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二姑话一出口,整个人都像是松懈了一般,心头的那块巨大的石头突然之间就被放了下来,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
傅大姑正在气头上,觉得傅二姑的儿媳妇敢对她说那样的话,就是傅二姑没管好。
本来她就一头火,没想到傅二姑竟然听信了她儿媳妇的话,要退出放贷生意?!!
傅大姑的肺都要气炸了,她哆嗦着手,指着傅二姑话都快说不全了:
“好!好啊!傅德勉,我到今天才算彻彻底底的看透你!”
“你现在是能了,腰杆挺直了,都能这么跟我说话了,我是你大姐是你亲大姐!”
“我作为你大姐,我哪一点对不起你?我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啊?你说呀!”
傅二姑心头是放松了,但是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毕竟是自己亲大姐,她俩这么多年相互扶持,自己现在要退出,心里确实过意不去,但是她也是实在没法子了。
家里孙子的事和外头姜糖听到的消息结合到一块儿,甭管是哪方面,傅二姑都觉得这生意还是不做的好。
凭着傅二姑对傅大姑的了解,她觉得自己现在就算跟傅大姑说生意不能做了,傅大姑也听不进去。
她心里琢磨着等自己退出后,傅大姑也没不是在气头上的时候,再劝劝她,说不准还能管点用。
傅二姑缩在儿媳妇身后,只露出半个身体,讪笑着说:
“大姐,我知道这事儿我不对,彩琴也没坏心,她就是心直口快,你别介意啊。”
“这放贷的生意实在不行就退出吧,你也知道我家啥情况,条件也不好,你外甥也没啥大本事,我孙子一天天大了,要花钱的地方多。”
刘彩琴看了婆婆一眼,知道婆婆这么怕了这么多年大姨,一天两天肯定改不了。
就照着傅大姑现在的势头,和她婆婆怕大姨的样子看,大姨再多说两句,她婆婆就得改口。
反正她现在已经做了恶人了,那就不妨把这恶人做到底。
甭管咋说,这钱必须得要回来。
刘彩琴:“妈,他都站在咱家门口这么骂你了,你还跟他说那些干啥呀?”
“她不是口口声声说咱家占了她便宜吗?咱现在不占便宜了,把钱退出来。你以后赚多少万咱都不眼红!”
傅二姑拼命拽儿媳妇的衣服,“彩琴,彩琴啊,你不能这么跟你大姨说话!”
刘彩琴:“大姨?看看她这样,能是我大姨嘛?这是亲戚吗?”
“站咱家门口破口大骂的事都干得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咱家有仇呢!”
“旁的不说,就这会的功夫,村里村外的人不知道传成啥样了,这亲戚还能当吗?咱家差这门亲戚嘛?”
刘彩琴这话说的很呢,就等同于要跟傅大姑断亲一样。
傅大姑一个劲地点头:“好好啊,要断亲是吧?行,那就断亲!”
“傅德勉,你要退出生意是不是?行,这钱我现在就退给你!”
“走!现在就去银行,谁不去谁是乌龟王八蛋!”
傅二姑的腿都要软了,怎么闹到直接断亲的程度了?这事儿闹大了。
但刘彩琴的目的就是退出生意,她就顺着傅大姑的话接上就说:
“对,谁不去谁是乌龟王八蛋!走!”
……
等傅大姑和傅二姑断亲的消息传到傅德民耳朵里时,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
傅德民傻眼,“德勉不是说一步一步来,先不要跟德勤闹翻嘛?”
王玉珍摇着头说:“别提了,德勉那天晚上不是在咱家住了一晚吗?叫德勤知道了,闹到德勉家里去了。”
“听说德勤站在德勉家门口,叉着腰骂呢。这么个骂法,那泥人也有三分血性啊,闹起来了!”
王玉珍是咋听说的?
她是出去遛弯的时候,听邻居的亲戚家的嫂子的邻居说的。
要么说好事不出门,坏事全传千里呢。
这绕了一大圈,最后消息还是传到了王玉珍的耳朵里。
傅德民:“哎,当初就担心他们闹成这样,没想到还是闹成这样了。”
王玉珍:“照我说啊,甭管断不断亲,先退出来再说,要不以后真出了事儿,哭都来不及。”
“还有德勤那边我照,我看有时间也得好好跟她说说。”
傅德民看了王玉珍一眼:
“我一开始就跟她俩说过这事儿,我说放贷的生意不能做,她能听吗?”
“德勉是个没主意的,早先该说的话我都跟她俩提过,德勉老早忘了。”
“这回是因为她担心她孙子上学的事,姜糖又会说话,把她吓着了,可算有了自己的主意。”
“德勤那边我只要提一次,她就说我见不得她俩好,妒忌她俩赚钱啥的。我真是……唉!”
王玉珍:“唉哟,这哪有我这么不听劝的人呢?你说咱们妒忌她啥呀?咱们日子不比她俩差呀。”
“她俩要做生意还来找你掏钱,说明咱家赚的钱也不比她俩少啊,妒忌她啥呀?咋想的啊!”
傅德民摇摇头:“谁知道呢?再看看吧,实在不行我还得去一趟,咋说也是我妹妹,不能看着她俩这样不管。”
王玉珍看着傅德民说:“我咋觉得你去了也不管用呢?德勤本来就看不惯你,你现在去了就跟看她俩笑话似的。”
“德勉啥心情我不知道,德勤肯定不高兴。”
傅德民:“道理我都懂,但是……”
难道他就这么不管啊?
闹心!
……
姜糖开了这么长时间的吉普车,任劳任怨的吉普车,头一回出现问题。
她去城里送货,傅横江跟着她一块去的,两人高高兴兴去了城里,高高兴兴回家,结果走到半路,车胎瘪了。
姜糖:“……”
傅横江:“车上有什么维修工具?补胎换胎这事我能干。”
姜糖:“其他工具都是随车带的,但是有个最重要的东西是肯定没的。”
傅横江:“啥东西啊?”
姜糖:“千斤顶。”
傅横江:“……”
没有千斤顶就没有办法把车顶起来,那瘪掉的轮胎就没有办法换下来。
傅横江走到瘪掉的轮胎跟前,仔细查看了一下,“唉,不对啊?这个轮胎不像是扎到什么东西戳破了。”
“这么大口子,倒像是被人用东西故意戳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