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安很郁闷,他觉得自己的“扶车”再次适得其反了。
反观系统就很悠闲,【反正现在剧情也快接近尾声了,咱们只需要等秦昭造反就可以了,其他的应该也无伤大雅。】
【还让你拽上四字成语了,】陆今安哼哼唧唧的,【不是你欠积分,你当然不着急。】
【啊?】他也没催债啊,系统挠了挠头,试探性的开口,【那要不我不让你还了?】
陆今安一抿唇,【说什么呢?欠债不还!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系统讪讪的闭上了嘴,不让还也不行?那早知道当初就偷偷给罚款交上了。
“怎么样?有没有凉快些?”沈礼帮陆今安系好腰上的带子,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这是前几日沈礼找人赶的冰丝凉料子,很早就送过来了。
只是那日发生的事着实让沈礼有些心惊,一连好几日都没缓过来。
结果在那之后陆今安还总是会没事给自己找点下人的活干,要知道陆今安从前也就爱要点小钱撒个小娇什么的,活是一点也不会干的。
这下更是把沈礼吓个够呛,就把这件衣裳的事情抛到脑后去了。
今日陆今安嚷着热,沈礼才又想起了这件衣裳,
“大人这几日可能要忙些,安安出门玩就自己去库房拿钱,惹了乱子也不要紧,解决不了的事就推到大人身上,大人来解决,听到没?”
数月前秦昭失踪,至今没寻到人,近几日京又中一连来了好几个商行,开了许多家新铺子。
这些事沈礼早该关注,可前段时间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陆今安身上,就把这些事情往后拖了拖,现下是真的不得不处理了。
“嗯,记下了。”陆今安笑的很乖,一时让沈礼有些晃了神。
他弯腰在陆今安眉间轻轻落下一吻。
摄政王府后院的花已经开的差不多了,有很多都已经败了。
陆今安过去时,孟七正蹲在那,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面具被丢在一旁的地上,孤零零的。
陆今安蹑手蹑脚的拿起面具,戴在自己脸上,面具有些大,陆今安只能用手握着。
他悄咪咪凑到孟七身后,拍了拍孟七的肩,在孟七转过身的一瞬间,大声的“嗷”了一声。
他以为自己可以把孟七吓到,却不知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不稳,直直往孟七怀里摔了过去。
脸隔着坚硬的面具撞在孟七的胸口,疼的陆今安尾音直接变了调。
孟七连忙把人接住,抬手将面具拿下来丢在地上,声音急切,“哪里撞疼了?我看看!”
“没事,”陆今安揉着自己被撞的有些发疼的鼻尖,有点尴尬,“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孟七见陆今安的表情是真的不是很疼,才放下心来,
“我这几日有事,可能不能常来府中照看这些花草,便想着提前打理一下。”
想起上次一次陆今安出来浇水,搞湿鞋袜的事情,孟七还是叮嘱道,
“这几日我不在,府中的下人会来照看这些花,夏日热,小公子若想自己来浇水,就傍晚来,莫要晒到自己。”
陆今安有些疑惑,“出什么事了?你和大人怎么都很忙?”
孟七只是道,“我在大人手底下干活,大人忙我自然也就跟着忙,没什么事,小公子不必忧心。”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小公子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等一下!”陆今安突然开口叫住孟七,他扯下一朵开的正艳的花,递到孟七眼前,
“这花开的好看,你养的最好,送给你了。”
孟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尖瞬间就烧红了起来,连方才自己想做什么都忘了。
“多,多谢小公子。”他磕磕绊绊局促的接过花枝,下意识转身就走了。
孟七不在,陆今安自然不会在后院久待,去库房取钱出了府。
片刻后,一个人影匆匆跑回了后院,他一手小心握着花枝,一手随意勾起地上的面具。
孟七甩了甩上面粘的泥,差点把这东西忘了。
“老板,凉果怎么卖?”
“老板,这袋我要了。”
陆今安和一个陌生人同时指向一袋凉果,老板有些尴尬看着两人,“这就一袋了,两位客官看是……”
“安安…是你吗?”陆今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旁边的人在叫他。
陆今安回过头,只见身旁是一位身形颀长,乌发如段的男子,“你是谁?”
“陈十,”男子看着陆今安,好一会才缓缓开口,“安安,我是陈十,还记得我吗?”
陈十,陆今安记得陈十。
自陆今安落到人牙子手中,便一直和陈十他们一起,直到他被萧凛买走。
街道上,陈十一手环抱着凉果,一手护着陆今安,走在庇荫处,
“安安怎么住进王府里了?要不是安安身上这身衣裳,我可能还真不一定能认得出安安。”
陆今安也是方才才从陈十口中得知,陈十被萧凛救下后,去江南做了生意,开了个商行,赚的不多,但也富足。
大虎做了镖师,二头厨艺一绝,林非跟着陈十做账。
几人能养活自己后,担心陆今安在将军府过的不好,便动了想入京找陆今安的心思。
只是京中管的严,他们一直没找到机会。
近几日许多商行入京,陈十才得以叫着大虎他们跟着混进来,在京中开了个小铺子。
陆今安这身衣裳的款式,便是陈十铺子里的。
进京后,他们才发现京中大变样,原来的将军府早就不在了,于是他们便四处暗中打探陆今安的消息。
若不是今日撞见,陈十多看了眼陆今安身上的衣裳,认出陆今安,他是怎么也不可能想到陆今安会住进王府的。
陆今安不知道该怎么和陈十解释这件事,陈十见状也不强求,
“去铺子吗?正巧今日天热,秀丽舫开放了好多船,喊着大虎他们,带你去游湖怎么样?”
游湖?陆今安眼睛一亮,他还从没游过湖,“好啊!”
“看看我带谁来了!”陈十进了铺子就开始吆喝,几人闻言,探出头来。
林非正巧坐在外面,看见陆今安眼眶都红了,“可算找到了,自从前几日知道老将军府出事,我吓的日日都睡不着。”
陆今安记得林非,他最爱哭。
从前在人牙子手里时,只要自己一生病,林非就会偷偷抹眼泪。
大虎和二头推推搡搡的冲过来,连林非撞的一个趔趄。
二头急的上来就围着陆今安转了一圈,“安安在京中有没有受苦?若是受苦了就告诉我们,我们现在有钱了,养得起安安,可以把安安接走!”
陆今安眨了眨眼,“可我现在住在王府,你们若是接走我,会惹上很多麻烦。”
二头却是一点也不怕,“王府就算再手眼通天又如何?到时候我们就找个小村落,带着安安躲起来。”
“我会做饭,陈十懂经商,林非可以抄书——”
大虎本就嘴笨,好半天没和陆今安搭上话,见二头不提自己更是着急,连忙挤开二头,
“我可以打猎!到时候安安想吃野猪我就可以打野猪,想吃白兔我就可以打白兔,保证把安安养的胖胖的!”
陈十无奈,见生意是真的做不下去了,挂了打烊的牌子,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安安说要去划船游湖,你们……”
林非二话不说就飞了出去,“我去给安安定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