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愧于自己的内心，是孟凡西复盘整个表演后的第一感觉。
他不清楚伙伴们的反应，只觉得考完后瞬间轻松，和同组的人从礼堂最后方的入口返回，找了空位随意坐下，脚步游刃有余的轻盈。
Ｃ级女练习生一组已经去了候场室准备，等待的时间里，现场除了其余Ｃ级备考的练习生们不能出声，其他人都在小声的聊天。
向评委席望去，一众评委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像是在具体点评他们刚才的表现。
孟凡西立刻移开视线，有了杜荣台上的点评，他心里多少有了点底，明天才会出结果，在知道结果之前先喘口气吧。
接下来的表演孟凡西都在认真观摩学习。
女练习生之间的配合度更高，对歌曲情感的把握也更为细腻，孟凡西受益良多。
先前音乐课上印象深刻的江云飞歌唱的不错，但舞确实一般，可能有点危险。
到了Ｂ级，练习生们的实力又上了一层。
Ｂ级开始考核内容只有一项，那就是唱跳。抽取的歌曲全部是已出道团体的歌曲，拥有十五分钟的准备时间，不要求走位，但要有基础的队形排列。
台上贴的定点也在Ｃ级考完后被撕掉了。
Ｃ级和Ｂ级间如同隔着沟壑，孟凡西安定的心又悬了起来。
他能感受到，每组在舞台上更具有团体氛围感，选定的站位大多是前后错位的排列，不突出个人，强调团体群舞感。台下的评委们也不似最开始懒懒散散的状态，全都聚精会神的观看表演。
维尔公司骄傲的招牌之一也在月考中体现的淋漓尽致——实打实的全开麦。
即使孟凡西坐的很远，也能从音箱中听出激烈舞蹈之下的歌唱者有些控制不住的换气声，但音准都在及格线之上。
危机感如潮水般涌来，这还仅仅只是Ｂ级的实力。
戚小韩和徐微光又分到了一组，他们在场上虽无走位，但能看得出扎实的基本功，尤其是结尾时他们组自编了一个由远及近如链条般节节链接为一体的动作，两人相邻配合默契，十分亮眼。
孟凡西由衷的为他们喝彩，他看着二人在台上落幕时自信满足的笑容，这是前世印象里他们身处VIER时从未有过的表情。
等待下一组上场的时间里，大胆的想法跃入脑海。
与任予琛、许祐、顾淮朗三人渐渐接触下来，他们有着不俗的实力与自信，但也绝不会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反而言行一致、心思细腻。
戚小韩和徐微光更不用说，孟凡西最初认识的便是他们，戚小韩为人热情乐观，徐微光善良内敛，只是他们遇到等级太高的练习生会流露出些许自卑。
五个人性格都是极好的，组起来却是四分五裂，颇有些水火不容的架势。
孟凡西看过他们的团综，第一印象就是不熟，大多数的对话场景即使百万后期贴上许多特效和字幕，都无法挽救其中的尴尬。
团综是圈团粉的重要利器，每个出道团体都会拥有团综，凝聚并展现团魂。
而前世VIER的团综，倒是为之后各成员唯粉黑粉混战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们的团综中时常出现无趣却还备受争议的画面，有时甚至是一整期。
比如某期让成员们去农村劳动，用田里采摘的食材做饭自给自足。
导演及观众们设想的 “众人齐心协力一起享用美味佳肴从天南聊到海北畅谈人生梦想”大展团爱的温馨场景在VIER成员的亲身演绎下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瞬间破碎。
只见顾淮朗说自己会做饭，拿过食材便开始清洗，其余四人走到跟前，盯着大厨的身影。
也不开口。
就站着。
就那么站了足足五分钟的进度条。
顾淮朗也不说话，仿佛全身心投入到了烹饪中。
后期君捂着眼睛在画面上配文：感动的哥哥们在一旁为弟弟加油。
可能由于VIER没有官方队长，五人每次聚在一起都要沉默段时间才能有人挑起话题。
许久后任予琛开口，他问正在忙碌的顾淮朗：“需要帮忙吗？”
“不用。”
“哦。”
四人便各自找地方坐下了。
“……”观看的团粉替他们尴尬到脚趾抠出了珠穆朗玛峰，连夜逃走。
这团综还因太过尴尬上了热搜，不少博主拿里面的素材做“能坚持看到第几个片段”的挑战。
各成员粉丝当然不愿意自家哥哥以这种方式出圈，从骂公司骂制作组上升到互骂队友无趣撑不起团综。
很是热闹了一阵，直到VIER发新专辑后才消停。
那个团综也成为了VIER出道三年里唯一的团综。
以前孟凡西还纳闷根本没团魂的组合竟然还能这么火，现在则是为他们捏把汗，成员间的不熟悉很有可能是前世VIER组合解散的原因之一。
如今任予琛、许祐、顾淮朗之间相处不错，未来戚小韩、徐微光要与三人成团，作为两边都有交集的自己，是不是能在其中调节他们的关系，使未来他们那毫无团魂的团队有些改变？
孟凡西心里默默规划着。
中午休息过后便迎来了神仙打架环节，Ａ级和Ｓ级的练习生上场。
Ａ级的练习生们，舞蹈实力自是不用多说，歌曲开麦也较Ｂ级更稳，最出彩的莫过于还兼顾了表情管理。
他们的群舞在孟凡西看来，是可以直接出道的水平，白禾的顶级练习生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水平。
他很难想象Ｓ级练习生考核时的表现。
顾淮朗上场时集中了全场的目光，孟凡西也为他捏了把汗，他的伤痛似乎还未好全。
果不其然，顾淮朗虽然表情到位，可动作幅度与周围人相差太多，对比明显，不少人期待的目光都转化为同情。
顾淮朗神色不变，淡然的离开舞台。
难道顾淮朗还会降级吗，孟凡西不禁担心，不知这些场景有没有在前世上演过，应该不会影响顾淮朗以后的出道之路吧？
Ｓ级练习生在最后登场，他们只是被点名从座位上站起来的画面，都给了孟凡西一种压迫感，站在那里，就仿佛萦绕着明星的气场。
盯着许祐和任予琛的背影，这样昂首傲视前方享受周围瞩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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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仿佛才是与他们最匹配的画面。
同样是十五分钟的准备时间，男女只有共四组练习生，他们竟然能不约而同的完整走位，并且自创了不少动作，引起场下接连的欢呼，这是何等的默契与配合。
Ｓ级的练习生们掌控着舞台，展现各自迷人的风采与合体时的统一震撼，热血的少年们用最燃的表演带动台上台下融为一体，连一天下来极其疲惫的评审们都跟着挥舞双手。
这是孟凡西憧憬的画面。
直到最后一个舞台落幕都久久不能回神。
孟凡西在出口处遇到专门等着他的顾淮朗，二人一起去吃饭。
他心中的震撼无法言喻，看着身边曾是Ｓ级练习生的顾淮朗，不免为他遗憾，问道：“你身体还好吗？需不需要再去医院看看？”
顾淮朗当初被魏也带着去过医院，开过药，如今已好的差不多了，至于舞台上的表现，都是先前计划好的，见舍友又为自己担心，有些内疚。
“……没事。”顾淮朗欲言又止。
虽然最大阵势的考核结束，可这并不是月考的结束。
舞台上的考核是由十一位评委评定练习生等级，但还有加分项——位置测评。
位置测评是指对练习生个人突出的项目进行评定，分为Vocal，Dance，Rap三个方向。
所有练习生必须在今晚七点到十点以及明早八点到十点之间到专门开放的数间录制室内进行位置测评，评委则换成了他们平常训练的教练。
此次评定的结果决定等级内的名次，只是Ｂ级及以上才能拥有名次，也就是说Ｃ级练习生可能白跑一趟。
但能拥有这样一个加分的机会，哪怕没有规定，Ｃ级练习生也不会错过。
在练习生们如火如荼的进行等级评定的时候，十一位评委还没有休息，他们在一间会议室里讨论调整着练习生们的相应等级。
“变动其实都不大，各等级的练习生们的差距已经渐渐拉开了。”周行之回忆着整场考核说道。
“没错，这几个人潜力还不错，只是太偏科，适合个人发展。”艺人经纪部副部长指着几张练习生的公式照说着，如果孟凡西在场，他就能认出这其中赫然出现了江云飞和杨柳两人的照片。
“Ｃ级这个孟凡西表现的挺不错，我看可以升到Ａ级，老杜不也在台上夸了几句。”运营营销部副部长俞元里先是点了下杜荣，又转向另一边：“小魏，这好像是你推荐的人？”
俞元里是在场资历最深的，他一开口，周围寂静无声，大家的眼神在杜荣和魏也中来回打转。
杜荣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偏向：“看你们决定，肯定是高于C级的水准。”
魏也自然能察觉到俞元里的试探，顿了顿，浅笑着说道：“偶然被我碰到的，他今天表现确实不错，但到底还是新人，一步步来比较好。”
俞元里笑了笑，把孟凡西的照片递给了负责正在排列照片的一位策划组长手上，那人了然于心，把照片放在了Ｂ级的位置。
调完了为数不多升级的人，就轮到了降级的人身上，恰巧不巧，这降级的练习生也跟魏也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