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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留人的小心思

作者:槐序为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夜狂风怪雨,将次日清晨的天空洗的澄澈湛蓝。


    远远从户牖望出去,山水静谧,恍如昨日。


    一夕烟雨,终是洗净了风尘。


    阮叔端着药碗进来时,阮予墨已经醒了,正静静地靠在床头看书,疏落的光线丝丝缕缕的落在他身上,有种朦胧的缥缈错觉。


    阮叔笑问:“小王爷昨儿睡的晚,怎的这么早就醒了?”


    阮予墨伸手接过药碗,淡淡清香扑进鼻中,勾唇笑了笑,淡淡道:“往日这个时辰起床练剑,习惯了。”


    阮叔看他动作优雅,端着药碗小口小口啜饮,好像手中不是药,而是最珍贵的茶水一般,笑道:“花公子改良的药方既不会更改药效,闻起来还清香,倒是不错,我昨儿跟花公子打听了一下,她说药里加的是灵芝和雪莲花研碎的粉末,灵芝和雪莲花不易得,不过咱们宅里倒是存了两株,是上次主子从范太子那儿带回来的,放着没动呢,要不老奴找出来请花公子帮忙研磨下,留着下次用?”


    阮予墨将空碗递给阮叔,点头淡笑说:“也好。”顿了顿,又道:“等她醒了让她自己去储藏室挑一挑,看中什么随她就好。”


    阮叔诧异,试探问:“什么都行?”


    虽然这处小院落只是阮予墨在大梁落脚的地方,但好东西却不少,这许多年来,范太子送给阮予墨的奇珍异宝、机关宝玩、稀有药材都不曾带走.


    阮叔不确定,继续道:“小王爷,您上次走的匆忙,老奴将淬芒双刃安置在储藏室了,虽有机关,但万一花公子精通机关术找出来呢?”


    阮予墨眸子眸光微滞,忽的想起一段尘封往事。


    几年前,他悄悄潜出大邺上京城外出游历江湖,曾在大梁境内遇见过一个小女郎,年岁不大的样子,但武功霸道,出手干净利落。


    当年圣手炎霄子历时三年锻造了一副雌雄双刀,名‘淬芒双刃’,刀身以天外陨铁为骨,百炼精钢为身,淬火时混入了南海鲛人泪。刀鞘内藏三重机关,可发射透骨钉,也能弹出软索,刀柄加以南海极珍贵的水晶串,费了很大的心思。


    这两柄‘淬芒双刃’是圣手炎霄子的收官之作,一经问世,便引来一众江湖人出手争夺,甚至一度炒出天价。


    但圣手炎霄子脾气古怪,卖刀之事,一向只看眼缘,放言说他不想这柄双刀埋没,定要交到有缘人手中,分文不取,他本人因此被一众江湖怪人一路追杀,秘密潜进大梁长安城,恰巧被阮予墨得到消息。


    阮予墨少年心性,一时对这两柄盛传的沸沸扬扬的短刀起了兴致,寻到圣手炎霄子的隐藏地,却被一位张扬火辣的小女郎捷足先登。


    偏偏圣手炎霄子许是被追杀的疲惫,想要尽快出手,说对那位小女郎和阮予墨都很满意,商量着,要不一人一柄?


    淬芒双刃是鸳鸯刀,两人自然不愿,便决定比武定输赢。


    这一场比试足足打了三日三夜,最终自然阮予墨赢了双刀。


    一双眸子漾了漾,当年那位张扬明媚的小女郎身影忽的出现在脑海中,阮予墨想着,这许多年过去了,她应当也是花知意这般年纪了吧。


    武功卓绝。。。


    这许多年,江湖上竟再未听得那小女郎任何消息,甚至不知名姓,倒是一件憾事。


    阮叔见阮予墨久久不语,竟是走神了。


    他素来果决坚毅,什么事竟能牵动墨小王爷心神?


    阮叔轻轻唤了一声:“主子?”


    阮予墨倏地回神:“你说淬芒双刃被你藏在机关中了?你亲手打造的机关?”


    阮叔点点头:“淬芒双刃珍贵,主子上次走的匆忙,将它遗落在这,老奴担心被贼人惦记,便打造了一副机关放进去了。”


    阮叔曾是机关匠人破穹手的传人,只因当年奄奄一息之际恰巧被阮予墨救了性命,厌倦江湖,才甘愿隐姓埋名,在阮宅中做了管家,更名阮叔。


    说是管家,其实阮予墨并未限制阮叔自由,他自己不愿走罢了。


    阮予墨忽然一笑:“得你亲手设计的机关,若她能破解也是和淬芒双刃有缘,不用管她,随她玩便好。”


    阮叔想着,这语气,怎么听着有些期待呢?


    又过了两个时辰,高高的日头透过雕花窗棂,在湘妃竹帘上洇开细碎的金斑。素青帐幔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阳光照在眼睛上,蜷缩在其中的小小身影才微微动了动,揉揉眼睛翻了个身。


    窗外喜鹊站上树梢喳喳啾鸣。


    安素晚捂住耳朵,喃喃道:“吵。”


    又过了几息时间,安素晚扒着帐子探出脑袋,乌发如瀑般垂落,睡眼惺忪地望着窗外,粉扑扑的脸颊还印着枕巾的压痕,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子。


    小女郎歪歪扭扭的站起身穿好衣裳,从户牖望出去,漫天湛蓝倾泻而入,澄澈干净,几缕碎金般的阳光穿透云层,斜斜地洒在院中,给小院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是个阳光明媚的晴好天气。


    浓浓香气飘进来,安素晚勾勾唇角,快速洗漱好,蝴蝶一样轻快的冲出房门,隔着老远便笑响起银铃般的笑声:“阮予墨阮予墨,我闻见桃花酥的香味了。”


    她冲进阮予墨房间,床榻上,阮予墨依旧半坐着看书,阳光散落,在他周身渡上暖暖金光,像是一尊佛一般,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


    安素晚脚步在见到他是微微一滞,随后直直跑到床榻前笑问:“你吃过晨食没?”


    阮予墨逆光抬头,语气中含了一丝笑意:“花知意,你属小猪的吗?吃了睡睡了吃。”


    阮婶正在往茶具中加滚水,闻言笑说:“花公子好灵的鼻子。”


    安素晚对阮婶嘻嘻一笑,自然而然的坐在床榻边,伸手拉过阮予墨执书的手搭在脉搏上听脉,还不忘笑说:“做只小猪有什么不好,快快乐乐的呼噜呼噜,别提多美了。”


    片刻后,快乐的神色被担忧替代,小女郎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好像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喃喃道:“怎么更严重了呢?”


    阮予墨微微挑眉。


    安素晚问:“蓝冠噪鹛还没寻到吗?你身体里残留的毒素拖不得了,虽不致命,但毒性霸道,正在一点点向心脉处游荡。”


    阮予墨摇摇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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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寻到。”


    安素晚正动手扒阮予墨的衣裳,阮予墨握住她的小手放在一边,松手后淡淡道:“早起换过绷带了。”


    衣服被她扒露一个角,能看到崭新的绷带,安素晚点点头,微微低头挣扎一下,还是从荷包中取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最后一粒药丸放在阮予墨唇边:“算了,这一颗你也吃了吧。”


    阮予墨挑眉:“这不是救命的药丸吗?”


    安素晚点点头:“是啊,极珍贵呢。”


    阮予墨眸光闪了闪,看着小女郎心疼的神色,唇边露出一丝笑意:“又给我了?”


    阮婶和阮叔拎着两个很大的鎏金食盒进来。


    安素晚不耐烦的直接将药丸塞进他嘴巴里:“给你救命的药丸还这么多话。”


    话落,眼神直勾勾的被食物钓走了。


    一股浓浓的清香在他口中化开,阮予墨神色又柔软了几分,看着小女郎一边动手从床尾搬过炕桌放在他面前,还顺手将他手中的书扯走扔到一边的小几上,中间眼睛始终不离阮婶手中食盒。


    安素晚一双眸子晶晶亮,拍拍炕桌对阮婶说:“自己吃饭怪没趣的,炕桌够大,我和阮予墨一起吃。”


    阮婶一怔,看向阮予墨。


    阮予墨点头:“按她说的做。”


    阮婶笑着掀开鎏金食盒的盖子,袅袅热气裹着甜香扑面而来,掀开白瓷碗盖,晶莹的白米粥中有浓浓的鱼肉香味,点缀的枸杞好像雪地里的红珊瑚一般鲜艳。糯米的甜香混着桂花蜜的馥郁,勾得安素晚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阮婶笑说:“主子说小郎君爱吃鱼,今儿的白粥是用鱼肉煨的,小火慢熬了四个时辰,郎君尝尝,可还合口味?”


    安素晚使劲点点头,闻着就香的紧。


    旁边翡翠碟子里码着桃花酥,粉白相间的花瓣形状精巧别致,咬一口酥皮簌簌落下,内馅是绵密的豆沙,还裹着几颗切碎的蔓越莓,酸甜滋味在舌尖化开。另有翡翠虾饺晶莹剔透,隐约可见里头粉嫩的虾仁,轻咬一口,鲜美的汤汁便在口中四溢。


    “阮婶阮婶,你做的食物比红尘客栈还有勾栏瓦市那些最名贵酒楼做的都好吃。”安素晚鼓着腮帮子,一双大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眯眯的说,手上忍不住去够刚端上来的蟹肉小笼包,雪白的包子上隐隐能看到汤汁,香味浓郁,咬一口汤汁便流了出来。


    阮予墨素来对事物并没有很高的要求,见她吃的香甜,忍不住每一样点心都尝了些,一顿饭下来,竟比平素多吃了很多。


    安素晚啜了一口牛乳,对阮予墨说:“昨儿范居然说,大邺皇帝大约今儿就到长安城了,我还没瞧过活的皇帝呢,范居然昨晚同意带我去玩,就扮做他的贴身侍卫,吃过饭我去太子府找他,你在家养伤啊。”


    阮予墨动作优雅的喝着粥,闻言,淡淡点点头:“也好,接待一国皇帝流程复杂冗长,总得陪上一日一夜,你不在,家里清净些。”


    安素晚端着牛乳的手顿了顿,当时便有些犹豫:“需要一日一夜那么久啊。”


    阮予墨淡淡道:“一国之君,自然不能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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