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周不算忙,五天很快就过去了。周五晚上,阮眠收到了徐佳的邀请:小绵羊,明天要不要来我家写作业呀,我爸妈都出差去了,我们下午可以一起打游戏!
阮眠和程澈约定一起吃饭的日子也在明天,不过是晚上,而那个地方距徐佳家不远,应该来得及。于是阮眠欣然答了个“去!”
周六很适合睡懒觉,但受生物钟影响,阮眠八点就醒了。她起床洗漱完,一家子却还在酣梦中。她已经习惯了,独自下楼买了全家人的早餐,又将包子馒头隔水蒸上,才收拾好书包出门。
前一天晚上徐佳还提醒道,说她们家小区的门禁坏了,在楼上收不到通知,只能业主下去接。于是,出门前阮眠就给徐佳发了消息,确保她已经醒了。
走到徐佳楼下时,已经九点半了。阮眠拿出手机跟徐佳说到了,不一会儿,她回复:“好的眠眠,马上来接你。”
雾气消散不久,春风里尚且有些冷冽。好在阳光照进了这高楼林立的四方天地里,露在外面的皮肤像是被棉花包裹般温暖。
阮眠守在门口等了会儿,没等到徐佳,却等到一个与徐佳眉眼极为相似的男人。
他模样没什么变化,双手插在黑色大衣外套的兜里,径直朝阮眠走了过来。
阮眠呼吸停滞半刻,唇齿微动,最后张嘴喊了声:“好哥哥。”
男人笑道:“好久不见啊,小绵羊,佳佳她还在洗漱,就让我下来接你。”
阮眠点了点头,跟着徐好走进楼里。
这个男人是徐佳的哥哥。还记得当初阮眠和徐佳刚认识的时候,徐佳让阮眠猜她哥哥的名字,说是们几个的名字连在一起是一个词语。已知她爸爸叫徐尚,她叫徐佳,阮眠调皮问是不是:“徐好?”
徐佳惊异,“不愧是阮半仙,算得真准!”
阮眠只是想玩个梗,结果真猜对了,不过事后她还是觉得这兄妹俩的名字有些草率了。
“怎么了?你笑什么?”电梯里就他俩。
阮眠抬头看着面前的镜子,发现徐好正透过镜面看她,她忙摇头躲开视线,“没,就是没想到你回来了。”
“哦~那你是想我回来还是不想我回来呢?”徐好带着浅浅的笑意,说话依然温柔。
啊?这问题有点……或许是她想多了,如果是亲哥对妹妹说这句话似乎很正常,更何况,徐好也把她当半个亲妹妹。
阮眠正不知如何回答,电梯铃声突然响了,她巧妙地避开了回答:“这么快就到了。”
“是啊,换了新电梯,比以前快一点。”
徐好开门进去时,徐佳正在吃早餐,见阮眠进来,热切地冲她打了个招呼:“早啊小绵羊!”
徐好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棉拖给阮眠换上,只听见徐佳继续说着:“本来我八点半就行了,正打算起床,又昏睡过去了,然后就忘了时间了嘻嘻。”
“所以只能让我哥下去接你啦,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儿。”说着,徐佳把阮眠领到自己房间。
关上门后,阮眠终于松了口气,“哗,徐佳!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哥在家啊!早知道他在我就不来了。”
徐佳双腿盘坐在床上,顺势摇了摇阮眠的胳膊,“哎呀眠眠,我也不知道他要回来啊。他昨天大半夜才回来,我也来不及跟你说嘛。”
“那你还让他来接我!”阮眠气得跺脚。
徐佳试探着去拉阮眠的胳膊,“哎呀,不就是因为初一那件事嘛,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别放在心上了,我的好眠眠。”
“不行,太丢人了我能记一辈子。”
阮眠小碎步踱了半晌,最后瘫倒在徐佳床上,“都怪我,年少无知啊!”
徐佳嘿嘿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啦,要不我去帮你问问,他还记不记得那件事?我敢用我这周作业来打赌,他肯定不记得了。”
说着,敲门声响起,阮眠赶忙跳过去捂住徐佳的嘴,让她别再提那事了。然后是徐好的声音:“你们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说曹操,曹操到。”徐佳问阮眠想吃什么,阮眠只说随便,一想到待会还得和徐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她就如芒刺背,如坐针毡!
徐好走后,两人才开始写作业,又时不时地八卦一下最近哪部动漫好看,哪个演员塌房了。不过好在课都认真听了,就算聊天有些许分心,两人做起作业来也是如鱼得水。
临近十二点,屋外传来徐好的敲门声:“午饭做好了,出来吃吧,我临时有事,就不跟你们吃饭了。吃完饭把碗放水槽里泡着,我晚上回来洗。”
一听这话,阮眠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了,等门外传来入户门的关门声,两人才出房间。
桌上摆着三菜一汤,外加两碗米饭,筷子也端正地摆在一旁。
徐佳感慨:“我一个人在家时可没有这待遇,托你福小绵羊。”
阮眠咦了一声,看着桌上漂亮的摆盘,不禁赞叹道:“你哥不愧是医生,手真巧。”
徐佳自豪一笑,给阮眠夹了一只剥好壳的大虾,“怎么样,喜欢吗?喜欢的话每天来我家蹭饭呀!”
她的笑听得阮眠全身起鸡皮疙瘩:“谢谢你的好意,来你家遇见他犹如上刀山下火海,我还想有脸皮地活着呢。”
吃过午饭,俩人一直待在客厅玩游戏,期间阮眠一直担心徐好突然回来,可直到下午五点她要离开时,徐好的身影都没再出现。
*
下午五点太阳已经完全浸没在尘屑里了,室外渐渐浮起一层寒冷的雾气,晚风比起冬季来,已然柔和了许多,但还是带着阵阵寒意。
阮眠到达约定的中心花坛时,分针才刚好指到四。一群小孩在大人的吆喝声中不舍地离去,广场上的人渐渐流向灯火通明的方盒子。
阮眠环视了一圈,并没见到程澈的身影。他们约定的时间是五点半,她坐在花坛边上,看了一些手机里存的作文素材。
十分钟过得很快,阮眠抬头再看四周时,似乎与十分钟前没什么两样。她有些冒火,打开聊天框,指甲敲在屏幕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你还没来?约好是五点半,我不求你提早十分钟到,但请你守时可以吗?
发完这句话,阮眠起身正要回家,背后的书包又忽的轻了。她扭头一看,这人穿了一身黑色连帽大衣,里面搭的是白色衬衫,还系了条领带。
如果阮眠没记错的话,刚才似乎的确有一坨黑色的背影在她身后,不过谁知道他来吃个饭会穿得这么正式?
阮眠自知理亏,只能吐槽以掩盖心虚:“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今天请你吃的是烤鱼,不是什么五星级大酒店,真是浪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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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衣裳了。”
程澈没说话,只是委屈巴巴地望着阮眠。他的眉间有些褶皱,眼尾殷红,眸中水汪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阮眠欺负他了。
阮眠镇定自若地望着他,一瞬间散出些许凌厉的光来,刺得她心口生疼,“所以你什么时候能放开我的书包?”她歪头才注意到,原来是广场上开灯了。
那只胳膊终于从阮眠肩上抬起,回到了它主人的兜里,主人开口:“明明是你没认出我……”
他跟在阮眠身旁,声音很轻,但很明显地可以听出,其中不乏控诉之意。
“那你要这么说,你不也没认出我吗?”阮眠学程澈的语气,小声嘟囔着。
程澈没辙,只能认栽:“好好好!是我错了。”
“敷衍。”阮眠扯了扯嘴角。
这什么山羊脾气?明明是我等她半天,她没认出我,反倒还赖我了?还说我敷衍!程澈不服,他提高了声音,如平日里那般正经道:“山羊同学,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穿这么漆黑,让你没认出我,我也不该到了没给你发消息,还在你到的时候没看见你。今天是我错了,可以请你原谅我吗,山羊同学?”他一点都不敷衍好不好!
阮眠被气笑了,可她也不占理,只能揪着称呼发难了:“都跟你说了我不叫山羊!”
“那你叫什么?”他语气有些雀跃。
“你明知故问。”
程澈摇头,“我不知道啊。”说着他走到阮眠前面,面朝着阮眠往后退,又试探性问了句:“小绵羊?”
阮眠瞪了他一眼,“停停停,那你还是叫我山羊吧。”小绵羊这三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总感觉瘆得慌。而且她敢肯定,程澈铁定知道她的名字,他就是故意的。但是她也一身反骨,既然他要装不知道,那她也绝不会告诉他。
程澈点头笑道:“遵命,山羊大人。”
神经病啊……
中央广场距烤鱼店并不远,大约就五分钟的路程。
这家烤鱼店装修格外漂亮,大致呈回字形。中央区域是半开放的,仅有几根柱子支撑着一面顶,顶上挂满了星星灯,周围有一些流苏灯条作装饰,四周则是一些包间。
俩人到时正值饭点,几乎坐满了人,好在阮眠提早预约了。两人坐在熠熠星光下,暖黄色的灯光笼罩着整片区域,置身此处莫名多了些恍惚感。
服务员拿来菜单,阮眠让程澈点菜,他也不推脱,问了些阮眠忌口的食物,很快决定下来吃什么。
店里生意格外好,帮手也很多,不一会儿,烤鱼便端上了桌。
程澈去冰柜拿了两瓶冰可乐,拉开拉环,又要了根吸管,才递给阮眠。
她先是接触到程澈温热的指腹,指尖略微躲闪,握住了冒着寒气的易拉罐,冷冷说了声谢谢你。
“不客气。”
周遭都是嘈杂的交谈声,唯独到了他们这桌,异常安静。他们之间,除了拌嘴,似乎的确没什么可说的。
由于徐好厨艺实在是太棒了,中午阮眠近乎撑晕过去,晚上自然吃不下什么。她出于礼貌夹了几筷子,吃了半碗米饭,就开始看手机。等盘子里的食物所剩无几时,阮眠先行去结了账。
阮眠结账回来时,程澈已经放下了筷子,见着她的面色不太对,他皱眉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