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中南开始做上市准备，六月正式递交申报材料。
Earth已经进行了快两年，早已超过了预估的投入资金，江霖已经开启了第三轮的融资计划。
约了客户在餐厅谈判，送走客户，在门口碰到了叶渔。
这半年公司实在是太忙了，江霖也没怎么见过她。
碰上了肯定要找她聊几句，江霖看向她身边：“今天不是跟着顾总出来谈事？”
“不是，顾总去国外分公司了。”
“哦。”
叶渔看着他的脸：“两个月不见，你怎么瘦这么多。”
江霖：“我也不想，公司太忙了，忙的饭都没时间吃，想不瘦都难。”
叶渔：“那还顺利吗？”
“算是挺顺利的，没遇到什么大困难。。”
叶渔点点头，准备上车离开，一只脚已经踏入了车里。
忽然又停下来，转眸问江霖：“你们公司技术部会维修的靠谱工程师能不能介绍一个给我？”
“啊？”江霖狐疑道：“啥意思？你要干嘛？”
叶渔嘴角一抽：“是我有个设备坏了，找别人修不好，想试试你们的人。”
江霖听了后表情蓦地一松：“我还以为你明明说过不谈恋爱，又突然耐不住寂寞，还要我给你介绍。”
叶渔：“……”
她直接无语了好半晌。
“要是有合适的，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江霖笑着点头：“行。”
叶渔刚到公司，就收到了江霖给她推送的微信名片，她添加上，联系对方约个时间修小蜻蜓。
应该是江霖特地交代过，工程师也很好说话，答应了晚上下班后就有空。
叶渔也没让他来公司，她定了餐厅，把小蜻蜓拿到了包厢给他看。
工程师看到小蜻蜓的时候惊讶道：“这不是我们公司研发失败的样品？”
叶渔很淡定：“是啊，别人送的。”
话落，她就直接问：“既然是你公司的，你应该会修吧？”
“嗯。”工程师也没多问其他，很爽快道：“系统问题，重置一下就好了。”
“那麻烦你了。”
花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小蜻蜓重新启动。
叶渔给工程师发了个红包，把人送走，就把小蜻蜓放回了顾昭的办公室。
……
中午，江霖跟孟京洲一起在公司食堂吃饭。
忙的时候，他们基本都是在食堂吃，没什么时间去外面吃。
孟京洲一直在研究室，江霖也就趁现在才有时间跟他说融资的情况。
聊完后，江霖看到隔壁说作者他介绍给叶渔的工程师。
随口就问了一句：“帮叶秘书修好了吧？”
“嗯。”工程师来的比较晚，一边忙着扒饭一边说：“小问题，挺好弄的，不过有点奇怪，她让我修的那个东西是我们公司的产品。”
江霖：“啥？”
工程师一笑，看向孟京洲：“是孟总很早之前设计的小蜻蜓样品，处理器和系统出现了问题。”
江霖：“……”
孟京洲的表情出现怔愣：“你去帮叶秘书修小蜻蜓？”
“是啊，我也挺奇怪的，那东西怎么会在叶秘书的手上。”工程师说：“我记得我们当时研发出来的几个失败样品都销毁了，只有孟总留了一个，叶秘书说是朋友送的，是孟总送给她的？”
江霖嘴角一抽：“是的，他送的。”
他已经明白了孟京洲到底把小蜻蜓送给了谁。
看了眼孟京洲。
继续问工程师：“小蜻蜓为什么会坏？”
“使用频率太高了，它本来就设计的不够完善，长时间使用肯定会超负荷，少不了会出现问题，还能把它修好使用已经算是不错了。”
工程师回答完，饭也吃好了。
“孟总，江总，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他走后，孟京洲跟江霖也离开食堂。
江霖在孟京洲旁边笑着说：“使用频率太高是什么意思？我好像有点不太懂。”
孟京洲：“字面意思。”
江霖笑意更深：“意思就是顾总天天拿着它玩，直到把它玩到罢工。”
孟京洲：“……”
他抿唇不语，表情晦暗。
……
五天后，顾昭回京。
办公室里，叶渔把修好的小蜻蜓拿出来。
顾昭神色微顿，睨向她。
叶渔道：“是我找人修的。”
看着在柜子里静置了半年突然又重新启动的小蜻蜓，顾昭没多说什么。
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它的翅膀，全身的灯光亮起，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
顾昭靠在办公椅背上：“明天周六，如果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安排，调一天休息。”
叶渔不用看行程记录：“明天上午要参加专精特新企业峰会，您是工信部特邀嘉宾出席的身份，推不掉，下午可以安排休息。”
顾昭：“嗯。”
这次会议主要是针对扶持一些小企业的发展，万盛不需要参加，但作为业内标杆企业的代表，顾昭还是收到了政府的特别邀请。
会议上午九点半开始，宋文骞跟着顾昭一起来。
她的座位在第一排，左右挨着的是参与会议的地方政府负责洽谈合作的官员。
“第一次和顾总出席会议，终于有机会当面向顾总请教。”会议还没开始，旁边的人跟顾昭搭讪。
顾昭面上挂着浅淡的笑意：“您太客气了，能和各位领导一起才是我的荣幸。”
避免不了的表面寒暄又开始了。
场面话说完后，话题就开始逐渐偏颇。
“顾总跟谢先生的感情真好，应该好事将近了吧？”
这是订婚后总会听到的话。
顾昭已经习以为常，应付的也很熟练，语气平稳不见波澜，仿佛聊的话题不是关于自己的：“不着急……”
“你好啊，孟总，我们又见面了。”
在顾昭话音落下后，她倏然听到自己右后方第二排有人在说话。
她下意识停顿了下来。
果然下一秒是熟悉的回应声音：“陈总……”
孟京洲坐在她身后？
顾昭就着现在的坐姿，稍微朝自己后排的右后方看了眼，桌上摆着中南科技名牌。
刚才落座的时候没注意，没想到他会来，如今的中南其实也没必要来参加这个会议。
她打开放在自己面前的会议流程，里面有一个关于科创类企业的培育计划讨论环节，心中了然，看来也是受邀来参加。
旁边的人还在对顾昭说：“顾总跟谢先生结婚的时候，可别忘了给我们发请柬。”
顾昭神色淡然：“还早着呢。”
她端起茶杯喝了口，打开会议流程文件。
随手指着一个内容跟他说了起来，岔开了这个话题。
孟京洲是比顾昭后来的，他也是坐下来之后才看到她。
会场的座位离得近，还是阶梯式，他的这个角度和高度看前面一排很清楚。
他们聊天虽然声音不大，但也没刻意回避和压低音量，说了什么他都能听见。
婚礼请柬……
订婚这么久，以她和谢斯言的关系，是该快了。
“孟总？”旁边的陈总还在跟他说话，见他一直不回应，多叫了两遍：“想什么这么出神？”
孟京洲的面色有些紧绷，他稍作调整。
“没什么。”
嗓音还是格外的清淡，像是在强压着什么情绪，略显僵硬。
陈总：“好吧，会议要开始了，我们结束后再说。”
陈总也看到了顾昭，不过他之前和顾昭之间也没什么交集，不好贸然去打招呼。
但他看了眼孟京洲，笑着说：“孟总跟万盛是合作关系，怎么不跟顾总打招呼？”
孟京洲阖眸：“不用。”
陈总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觉得有点可惜，他还想趁着孟京洲跟顾昭说话的时候也能跟顾昭认识一下，在顾昭面前露个脸。
会议时间有点长，从九点半一直开到了十二点才散场，超了半小时。
散场后，大家陆续退场。
顾昭被今天会议的领导人留下来用餐，她婉拒了对方，直接跟宋文骞离开。
陈总和孟京洲一起退场，不过陈总一直在找机会。
他感觉孟京洲真没打算跟顾昭说话。
实在是没办法，就自己厚着脸皮拉着孟京洲来到了顾昭面前。
“顾总。”他笑容谄媚：“您好，我跟孟总是朋友，我姓陈……”
顾昭停下来，先是看了看他，眼神继而也凝向孟京洲。
见他正蹙着眉，带着明显不悦的盯着陈总。
收回眼神，她出声打断：“陈先生！”
她面上带着不易分辨喜怒的浅笑，语气却有着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有事？”
都是在职场上混的，陈总立马察觉到了顾昭的不悦，他话锋一转：“不好意思，顾总，是我打扰您了，我想请您和孟总一起吃午饭，不知道顾总愿不愿意给个机会……”
顾昭还没开口。
孟京洲就先沉声道：“陈总，你真的很冒昧。”
言罢，就大步流星的离去。
陈总愣了一下，赶紧跟顾昭道个别就跟上他。
“孟总，你听我解释……”
孟京洲已经上了司机开过来的车，车门关上，落下的车窗里露出了他无比清冷的俊脸。
“不必。”
黑色轿车在陈总面前离去。
陈总有点懊悔自己刚刚的冲动。
车内，司机问孟京洲：“孟总，是回家还是去公司？”
孟京洲低头看刚做的会议记录，视线却无法聚焦，不知道落在了哪处。
“公司。”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