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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许伽宁跳舞的片段。
当时大家玩嗨了,又是喊solo又是喊battle,大家就自动分成两拨。
最先自告奋勇的是一个舞蹈博主,他跟着音乐热舞,丝滑的地板动作引得现场尖叫连连。
另一拨人互相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往前走一步。
“我来!”许伽宁在人堆里举手,侧身出来走到阵前。
尽管她今天穿的是伴娘裙,长裙齐脚踝,但她面上完全不怵,反倒写满自得。
她弯腰拎起一侧裙摆,肩膀绷直,右手从身侧抬起,捻起指尖,微抬下巴,纤长雪白的脖颈漾起柔美的弧度,凸起的肩胛骨像是欲振的翅膀。
——经典的拉丁舞预备姿势。
她起舞。
长裙绽放如花朵。
双颊绯红,发丝飞扬。
没有刻意控制的表情管理,没有精度完美的舞蹈动作,一切自然随性的像是偶然闯入一场森林聚会,她来了兴致便乱踩舞步。
其实她根本不会跳拉丁舞。
只是看别人跳过。
这会儿完全是在瞎跳。
舞罢,她憋不住了,仰头眯起眼睛,笑得肩膀耸起。
周围人起哄叫好,她有样学样,双手拢在嘴边叫喊,隐入人群。
宋时冕安静地看完全程。
可他望向她的眼神,炙热坦诚,澄净清澈,像是燃了一片不曾有人踏足过的荒原。
寂静,却热烈。
*
在老家呆了一个多星期,秦若兰看着整日瘫在家里的许伽宁,都忍不住发问。
“你没有工作的吗?”
“你是不是过气了?”
“我马上都要开学了你怎么还闲着?”
得,她走就是了。
回淮北的第二天,许伽宁没闲着,盯着挂墙上的羽毛球拍手痒,上微博看了眼球友的IP属地,就去微信摇人。
许伽宁:【球否?】
对面沉默。
许伽宁:【图片】
一筒全新的、未拆封、整整12只的羽毛球。
对方秒回。
仅一个表情包。
放激光的奥特曼眼里都是对友情的渴望:报告!我想打羽毛球!
两人到了球馆,火速找人拼了场双打。
抽了两个小时球后,许伽宁右边胳膊离家出走,跟对面两个比手势,“不打了不打了,胳膊明天估计要抬不起来了。”
温沅扯脖子上的毛巾擦汗,“我都说了,你站前面不用管。”
温沅是许伽宁的固定球友,有时出差在同一座城市还能一块儿约个球。
许伽宁:“瞧不起谁呢?我是累了,不是废了。”
“回去养伤吧你。”
“那你怎么回去,你开车过来的吗?”
这个羽毛球馆就在许伽宁小区附近,她今天走路来的,但温沅家离这还挺远的。
“没开。”
“那我帮你打个车?”
“不用,你先走吧。”
“没事,跟我还客气?”
“真不用了,你回去吧。”
“你这就没意思了,别跟姐妹客气啊。”
“我老公来接我~”
许伽宁:“......”
好好好。
八月底的淮北,夏夜将近的空气里,风已带凉意,像是一杯欲凉未凉的淡茶。
这一片不如市中心繁荣,但烟火气十足。附近有座大学城,到了晚上夜市开摊,路上全是大学生。
许伽宁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头发被绑成高马尾,背着球拍,脸颊因高强度运动气血色很足,完全一副学生模样。她混进人群,随机找了个三轮车摊位,要了两根淀粉肠,拐进公园小路美滋滋地啃肠。
公园亮着路灯,仰头能看见蚊虫绕着灯泡做有氧,健身器材附近随机掉落几个爷爷奶奶,偶尔会有夜跑的人唰得一下经过许伽宁,只留下一阵局部风。
两根淀粉肠下肚,她心满意足,拎着两根竹签找垃圾桶。
这年头在外面找个垃圾桶,堪比是在星露谷找隐藏彩蛋。
——都得借助外力。
她原地站定,打开小红书搜“天星区海池公园垃圾桶”。
小红书简直就是百度般的存在。
还真被她找着了,公园正门,跟她家顺路。
又走了一段,一抹亲切的红蓝绿黑配色钻进视线。她走近,像丢烫手山芋般把竹签丢掉。
舒坦了。
刚准备抬脚走,就隐约听见很细小的猫叫声。这本不是什么稀罕事,公园里有流浪猫再正常不过。
可这叫声实在是撕心裂肺。
明明音量不大,但声声戳人心窝子。类似受潮的火柴划不着的嘶哑,断断续续的喵呜声卡在喉咙里,像是生锈的发条玩具。
听位置,是从垃圾桶里发出来的。
许伽宁原地定住,她转了转脑袋,四下无人,只有公园门口马路上飞驰而过的车辆。
她跨步上前,伸头,对上一只琥珀色的瞳孔。
——刚修剪下来的树枝下掩着一只幼小的猫,它趴在一只铺满垃圾的尿素袋上,蚊虫乱飞,尿素袋旁边躺着许伽宁刚刚丢掉的竹签。
小猫脊背弓成锯齿状,露出半只溃脓的耳朵,碎玻璃嵌进它后腿的皮肉,粉肉表面爬满虫子。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它背上粘着的粘蝇纸,有着极强粘性的纸张和小猫的毛粘在一起,严丝合缝,只有边角被灰尘蹭得失去粘性,翘起时还残留着猫毛。
密密麻麻的胶痕黏在身上,每动一下就连皮带肉扯起,小猫前爪徒劳地挠着空气,呜咽声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不像是小猫自己误打误撞粘上的。
倒像是有人恶意弄的。
许伽宁没养过猫,但也的的确确是枚小红书资深云养猫用户。
装作没看见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十五岁的许伽宁,兜里没两个钱的她可能会有心无力地离开,但现在地她,是有能力的。
夜幕渐浓,小猫羸弱的叫声几近油尽灯枯。许伽宁放下球拍,想用身上的外套先把小猫抱出来。
但这样的情景,她也只在网上见过,一时之间,她拿着衣服的手有些束手无策。
“让我来吧。”身边蓦然响起一道温和,却又带着些稚气的声音。
许伽宁侧首看了眼提出建议的男生,没有立刻答应他。男生见状,继续说道,“我养过猫,知道怎么抱不会弄疼它们。”
小猫骤然发出一声微弱但尖锐的惨叫,他没等许伽宁回答,兀自拿走她手里的衣服,“信我吧,这只猫伤得很重,当务之急应该先送它去救治。”
男生绕到垃圾桶的后面,用外套裹住手掌,拨开树枝和碎玻璃。他动作极轻,刚碰到它时,一团颤抖的温热突然咬住他另一只露在外面的手——没破皮,像是被蒲公梗扎了一下。
许伽宁一直紧张地盯着,此刻忍不住惊呼,男生没多大反应,嘘了声示意她噤声。
越轻弱的动作越耗体力,男生额头开始冒汗。
小猫浑身颤抖,他托住它身体的手隔着布料都能感到粘腻,血和泥垢在淡蓝色外套上凝成暗红的漆。
小猫被抱出,小小一团缩在男生怀里瑟瑟发抖。许伽宁见不得这种场面,看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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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上也隐隐发痛。她打开手机搜附近的宠物医院,就听见男生说,“我知道这附近的宠物医院在哪,姐姐你能帮我打个车吗?”
他抬了抬手里的小猫,示意他现在没手。
“好。”
十分钟后,两人一猫准时出现在宠物医院门口。
男生像是回自己家一样,进门后轻车熟路走进医生办公室。他腾出一只手敲敲玻璃门,“老徐,来新单了。”
等待猫咪检查的时间,两人坐在等待区的椅子上。
男生手上还拿着许伽宁的外套,他挠了挠头发,“你这个衣服脏了,要不等我回去洗干净再拿给你?”
这会儿两个人坐下来,许伽宁才看清面前男生的模样。
他脖子上挂着白色耳机,亚麻棕的头发下一双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和他的声音一样,清秀的五官中带着一抹纯真,与她说话时眼睛弯弯,像只顺毛的大型犬。
长得真好看,完全是她喜欢的类型。
许伽宁:“好啊。我看你刚才那一连串的动作,很熟练的样子,特别厉害。”
听到自己被女孩子夸了,男生有些不好意思,“还好吧,我是我们学校流浪猫协会的副会长,平时跟流浪猫接触得多,这种情况我之前也是遇到过的,所以会比较熟练一点。”
还是个年轻貌美的男大。
发现面前的人一直盯着自己,男生眼神游离找不到焦点,白皙的耳朵红了一片。
见状,许伽宁笑出声,起了逗他的坏心思,“你说就说,脸红什么?”
似乎是没想到女生说话这么直接,男生声音结巴,攥着衣服的手收得更紧,“没,没有脸红......”
许伽宁朝男生伸手,“我叫许伽宁,你叫什么?”
话音刚落,男生明显情绪下去,像是阴天里晒不到太阳的植物,整个人萎靡得不行,“......卢星洲。”
许伽宁认真打量了男生一遍,问出了一个搭讪时土得不能再土的问题,“我看你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倏尔,男生本来垂下去的脑袋唰得抬起,弯弯的眼睛瞬间变得灼热明亮,许伽宁仿佛能看到他背后疯狂摇摆的尾巴,“你想起我是谁了?”
其实没有。
她没打击男生的热情,只是尬笑着眨眨眼睛。
大金毛失落地耷拉下尾巴,泄了气靠在椅背上,“我们之前在《洛京传》的片场见过,我跟你还有过对手戏。”
“你是鸿玉?”被许伽宁堆在角落的记忆扒拉出来。鸿玉是男主的手下,也是贯穿整部戏的一个角色,他说的对手戏正是许伽宁被主角团揭穿真正面目的那场。
卢星洲点点头,嘴角飞扬,从各个角度都能感受到他的兴奋。
整个过程像是在逗狗,许伽宁乐得不行,适时给个枣,“你是演员啊,怪不得长得这么好看。”
她低头想笑,蓦然瞥见男生书包上的挂件,她伸手就要去抓,“原来你是我粉丝啊。”
他书包上的是一个银色镭射亚克力挂件,印的是许伽宁的Q版头像。
“是......”卢星洲没了刚才在公园时强装的镇定,整个人晕乎乎,一晚上时不时就被许伽宁夸一句,现在还直接在偶像面前掉马。
他皮肤白,害羞泛红时特别明显,人已经害羞到缺氧,偏偏还被偶像直勾勾地盯着。
这谁遭得住啊。
他想叫救护车了。
许伽宁:“你现在大几啊?多大了?”
“大二,十九。”
这回轮到许伽宁想叫救护车了。
大二......
十九.....
她这算不算老牛吃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