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众人见状,脸上都露出奇怪的神色。
这酒鬼,这事做得还像个人。
不过话说回来,刘庆这吝啬鬼,怎么转性子了,平时只会在李大海家拿东西,现在知道送东西了?
“各位。”刘庆这才看着众人出声。“我知道你们都在疑惑我那钱怎么来的。”
“我也不瞒你们,我冒死去了金草坝,从里面搞到了两公斤虫草,这一点镇子上药铺的老板可以作证,不信,你们可以去问。”
看热闹的人听闻神色各异,大部分人脸色紧绷,感叹刘庆胆大。
个别几人,根本不信刘庆所说,那金草坝是人能去的吗?
刘庆不管他们信不信,已经开始赶人。
“热闹也看了,我就不留各位了,走吧!”
说着关上了院墙大门。
这时候刘玉才反应过来,她握着手里的保温瓶,心里一阵感动。
“好庆子,我就知道没白疼你。”
李大海也握着手里的烟杆和茶叶,心里有些愧疚。
他都逼上门了,庆子还想着他。
“庆子啊,是我对不起你!”
李大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说出了这句话。
“哥,我们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我今天来是想对你说另外一件事。”
“啥事?”李大海疑惑地问道。
“哥,我还想进山一趟,这次你陪我去吧!”
“什么?你还要进山,不行,太危险了!”
李大海还没有说话,刘玉马上尖叫起来。
“你可是我老刘家的独苗啊,你死了,我怎么去见我老刘家的列祖列宗啊!”
“臭婆娘,你现在是我李大海的人,要见也是见我列祖列宗。”
李大海一声怒吼,止住了刘玉的哭闹。
“你这个挨千刀的,你竟然吼我,不活了……让我去死吧!”
“姐!”刘庆眼看两人就要闹起来,急忙制止。“我一来你就闹,我以后就不上门了。”
刘庆说完假装要走,刘玉急忙拉出他。
“庆子别走,我不闹了。”
“好,你别说话,听我和姐夫说。”
刘庆阴沉着脸说了一句,刘玉立马脸色讪讪乖乖站好。
“哥,金草坝你陪我去不?”
“庆子啊,投机倒把虽然来钱快,但那是要拿命去换的,没必要去冒这个险,好好过日子吧!”
李大海说着抽了一口烟。
“我知道,不过这趟必须去。”刘庆说着对胖墩招了招手。
“胖墩过来。”
胖墩跑过来,一家三口都疑惑地看着刘庆。
“你是不是半夜经常被渴醒?”刘庆问道。
胖墩听闻偷偷瞥了刘玉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刘玉见状突然急了起来,抓住胖墩衣领就开骂:
“你这娃,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叫你少吃点燥热的东西,你偏不听。”
“娘,我没有,不吃也渴!”胖墩委屈巴巴地说了一句。
“你这孩子,怎么说谎……”
刘玉听闻脸一黑就要对胖墩动手.
胖墩吓得缩了一下头,躲在刘庆后面。
“姐!”刘庆急忙制止了她。“胖墩没说谎,他遗传了你的消渴症,你不想承认也不行。”
这事刘庆在前世学医后才知道,所以刚刚才只给了胖墩几颗糖。
因为消渴症,胖墩并没有活到成年。
刘玉夫妻也没有什么医学常识。
看见胖墩消瘦,给他胡乱进补,导致胖墩两年后病情加重,中风昏迷又双肾坏死,医无可医。
这件事,也加剧了李大海和刘玉夫妻感情的破裂。
“唉哟,这可咋办哦。”李大海也着急了,握着烟斗猛然站起来,指着刘玉“都是你这没用的婆娘,这是要让我李大海断子绝孙啊!”
“这…这……”刘玉吓得面无人色,手指都攒紧了。
“啊!我要死了啊,要死了!”胖墩突然叫了起来,抱紧刘庆。“舅舅救我!”
“别怕,消渴症不是绝症,我有办法”刘庆反抱着胖墩,看着李大海的眼睛。“哥跟我进山,先弄一笔钱在说。”
这次,李大海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好,那哥,你去准备几样东西,明日一早我们就进山。”
刘庆说出了几样必用东西,李大海细细听着,每一样都记了下来。
李大海在老柳村人缘不错,很多东西由他出面更容易借到。
其它小物件不说,驼物的重马,以及那样东西,只能他出面。
刘庆见状,又借着胖墩的事,简单安抚了一下刘玉两口子,才出门了。
事情办妥,刘庆只觉得神清气爽,快步向着家里走去。
“哎呦,这不是庆哥吗?”
还没有走几步,王海拎着半瓶散装白酒,从一颗柳树下冒出头来,看见他满脸惊喜。
王海脸色发红,酒气喷涌,已经半醉了。
刘庆看着他下意识地退后半步。
“大中午的,你怎么在这儿?”
王海身材干瘦,白色背心已经包了浆,散发着一股汗味。
牛仔裤也破破烂烂,露出大片、大片黑得发亮的皮肤。
邋遢得让人厌恶。
以前刘庆经常和他混在一起,喝个天昏地暗。
现在刘庆只想远离他。
“知道你去了刘玉家,等你啊!”王海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兄弟这里有好酒,我们去河边……”
“今天有事,下次。”刘庆说着就想离开。
“别忙啊!”王海突然抓住刘庆的手。“装啥正经啊,你刘庆懒汉一个能有啥事儿?”
说完他突然凑近刘庆耳朵:“那事儿……你还记得吧,你小姨子许倩,你什么时候凑合我们?”
刘庆猛然转过头来看着王海,他酒气扑面,牙齿黄得能刮得下一层污垢。
这样的人,还肖想自己老婆家那乖巧的妹儿?
刘庆心里升起一股厌恶,他甩开王海的手。
“胡说啥呢?你不看看你的样子,你配得上人家吗?”
王海的手突然被甩开,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反应过来刘庆说的话之后,他一脚踢飞脚下土块。
“好啊刘庆,你想翻脸不认人是吧,想凑合我们的是你,反悔的也是你,耍我好玩?”
“随你怎么想。”刘庆一句话都不想和这人多说。
前世老张头拿出那酒之后,要不是这王海怂恿,他也不会把老婆看病的钱偷了。
虽然前世一世的遗憾,不是眼前这人直接造成的,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呵呵……”王海看见刘庆的态度冷笑几声。“出尔反尔,你最了解兄弟,就不怕我把你家闹得鸡犬不宁?”
“滚,就凭你,敢胡搅蛮缠,我打得你满地爪牙。”
刘庆说完推开王海直接走了。
王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阴笑两声。
“可以啊刘庆,把我当猴耍,你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