林安回到租住的公寓，对着日历思索自己性别变化的原因。
今天是周五，她是咖啡店店员，小说《绿茶O海王也会翻车吗》里的Alpha。
明天是周六，她是斯谬莱特公司高管，小说《渣A被军校顶级A制裁了》里的Omega。
这么看来，有可能是明天才变化的性别提前了。
林安感觉这个猜测很有道理，她点头，举起手中的记号笔想要在今天的日期上画个圈。
谁想，笔刚同日历触碰，老旧墙体便不堪重负掉下一片，将日历甩到地上。
林安低头，看着满地的墙渣和翘了边的日历本，好半会，一动不动。
她在想一个严肃的问题。
她即将入住的新房子里，车库是装两个、还是三个好呢？
-
高级西餐厅里，靠窗的桌子旁坐了一对外貌令人艳羡的情侣。
他们一看就是标准的AO配对。
而来这用餐的、见多识广者，更是看见这两个人，就能直接叫出他们的名字。
一位是鼎鼎大名的律师许恩然。
一位是岩城近来小有名气的交际花叶黎。
彼时，他们互相对望，双方的信息素仿佛要突破抑制贴的阻隔，在桌子中央缠绵。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们的谈话不太愉快，从谈话的话题牵扯到第三人的时候起，就不可能愉快了。
叶黎微皱眉头，棕色眼眸里浮动着委屈的光芒，他停顿一会，声音柔美地开口。
“许律师，我没想到你会连我和谁交朋友都要打听。”
“我只是碰巧看见一个熟人。”
“她是你的朋友？我不信，她怎么会和你这样的人认识呢？”
许恩然抬眉，“你是说，她遵纪守法？”
叶黎哂笑，“你知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她和你不是一个等级的人。”
说话间，叶黎的手滑到桌子的另一端，指尖暧昧地在许恩然手旁的桌子上划动。
他像在提醒他：我们两个才是一个级别的人。
‘所以，你就不要再为了那种下等Alpha生我的气了，好吗？’
叶黎用目光递出这句撒娇的话语，传到许恩然那，成了另一种意思。
许恩然想，叶黎是以为自己看中那位Omega，对他喜新厌旧了。
某种意义上这就是真相。
可许恩然还是面不改色地说：“叶黎，我对她没有兴趣。”
叶黎：“？”
叶黎吃惊地张大眼睛，像看精神病般看着许恩然，是的，他怀疑他有病。
你一个直男为什么要强调自己对Alpha没有兴趣？
这不是废话吗？
叶黎感觉浪费时间，他直言：“你当然不可能对她有兴趣，你们的性取向都对不上。”
许恩然的表情滞住。
叶黎没有看见，他正无聊地翻起手指，欣赏自己的美甲，他见许恩然没有应答，继续说下去。
“怎么，许律师，你看不出她喜欢Omega吗？”
“你看不出，她喜欢我吗？”
后一句是没有必要说的话，对于这种底层Alpha宣誓主权，有损自己的品格。
可不知怎么话就这么蹦了出来。
叶黎眯起眼睛，他人生第一次发现，林安这种女人也能成为他和别人交谈的话题。
她配吗？
她只是他的狗罢了。
旁边响起“咚”的一声。原来是许律师的叉子落到地上，叶黎混不在意地收回目光。
……
许恩然拿到服务生新换来的餐具，却再也没有办法拿起用餐。
他感觉坐立不安。
白天那个Omega的手指无意识地磨进他的裤子。
他现在知道了那可能不是“无意”，他也现在才感觉到一种差点被侵|犯的羞耻感。
-
散养的狗如果不定期奖赏骨头，就会跑掉，就会和别人走。
叶黎深知这一道理，所以，他给林安发了一条消息。
平常，他发一个句号她都会秒回，今天，他等了两个小时她都没有回复。
他气坏了，他纡尊降贵、人生第一次地主动给她打了电话。
“林安，你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
“你给我发消息了吗？”
“呵，你看都没看！”
“对不起，我现在很忙，我晚点再看，晚点回你，拜拜。”
叶黎对着光脑漆黑的屏幕上表情难看的自己，冷冷地笑了一声。
可笑，她有什么好忙的？
忙着吃她的预制菜外卖，还是忙着打《晚安，赛博人》这种穷鬼才会玩的游戏？
-
林安的很忙不是谎话，她怎么会知道，欧罗巴星生产的AI自动驾驶车会这么难用？
一会飙车到300马，一会慢到像步行。
销售说，这是因为车内搭载的AI和主人需要磨合的时间。
AI自己也这么说。
【主人，请给我一点时间，请不要将我送去废弃。】
林安想都没想过要将车废弃的事，拜托，才200万星币，便宜死了。
何况，后半程，AI也确实展现出了它的实力，车开得既稳又快。
林安终于可以脱手，看一会光脑，叶黎说给她发了消息，是什么消息？
她点开叶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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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一张白花花的照片占满她的屏幕。
照片中的人穿着半敞的衣衫，露出锁骨，胸口若隐若现，好白，好受。
林安“嘶”了一声，长按照片，保存，然后回复给叶黎一个大拇指朝上的表情。
没再多做回复是因为她到目的地了。
AI猜中她的心思，将顶棚提前打开，窗外是一片昂贵的翠绿。
林安做了一个深呼吸，闻到了满满的金钱味道，这种气味将会成为她未来的日常。
她下车，从名牌包里抽出一副墨镜戴上，西装革履的售房人员早已等候在此。
“林小姐，您来了，我马上带您去您的新居。”
林安点头，徐徐向前迈步，她的粉色轿车由AI控制着乖巧跟在她的后面。
她瞟了它一眼，思考待会将它放在一号车库还是二号车库。
她到底还是没有选有三个车库的别墅，做人嘛，还是节省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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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第二天从新居里醒来，由一众机器人服侍着洗澡、换衣服、吃饭。
她收拾妥当，走出家门，她的小粉已经等候在门口。
【主人，您今天要去哪里？】
去上班。
林安真不愿意这么回答，可某种不可抗力已经逼迫她将公司的地址报出。
这种不可抗力还逼她上了车。
她猜测，这是来自剧情的力量，她作为炮灰，远离剧本里设定的职业，剧情还怎么推进下去呢？
可问题是，她要在这些地方工作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难道要一直到她迎来结局吗？
林安想到“结局”，浑身哆嗦了一下。
《绿茶O海王也会翻车吗》里，她的结局是被送进监狱。
而下一本书，《渣A被军校顶级A制裁了》，她的结局要远比前一本凄惨。
这本书里，她是斯谬莱特软件公司的高管，她的得力下属就是标题里提到的渣A。
剧情中，他会使用信息素和药物逼迫她发生关系，又在标记她后将她抛弃。
这导致她得不到抚|慰，渐渐失去理智，变成一只随地发|情的“动物”，无法再过正常生活。
最后，落魄死在街头。
肇事者则不但继续活跃在故事里，还继承了她的工作头衔。
啧。
林安嗤了一声，视线向前，从后视镜里瞄到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件毯子。
她愣了下。
【主人，需要我为您调高空调的温度吗？】
原来是AI给她披上的。
这车真是买对了。
林安说“谢谢，不用”，偏头，看向外面逐渐熟悉的街景，她明白，她就快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