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鸿指尖轻叩天枢剑。
霎时间。
剑鸣如龙吟震碎云空。
青鳞天蟒的吞渊老祖刚欲喷吐毒雾,便见苏清禾抬手撒出太初道韵凝成的金丝,如捆仙索般将九颗蟒首死死缠住。
蟒身剧烈扭动间,却触碰到星阵边缘的焚天龙戟虚影。
龙纹烙在鳞甲上腾起青色烟雾,竟将这尊至尊境的凶兽烧得吱呀惨叫。
“当年你吞我天璇宗三位长老,今日便用你的蟒血来祭旗。”
顾天鸿挥手召来追星剑,星芒化作三十六道剑影,如切瓜砍菜般将吞渊老祖的蟒首一一斩落。
蟒血溅在星阵上,竟被炼化作阵纹的养料,让封魔阵的金光更盛三分。
大荒古域的三尊大魔见势不妙,联手施展出“血魔吞天术”,试图以百万魔修的血肉强行突破阵眼。
然而秦战天手持焚天龙戟踏空而来,龙纹所过之处,魔修们的身体如冰雪般消融。
就连三位魔尊的虚影也被龙气灼烧得扭曲变形。
“大乾龙气,岂容尔等玷污?”
秦战天怒吼着将戟尖刺入地面,九条金龙破土而出,分别缠住三位魔尊。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极道帝兵之威,即便强如魔尊,也只能在龙爪下发出不甘的嘶吼。
皇甫家族的残余势力试图从峡谷东口突围,却迎面撞上苍澜府主操控的冰火莲台。
冰莲与火莲交替绽放,前一刻还在喷发的岩浆瞬间被冻成冰晶,下一秒又化作沸腾的火海。
皇甫家主绝望地看着自己的道袍被冰火之力撕裂,终于明白为何天璇宗会选择与苍澜府结盟。
这等能掌控天地法则的神兵,根本不是普通势力能抗衡的。
大炎王朝的王猛见势不妙,掉头就往峡谷外逃。
他刚祭出“赤焰遁法”,却被顾天鸿随手一道星芒击中后心。
火刀从手中脱落,跌进岩浆湖的瞬间便被烧成灰烬,连带着他的圣人道果也被星阵吸收。
临死前,他终于明白顾长青为何能算准一切。
原来从始至终,他们都只是天璇宗棋盘上的棋子,就连反抗的动作,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朱炎神雕族的族长展翅欲飞,却被苏清禾的太初道韵凝成牢笼困住。
神雕的利爪抓在笼壁上,竟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反而被道韵净化得羽毛脱落。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挣扎都只是徒劳。
当最后一位圣人境强者被星芒净化时,整个葬神峡谷只剩下叶擎宇一人。
他望着顾天鸿夫妇并肩而立的身影,终于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惧。
那是一种面对天道般的无力感。 “我魔宗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声嘶力竭地怒吼,却在顾天鸿抬手间被星芒斩断一条手臂。
血魔披风飘落岩浆湖,瞬间被焚成灰烬。
“放过?”
顾天鸿缓步走来,大道虚影在身后展开。,让空间法则为之颤抖,“本座说过,今日你必死无疑。”
叶擎宇拼尽全力燃烧本命魔元,化作一道血光冲向峡谷北口。
然而等待他的,是早已布下的十二座锁空阵钟。
钟声响起的刹那,他的身形猛地一顿,眼中顿时流露出绝望之色。
苏清禾抬手摘下九窍龙心草,太初道韵如潮水般涌遍全身。
她与顾天鸿的道体共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竟在虚空中凝成阴阳太极图。
太极图旋转间,叶擎宇的血光被生生吸入。
惨叫之声乍然响起。
很快,便化作点点星光。
消散于天地之间。
而他本体,则是依靠着断臂求生之策,仓皇逃离了现场,免遭被彻底消灭的命运。
当第一缕朝阳刺破云层时,葬神峡谷已恢复平静。
顾天鸿夫妇站在阵眼处。
周身道韵澎湃如江海,竟隐隐有突破至尊境的征兆。
秦战天收起焚天龙戟,望着满地狼藉,终于明白玄元界的格局已彻底改变。
“恭喜宗主,贺喜夫人。”
这时候,持剑长老率领众长老躬身行礼,“此战之后,天璇宗当为玄元界第一大宗!”
顾天鸿望向峡谷外的云阶,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叠叠的云层,看向顾长青所在的青云殿。
他知道,儿子的布局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远。
借九窍龙心草引出各方势力,再以极道神兵布下杀局,最后用封魔阵重塑天地法则。
这一系列操作,不仅重创了所有敌对势力。
更让天璇宗的威望达到了巅峰。
紧接着,秦战天踏空而来。
手中焚天龙戟垂落金鳞,龙纹玉佩在晨光中泛起温润光泽:“天璇宗主此战封神,大乾皇室愿举朝为贺。”
“陛下谬赞。若无贵朝锁空阵与焚天龙戟相助,本座纵有千般谋划,也难将群魔一网打尽。”
顾天鸿抬手虚扶,星芒托住秦战天欲行的大礼、 秦战天大笑,袍角扫过满地狼藉的皇甫家族残兵:“客套话不必多言,今日之胜乃天璇宗应得之果。改日待秀儿炼化帝兵冢禁制,大乾王朝必与贵宗共掌玄元界!”
说罢便甩袖告辞,龙气所过之处,残留的魔气纷纷溃散。
待秦战天身影消失,顾天鸿转身望向苏清禾。
她指尖轻抚九窍龙心草,草叶上的太初道韵已与她眉心道纹融为一体,素来苍白的面容此刻泛起健康的绯红。
“夫君此计当真是妙。”
苏清禾望着满地星芒,眼中泛起笑意,“借灵草为饵,引群魔入瓮,再以极道神兵为阵眼重启封魔阵……我闭关时还忧心长青尚未能独当一面,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顾天鸿闻言却摇头,伸手将妻子一缕碎发别至耳后:“此计非我所谋,乃长青之策。从识破玄丹奸细,到拉拢三宗借兵,再到算准皇甫家退路……皆是他在幕后布局。”
“什么?”
苏清禾瞳孔骤缩,指尖的灵草险些滑落,“长青竟有如此心机?我不过闭关百年,他竟从昔日贪玩的少年,成长为能布下如此惊天大局的棋手?”
顾天鸿哈哈一笑,抬手召来飞舟。
舟身的星宿图在朝阳下泛着微光,竟比来时多出几分威严:“你我夫妇向来知晓长青聪慧,只是从前他心性未定,如今经此一役,倒是真应了你的那句‘待他成熟,必担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