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记是沈栀意的地方,和掌柜知会一声,就将铺子里的客人肃清了。
宋宁带着帷帽,遮盖的十分严实,走进去时,里头空空荡荡,让她莫名想起那日的钱记茶楼。
她下意识想往外走,可已经来不及了。
铺子大门被关上,十几个壮汉将她围在中央。
宋宁咬着下唇,“你们是什么人?”
沈栀意站在二楼栏杆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宋三小姐好大的忘性。”
宋宁仰头,就看见她冰冷的脸,“沈栀意,你……”
想起来这几日江宥齐失踪,永定侯府找不到人,她心里不由得害怕。
“你想干什么,我如今可是在教坊司,今日到时辰不回去,也会有人报官的!”
沈栀意嗤笑一声,“若是放在从前,宋家嫡出的三小姐,我是不敢动的。”
“可你现在只是教坊司的舞姬,我就算把你掳走杀了,也没人会追寻结果。”
宋宁脸上浮现出的恐惧,被帷幔遮住。
她强做镇定,“你,你把江宥齐怎么了?”
沈栀意避而不答,“还是管管你自己吧。”
宋宁皱着眉头,“算我错了,我是一时鬼迷心窍了。”
“江宥齐答应替我赎身,我才想办法约你出来。”
“可你也没什么损伤,就放我一马,不行吗?”
沈栀意脸色不悦,“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宋宁有些恼了,“你究竟想怎样啊!”
沈栀意摆了摆手,宋宁身后的壮汉便涌了上去。
她一个娇小姐出身的女子,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不消片刻便被制服,双手被反剪在身后押着。
“沈栀意,你放了我!”
宋宁说话间都带上了哭腔。
沈栀意冷眼看着,果然是刀子拉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她越不说话,宋宁就越是怕。
那壮汉推搡着她,将她带去了后院屋里,一把将她推在了床榻上。
宋宁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壮汉边朝自己走来,边脱了上衣。
她本能朝后缩瑟,“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要赎身不要铺子了,只要放了我就行。”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
可壮汉却没停下,走到床榻边上,掐住了她纤细的手臂。
宋宁惊声尖叫,“救命!”
“放开我,别碰我!”
“拿开你的脏手!”
她几乎要叫破喉咙,但可惜,她的声音全被隔绝在房门内,没人会来帮她。
沈栀意站在门外,听她哀嚎哭叫了一刻钟。
里头的壮汉穿好衣裳,推门出来。
她转过头,就看见床上的宋宁早哭红了眼睛,嗓子都哭哑了。
沈栀意并没让人真欺负她,她没有毁人清白的爱好,只是想吓吓宋宁。
她走进房间,宋宁看向她的眼神没了骄傲。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都欺负我。”
沈栀意也没义务开解她,“这话应该我问你。”
“那日若不是我让身边嬷嬷从乱局中逃出去,寻到了人来救我,下场只会比你更惨。”
“宋宁,我自问没得罪过你,为什么害我?”
宋宁满心的质问想问出口,可看见她的时候,恐惧大过愤怒,只能乖乖回答。
“我真的不知道江宥齐要做什么,他说会替我赎身。”
“教坊司里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她哭着说:“我没想害你的,真的。”
沈栀意掐着她已经花妆的脸,“希望你以后做事,能长长脑子。”
“一个吃软饭的,你以为他能怎么给你赎身?”
宋宁咬着下唇,之前不愿意想的事情,如今也想通了。
她是罪奴,想从教坊司出去,只有两条路,一是老了丑了不能再伺候人,另一种就是嫁了男人。
可好人家的男人怎么会娶罪奴。
江宥齐说帮她赎身,多半是纳进府里做妾。
想到这里,她挣开沈栀意的手,将头埋在双膝里,再忍不住大哭起来。
沈栀意看她受了教训,打算不再理她,离开房间。
可宋宁忽然从床上跑下来,抱住了她的腿,“沈栀意,你帮帮我。”
“我知道你聪明,你有办法的。”
“只要你能把我救出教坊司,我给办事,我都听你的。”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沈栀意嗤笑一声,“我就是救条狗,狗都知道给我摇摇尾巴。”
“宋三小姐,你能给我什么?”
宋宁抹掉眼泪,“我知道你恨江宥齐,我能帮你扳倒永定侯府。”
沈栀意质疑的看着她。
宋宁道:“江宥齐跟我说,他不喜欢陈星落。侯府只是给她一条走仕途的途径,不会扶正她。”
“陈星落如果知道,绝不会再帮侯府。”
“没了陈家的银钱支持,侯府必定倒台。”
沈栀意沉吟。
以她现在的身份,不依靠时鹜寒,几乎没可能和树大根深的侯府对抗。
可是依靠时鹜寒,就等于把自己这辈子交代进去。
宋宁见她不说话,继续提高筹码。
“还有楚楼。”
“我打听过了,你卖下那间铺面是要卖香料。开在楚楼旁边,最大的销路一定是楚楼。”
“与其走个弯路,不如你用我。”
“凭我的姿色才貌,做花魁娘子绰绰有余。你手里有人有钱,只要保证我不失身,我一辈子为你做事。”
沈栀意有些动心了。
时鹜寒就是靠楚楼会敛财,如果她能控制楚楼,将是一大利器。
只是,宋宁为利益摇摆,日后难免变化。
得想个办法让她心服口服才行。
“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宋宁,如果你能扳倒永定侯府,我一定为你赎身。”
她拿下头上翠玉钗,“以此为凭。”
宋宁接过钗子,如获至宝。
“你等我!”
她提起裙摆,转身便跑了出去。
江宥齐是两日后被放回永定侯府的。
将他放回去的前夜,时鹜寒又翻窗进了沈栀意的卧房。
“我替你教训过他了,以后永定侯府再找你麻烦,尽管来找我。”
沈栀意神色淡淡的。
她上一世从未问过,为什么要等三年,才让永定侯府灭门。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因为那时候她没办法,只能依靠时鹜寒。
这辈子,她依旧不求不问。
她想自己办。
“没有以后了。”
时鹜寒不解看她。
沈栀意道:“我不会让人再欺负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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