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窗帘。
洒在洁白的床单上，温暖而柔和。
陆明看着病房里静静躺着的点滴瓶，耳边传来细微的滴水声。
“护士怎么不在身边？你们港一就是这样服务的？”
“陪床呢？”
他努力抬起手，试图感知自己的身体状况。
目光顺着手臂向下移。
发现缠绕在身上的留置针，隐约透出一抹鲜红色。
“这都渗血了，你们护士怎么处理的。”
病房的门被推开。
沈宴走了进来，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疲惫。
却又带着一丝清冷的坚定。
陆明的目光立刻锁定在他身上，话语声有些嘲讽，“沈医生，你们港一就是这样服务病人的吗？”
“还是说，你们不怕留言淹死你们？”
“你醒了。”沈宴的声音如同清晨的晨露，清晰而又坚定，“感觉怎么样？”
陆明微微皱眉，目光犀利：“感觉？你问我感觉？我觉得我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在告诉我，动一下就像被撕裂一样！难道你们就不能把缝合做到更好吗？”
他故意找茬。
沈宴没有跟他争辩，而是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桌上的笔记本。
他打开电脑，将笔记本递到陆明面前：“看看邮件吧。”
陆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他伸出手去，拿起笔记本，打开。
一篇篇的文字映入眼帘。
“医学界大亨非法集资，导致旗下医院不少员工家破人亡。”
文字末尾附有一张截图，是一张陆明医院的照片。
虽然有模糊的影像，但从轮廓依稀能辨识是陆明。
他的目光落下，“陆明，您也算是我的长辈，也算是我医学界的启蒙老师。”
“但你如果想拿我给你洗白，或者拿港一给你这次的新闻作为挡箭牌，不可能。”
沈宴的眉头微微一蹙，平静的外表下。
似乎掩藏着一丝愤怒，“这是一场复杂的手术，任何细微的失误都有可能影响到生命，你应该感恩而不是挑剔。”
病房里的几位医护人员互相对视。
心中感到一阵紧张，陆明的情绪显得十分激动。
而沈宴的语气则显得冷静而理智。
大家只能屏住呼吸，默默注视着这一幕，生怕触碰到沈宴的底线。
“感恩？我在这里躺着，身上痛得要命，难道我还要为你们的技术不够好而感恩？”
陆明的声音提高了分贝，火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你可以试着理解，这不仅仅是你的身体在承受痛苦，还有整个医疗团队在为你冒着风险。”
“我不需要理解！我只想要结果！”陆明怒吼道。
声音在病房里回荡，周围的人都无奈地低下头。
心中暗想：这是沈主任的地盘，惹了他谁都不好受。
况且沈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的伤口在胸腹腔，你的年纪导致肌肉组织严重损坏，缝合的时候每一针落下去都会剧烈的疼痛。”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姜思宁慢慢地走了进来。
顺着陆明的话说着，“你如果还要挑刺的话，我们会奉陪到底。”
港一接陆明这个患者，就是烫手的山芋。
陆明的目光在看到姜思宁时，顿时软化了几分，他强烈的情绪似乎在她的出现下稍微平息。
沈宴此时也转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没事，这病人本来就是我负责的。”沈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你可以不用管。”
眼神却流露出对姜思宁的倚重和期盼。
姜思宁走近床边，认真打量着陆明的伤口，眉头微微一皱，“是左上方疼是吧，如果你要的话，我现在让护士给您开止痛。”
“陆老师，之前在大学的时候听过您的课，一直把你当老师。”
“如果你哪里不舒服，可以和我说。”
陆明顿了一下，半晌才说道：“你们的缝合手法有瑕疵！”
“是吗？”
沈宴的声音略显慵懒，他拿过对方的手里的文件。
慢悠悠地解释道：“我们已经将损伤减至最低。”
“这个手术，我们成功的概率达百分之九十八，你不满意？那你可以另请高明！”
沈宴的声音不疾不徐，态度从容。
听到这番话，陆明愣住。
他没想到沈宴竟然这么强势。
“那就是麻醉过程让我觉得不舒服了。”
“我现在头晕眼花，不舒服。”
沈宴闻言，面色微凛。
他没有再理睬陆明，径直走到姜思宁身旁坐下，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陆明见此，顿时怒火攻心。
“痛！”陆明的声音有些无奈，“可能因为麻醉的问题，我心肺出现问题了。”
姜思宁微微一笑，温柔而坚定，“手术很成功，虽然恢复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但这是正常的。接下来你需要好好休息，听从医嘱，才能更快康复。”
“再加上手术过程全程都有录像监控。”
“陆老师，您也清楚这件事我们医生不敢作假。”
“当然，我们会将所有资料送到警局备案，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抓住把柄。”
姜思宁一字一句，声音轻柔。
陆明怔忡，看向姜思宁。
“你……”
“陆老师，您好好养病，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跟我联系，或者通知我。”
陆明脸色黑的吓人。
他心里清楚知道，周围都是记者，关于他非法集资的事情，终究是躲不掉。
“你个小小的麻醉医生，也轮到你说话？”
沈宴看向陆明，眸色深邃幽暗。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寒冽，“如果有什么异议，我建议去医院做ct检查。”
陆明的脸部肌肉僵硬地抖了抖，没有说话。
“你跟他说这么多干嘛，”姜思宁在他耳旁抱怨道，“他根本就是无理取闹。”
沈宴摇头，目光落在窗外，拉着姜思宁转身离开。
眼底泛出一缕幽深的光芒。
“陆明，他的腿部韧带受到刺激导致肌肉痉挛，引发心脏溢血。”
“可能是吃药导致。”
沈宴的声音有条不紊，平静得令人心慌。
她吃了一惊。
最近开发的麻醉新药剂，里面融资第一轮就有陆明老师的公司。
陆明的实力她知道，她原以为新闻不过只是在经济上耍了点小手段而已。
没想到事实居然是真的。
“你是说，我开发的药可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