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无语死了:“……”,为什么他要跟这个蠢货成为对手?
关键是还不得不留着他。
一想到百年以后史书八成会留言道自己同这个蠢蛋斗几十年没个结果,他就觉得憋屈。
百官中但凡能混到殿内的,那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这么长时间了,大家也算是看清楚其中门道,只要太子稳得住不冒险造反,储君之位就动不了。
一行人也乐得装聋作哑的配合,虽然没有从龙之功,可谁上位都不如正统来得有说服力啊。
再说了,太子平等的看不起所有人,大家都一样的待遇,好像也挺好?
后宫局势骤变,之前雅妃又是养皇子公主又是晋位的,可皇上也没想分权给她。
如今德妃没了,她手里的蛋糕该归谁接管,这就成一个问题了。
其余三位妃子死死盯着,最后……眼巴巴瞧着皇上不但没把德妃的那份下放,还很不做人的把她们嘴里的都给收了回去。
一股脑全给了珍贵妃,这打击,可是大了去了。
胤禟为此还特意跑进宫哄了宜妃许久,生怕她一个脑子拎不清干了什么。
他可不想换个额娘,也不想那人出事。
宜妃白眼翻天,但立马又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你还准备跟着老八?”。
“我可是告诉你啊,那位瞧着是没有希望的了,额娘知道你没那个争位的心,反正都是要辅佐别人的……如今那马尔泰氏也是有孩子的,你确定要走到同她为敌的那步?”。
这个死小子死心眼,她跟德妃不对付,可跟当年横空出世的良嫔也不好啊。
偏生他有个亲哥哥的不去亲近,便宜都让那辛者库生的崽给占了,怎么劝都劝不住。
这几年可是把她气得心梗。
胤禟没说话,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掺和进八哥的核心圈中了,自从若雅进宫后,他多数时候只是出钱不出力。
总想着将所有心思用去关照承乾宫,而裤兜子里的钱则用来帮助老八哥。
……不负八哥不负卿。
只是现在,这层表面的平和被他老娘一刀捅破,他怕是再没法坚定的站队伍了。
不过胤禟还是嘴硬,“那几个还小”。
宜妃一看有戏再接再厉,“人家又不是不会长,你看你皇阿玛如今的身子骨,再来个十几二十年不成问题,可不就长成了吗?”。
“且不说如今有太子压着,你跟着他能否成事,就说往后推个十来年,那头大了以后你再要想跳下老八的船,怕是就难了”。
宜妃苦口婆心一个下午,胤禟满腹心事的回了家,翻来覆去愣是睡不着,最后水灵灵的失眠了,干脆爬起来拉着老十喝酒。
喝着喝着两人莫名其妙抱头痛哭起来,各有各的难过。
醒来后的胤禟一股脑给了老八一堆大钱钱,并心痛表示:老哥我对不起你,我还是选择了爱情。
不过胤禩看得清楚,太子在一天他就得鹌鹑着,又被老大追着捶了这么久,争夺什么的,也就剩喊喊口号了。
倒也没怪他,两兄弟依旧来往,只是不谈公务只讲私情,倒是比以前更愉快许多。
十四阿哥跑去闹腾了一波,奈何没人理会,最后只能干瞪眼继续追在几位哥哥屁股后边祸祸。
只是没了大靠山德妃跟乌雅氏,即便被挪到了敏妃名下,他也依旧无形中变了身价,如今真计较起来的话还不如阿哥群中出身最低的老八。
继这次前朝后宫大波动以后,直郡王老大牛鼻子继续怼天怼地,风光霁月的老二八分不动,有点苗头的老四废,老八半残……
十年过去,风平浪静的前朝依旧风平浪静,承乾宫外百花尽杀的情况也依旧持续中。
若雅给几个大不点一人做了一身新衣服,套上就是一排红包,喜庆得不得了,站在一堆一看就是一个窝里边出来的。
几人背着小书包离开后,巧月关门闭户,“主子,这是前朝拐了几道弯送进来的”。
若雅都没看:“烧了,也都拒了,日后还跟以前一样,关起门来过日子”。
随着几位小家伙的长成,万岁爷常驻承乾宫。
后宫投诚的不算,前朝更是人心浮动,尤其三位小阿哥的母族。
两位江南来的,一位色赫涂氏的,就连家中都来信问她怎么打算。
当初皇上让她带孩子的时候,她大手一挥都给收了。
她知道皇上有一个怪癖,所有儿子生下来十有八九都得去高位宫里养一轮,更甚至高位都得交换了养儿子。
像是如今的四爷,八爷,十三爷,七爷……都是在孝懿仁皇后还是贵妃的时候带过的。
万岁爷对位份给得抠门,他自己又特能播种,高位嫔妃几乎谁都没逃过,都是奶娃娃的特定机构。
起初若雅以为自己也一样,也就当开个小孩班了,没曾想皇上会那样虎……啊不,是那样大方。
一口气全给改了玉牒,天知道这样的事情几乎前所未有,当年的佟佳氏等到死还在心心念念着改玉牒的。
还是亲表妹呢都没成功。
她后来试图提过能不能改回去,皇上一口回绝,说哪里能朝令夕改。
若雅就这么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长成,也仔细观察过几个小的。
三位阿哥十四岁,十三岁,十一岁,一个头脑简单好武,一个立志走遍天下,最后一个舞文弄墨比三阿哥还佛系,而且不是装的,是真佛系……
唯一的小公主是个白切黑,可芝麻馅儿的她对权力欲望不大,有点歪路子,满脑子都是将来不要成婚,预备养一堆面首潇潇洒洒过一辈子。
若雅脑壳疼,说实话,如果他们其中一个有心,她也是会成全拼一把的,哪怕希望渺茫,好歹不让人家留有遗憾,终归是自己养出来的。
可一个两个的都没那个心思,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什么的……有点白耽误。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人各有志志不相同,譬如若兰不喜欢北京城,而她向往江南烟雨,都是一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