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园外，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身影出现在那里，身形窈窕，即便面纱遮掩，也难掩其曾经的风华。
只是，她此刻的状态，却与风华二字相去甚远。
柳如烟戴着面纱，站在药园入口，看着那个正在悉心照料药草的背影，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怎么会是你？！
王峰？！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找来的所谓炼药高人，竟然会是这个被她亲手断送了前程的废物！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愤涌上心头，让她恨不得立刻转身就走。
但脸颊上那火辣辣的刺痛感，以及镜中自己那可怖的模样，又让她迈不开脚步。
她死死咬着嘴唇，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王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直起身，转过头来。
当看清来人时，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中充满了戏谑。
“哟，这不是外门大名鼎鼎的柳师姐吗？”
王峰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柳如烟脸上。
“怎么，柳师姐大驾光临我这小小的药园，有何贵干？”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柳如烟娇躯微颤，面纱下的脸颊火辣辣的，羞愤欲死。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屈辱，声音沙娅，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王……王师兄……”
这一声王师兄，叫得她自己都觉得万分屈辱。
曾几何时，王峰在她眼中，不过是个可以随意践踏的蝼蚁。
“我……我听说你……你炼药术有所精进……”
柳如烟艰难地开口，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剜自己的心。
“我脸上的红疹……久治不愈，想……想请你出手，炼制些丹药……”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头也垂了下去，不敢去看王峰的眼睛。
王峰闻言，故作惊讶地哦了一声。
慢悠悠地踱步上前，眼神在她脸上那块被面纱勉强遮掩，却依然能看出轮廓的红疹处扫过。
“原来柳师姐是来求药的啊。”
他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千斤重压。
“只是……”
王峰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冷，“我的丹药，可不卖给忘恩负义之人。”
轰！
柳如烟如遭重击，猛地抬起头，面纱下的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受伤。
“王峰！你……”
她想发作，但看到王峰那双冰冷刺骨，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周围已经有一些路过的外门弟子，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远远地围观起来，对着柳如烟指指点点。
“那不是柳如烟吗？她怎么会来求王峰？”
“你不知道？听说她脸上长了怪东西，毁容了！”
“啧啧，以前多高傲啊，现在还不是得低声下气。”
这些议论声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柳如烟耳中，让她更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脸色涨红，眼眶也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乎要夺眶而出。
“王峰……”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看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求你……求你帮我这一次……”
她伸出手，似乎想去拉王峰的衣袖，却被王峰不动声色地避开。
“情分！？”
王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凛洌的寒意！
“柳如烟！在你伙同张狂小弟，将我打成重伤，扔下悬崖的时候，可曾念过半分情分？！”
“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时候，你可曾想到今天？！”
“废我丹田，更要将我彻底置于死地，永绝后患的时候，你可不曾念过情分！”
“现在跟我说情分？”
王峰字字诛心，每说一句，柳如烟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什么？她还做过这种事？”
“废人丹田，还要杀人灭口？太恶毒了吧！”
“活该！这种女人，毁容都是轻的！”
柳如烟被王峰的质问和周围的指责淹没，彻底哑口无言，浑身冰冷，羞愧难当。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泪水滑落，打湿了面纱。
王峰看着她这副凄惨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
但他同时也清楚，柳如烟此刻的低头，并非真心悔过，不过是走投无路下的权宜之计罢了。
这种女人的眼泪，一文不值。
“我的药，不救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
王峰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语气决绝，不带一丝回旋的余地。
“滚。”
一个滚字，彻底击溃了柳如烟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她踉跄着后退几步，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怨毒，以及深深的恐惧。
最终，她再也承受不住周围鄙夷的目光和王峰冰冷的眼神，狼狈不堪地掩面而去。
那仓皇逃离的背影，哪里还有半分往日冰山美人的风采。
王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对于这种曾经将他推入深渊的敌人，他不会有任何怜悯。
就在这时，药园管事孙执事，满脸喜色地快步走了过来。
“王峰！王峰！大喜事啊！”
孙执事老远就嚷嚷起来。
“宗门传来消息，要提前进行一次小规模的药材收购！”
“而且，这次收购，品质越高的药材，给的奖励就越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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