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羂索与高层叛徒见面的消息前，你先被告知的是总监会对你和夏油杰的判决。
没错，在你们三个接连弄走了不少高层内部人员以后，总监会的人终于决定对你们动手了。
但奈何他们害怕已经成为五条家家主的五条悟，所以只好对你们两个普通咒术师下手了。
你听到这个通知以后，有点想不通。
为什么他们会以为相比五条悟来说，你们两个就会乖乖任人拿捏呢。
怎么说你们两个的脾气貌似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吧。
“走吧，不管如何先去看看吧。”趁五条悟现在不在校内，不至于出现他一只手把学校轰炸掉的局面时，夏油杰想了想向你提议道。
你一脸不太乐意地点点头。
“需要我帮忙么？”硝子咬了咬嘴里的糖，向你们挥了挥手。
那是她为你们展示反转术式的手势。
你和夏油杰那张不耐烦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点笑意，接着你对她眨眨眼睛，“会尽量不麻烦硝子哦。”
说完以后，你们两个就转身一起离开了这里。
坐在座位上的硝子托着脸，翘起的小腿在桌子下晃了晃，她盯着你们离开的方向，眼里有一丝无奈闪过，“这群笨蛋……”
如果真的不想麻烦，那可要好好地回来呢。
与总监会相见的地方在你从未去过的一个房间内，看起来十分的正式，没有你上次在薨星宫看到高层的时候那么随便。
你跟在夏油杰身后，走进房间之前，两人默契地约定好不会随意动手以后，才推开大门走进去。
一进门就是夜蛾正道站在房间中心，听到你们开门的声音，他有些错愕地看过来，似乎是没想到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和夏油杰停在门口，看到老师那副模样，只用一秒钟就想明白了，大概是夜蛾正道把消息拦下来，想要通过自己努力来为你们三个开脱。
但他没想到，最后这个通知还是从其他人的嘴里传给了你们两个。
“你们怎么过来了，快回去！”夜蛾正道冷着脸对走进来的你和夏油杰低吼道，“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夜蛾正道，你不用再护着他们了！”窗之后的人震怒道，“他们杀死了那么多高层的人，还收留一群乱七八糟的孩子，无论你再怎么说，我们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虽然只有少数过激的人被夏油杰清理了，大部分人还是被迫威胁退出高专，但你并没有打算对这些人说明，毕竟他们一早就打定了要将你们解决掉的主意。
“如果不来的话，那不就只有老师一个人对抗这些人了吗，我们作为老师的学生可不允许这件事发生呢。”听完那些人的话，你静静说道。
夜蛾正道被你的话堵住了接下来的训斥，他愣愣地看着不后退的你和夏油杰，浓重的无力感瞬间从心中迅速蔓延。
在面对这群人时，他即使作为老师也根本保护不了你们。
“夜蛾正道，不管你再怎么护着他们两个，今天我们也一定要给死去的各位同事一个交代。”昏暗的窗子后，又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你们的交谈。
站在房间中心的你看向他们，面上露出冷漠的神情。
可能是你的情绪太过强烈，夏油杰安慰似地拍了拍你的肩膀。
“二年级夏油杰，羽生灵乱杀无辜，辜负咒术师身份，总监会一致决定两人于五日内完成死刑。”
夜蛾正道听完后震惊地瞪着这些人，“他们才十几岁，怎么能就这样草率地决定死刑呢？！！”
死刑啊……
对于这个结果心里一点都不意外，你颇有些无趣地环顾四周，自从听完这句话，一开始的气愤倒是消散得基本没有了。
但倒不如说是你现在简直心安理得，毫无负担了，毕竟既然都死刑了，那死之前再杀几个人也没有关系了吧。
只是……你转头看向一旁的夏油杰，他看起来安静得过分，不知道那双平淡的眼睛里藏了什么样的情绪。
明明刚刚还说好了，不管怎么样也不会轻易动手，这次你应该是要食言了。
“灵，敢杀人么？”夏油杰突然开口，他语气平静，转头也看向了你。
你忽然一愣。
“仔细想想，还是当诅咒师更适合我呢。”他对你露出一个依旧温柔的笑容，“毕竟，诅咒师我可是当了十年，比咒术师的身份还要更久，嘛……果然人还是不能做自己不适合的事情吧。”
“也不知道悟会不会生气，我们背着他做了这样的事。”
等到他最后一个字落下后，淡金色的咒力霎时充满房间，你灰黑色的瞳孔被那灿烂的颜色覆盖，在反应过来夏油杰话里的意思后你松了口气。
诅咒师啊……
或许你们最后的归宿就只能是诅咒师了。
于是你坦然地看着他，那张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俏皮的笑容，“作为咒灵，杀人类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吧～”
想到这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你和夏油杰用尽此刻最后的理智相视一笑后，就共同冲向了那些人。
围观了你们对话的夜蛾正道站在原地一脸懵。
什么咒灵啊……
你不是他最乖巧的好学生么？？？
但疑问还没说出来，夜蛾正道就看着你们两个身影迅速地穿梭在在场的人中，在你的控制下灼热的大火瞬间充斥在房间内。
在场的人虽然都是咒术师，但常年沉浸在权力之中，无心提升自己，所以面对两个特级基本没有还手的资格。
这一场战斗中你和夏油杰动手得十分顺利，几乎是没有什么阻碍地就将所有人放倒了。
“……”
夜蛾正道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这场面，心里即使再怎么不赞同你们的做法，但还是感觉到一丝痛快。
这群动不动就决定别人死刑的人，实际上根本决定不了任何事。
在解决最后一个人以后，你有些僵硬地擦掉脸上的血痕，看着四处混乱的尸体堆叠在一块，这些都是你和夏油杰的作品。
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对自己这副冷漠的模样突然有些陌生。
明明在上次只是威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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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高专，自己就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而这次甚至是动手杀人，却毫无心理负担，只是因为气愤，就如此草率地决定了自己的选择。
只是这以后，你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没事的。”
一张温热的手掌忽然压在头顶上，打断了你的思绪。
你愣了愣，抬起头来看向夏油杰，“杰……以前也会这样么？”
第一次动手时，也会被如此厌恶，害怕自己么？
夏油杰对你轻轻一笑，手心用力地揉了揉你的头顶，声音缓缓而又轻柔，“那时，我也很迷茫，所以我将自己逼在了绝路上。”
为了证明他的决心，他对家人动手了，因此也再不能回头。
“但现在不一样，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放下了手，垂下的眼眸看着蹲在地上抬起头的你，“我们只是在做一件自己认为值得的事，因为想要拯救像灰原一样更多的人，所以我们也必须要付出代价，可这不意味着灵是一个残忍的人，也不需要讨厌自己。”
所以即使双手沾满了血也不会停下么？
你低下头埋在自己的双膝中，默默看着自己的手。
明明是一副白净的模样，但似乎又是血淋淋的，那血迹仿佛渗透到皮肤中，好像永远都洗不掉。
“灵可是人类啊，在这种情况下感到痛苦才是正确的。”夏油杰蹲在你的面前，轻声呼唤着你，他用手轻轻擦掉你脸上的泪水，用那双永远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你，“即使灵此刻还是咒灵，但现在能够因为对这份残酷的现实挣扎而流下泪水，就证明了灵已经比他们这群伪善害人的猴子而更像人类了。”
“杰……”
就算说得再多，夏油杰也没有否认他曾经也是这么痛苦，他如此温柔地安慰着你，可曾经他也独自承受了比你更多的痛苦，就像你第一次杀人一样，甚至他的内心比有人安慰的你更加难过，但他一开始还是选择了改变这一切，甚至用这份经历来开导你。
心里的不适感和那份心疼交织在一起，逐渐放大，让那份酸涩感越来越强烈，心脏宛如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终于，你不再强忍眼中的泪花，将头埋在膝盖处放声大哭起来。
原来，人类是这么辛苦嘛。
看你难得这么小孩子气地大哭起来，夏油杰有些哭笑不得地拍拍你的头，没有不耐烦地催促你，而是任由你释放出自己的情绪。
毕竟你只是一个刚刚学会做人的小女孩，面对这么大的事情总归是会觉得无措的。
“还好吧。”夜蛾正道满脸愁容地走过来，他看了看把周围清理干净的你们两个，心里有些疲惫起来。
被杀的人还没来得及哭，杀人的那个倒是先哭起来了。
夏油杰点点头，“不好意思老师，又给您惹麻烦了。”
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句道歉能够解决得了，夜蛾正道已经愁到不想再叹气了。
于是他闭上了眼睛，对两人暗暗说道：“杰，灵……你们离开这里吧。”
离开高专，只要能活着的话，去哪里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