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意,那萧玉柔便给林佑宁透个口风,让她安心。若是无意,她与谢云澄的计划也没必要透露给不相干的人。
“你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佑宁相貌生得清丽,举止娴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时下最标准的大家闺秀,要让她跟人谈论男子,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她咬了咬唇,眼睛也不敢去看萧玉柔,憋红了一张脸,几乎是从唇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我……喜、喜欢。”
“我喜欢他。”她似乎又怕萧玉柔听不清似的,红着脸又重复了一遍。
“好,”萧玉柔道,“本公主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
说罢,她便俯身,对林佑宁耳语了几句。
林佑宁听完,几乎快把眼珠子瞪出来:“这……这也太大胆了!”
“你们……为了退婚,你们竟然敢这样……”
萧玉柔掏掏耳朵:“哎,本宫也不想的,可实在是膈应,你应该也是有哥哥弟弟的,我瞧他与亲弟弟无异,听见这婚约的时候,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林佑宁闻言,低头沉思了一阵,随即缓缓点头,表示理解。
“既然如此,”萧玉柔道,“我便也算给他交差了。”
“嗯?”林佑宁疑惑。
萧玉柔道:“他生怕做了此事之后,你会嫌弃他,所以千万要我跟你先解释清楚,今日凑巧遇见你,就跟你说了,不然我还得找机会登门。”
“原来如此,”林佑宁颔首道,“辛苦公主殿下筹算了。”
萧玉柔跟她寒暄了几句,与她下了车。
刚下车,莺儿便抱着两个个纸包,跑上前来行礼道:“公主,林姑娘,这是掌柜的要卖给林姑娘的那匹芙蓉锦,他还送了一匹茉莉软纱,说是给姑娘赔罪的。”
林佑宁接过两匹布料,感激的看着萧玉柔:“今日公主出手相助,臣女感激不尽,若日后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公主尽管吩咐。”
“林姑娘客气了。”萧玉柔道。
莺儿:“哦,对了!林二小姐受了罚,现下已经回家去了,”莺儿俯身道,“还是一路哭着喊着回去的。”
萧玉柔闻言道:“就该给她点教训。”
林佑宁脸上却忽地浮现出忧虑之色。
萧玉柔看着她,皱眉道:“怎么?她回去还敢报复你么?”
林佑宁苦笑着摇了摇头:“无事,臣女自有办法。”
“什么叫无事?”萧玉柔道,“难不成她还真会报复你?”
萧玉柔心中不免越发好奇,这林家到底怎么回事,今日之事错全在林家二姑娘,瞧着林佑宁的神色,怎反倒她像是理亏的那个。
萧玉柔默了一会,道:“上车。”
林佑宁茫然:“啊?”
“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一起了,”萧玉柔转头对莺儿道,“吩咐下去,半幅仪仗,送林大小姐回府。”
莺儿和林佑宁皆是一惊。
大周长公主的半幅仪仗,送一个五品太医院判家的女儿回家,这便是明晃晃的撑腰了。
“那公主您怎么办?”莺儿问道。
“无事,反正也近,”萧玉柔拽着莺儿道,“你陪我走回去,当遛弯。”话毕,她朝林佑宁挥了挥手,轻松道:“走啦。”
林佑宁看着萧玉柔的背影,须臾,将腰深深弯了下去:“谢长公主!”
这边主仆二人走了一会,萧玉柔回头看去,见林佑宁上了车驾,便对莺儿道:“你去让雀儿打听一下,看看这林家到底怎么回事。”
雀儿也是伺候萧玉柔的心腹之一。
莺儿闻言道是。
·
落日长街上,人影被拉得长长的,不过一会,盏盏灯火渐次亮起,繁华的上京城即将开启新的旖旎篇章。
萧玉柔心知自己干了件好事,心中颇为骄傲,哼着小曲,拉着莺儿在街上边逛边买,慢悠悠地往寒梅斋方向去,到了长街尾处,转了个弯,进到寒梅斋所在的小巷子,却见陆砚之已将课业抄好,等在门口。
他见萧玉柔来了,上前双手递上,恭敬道:“请、请公主殿下过目。”
萧玉柔拿过来,随意翻看。
这上边所写与她平时潦草的字迹不同,清一色的蝇头小楷很是工整,走势力道却又极像她的笔触,一看就知道是精心仿的。在不知情的看来,果真像是萧玉柔本人耐着性子写出来的。
惊叹于他的效率,萧玉柔啧啧称奇:“好厉害的手法!”
陆砚之听见如此直白的夸奖有些羞涩:“谢、谢公主夸奖,嘿嘿。”
“好,”萧玉柔道,“我拿回去交给他,若是不错,以后便长期合作。莺儿,给他十两银子。”
陆砚之闻言很是欢喜,接过银子道:“多谢公主殿下。”
他顿了一顿,想起白天萧玉柔和丽娘的谈话,思忖一阵,鼓起勇气道:“公主说的‘他’,可是谢太傅?”
萧玉柔随意地点点头:“正是。”
陆砚之闻言两眼放光,语无伦次道:“那……那若是我,我以后,可否,跟他……”
萧玉柔看着他,好笑道:“你是想说,以后有机会让我举荐你?”
“嗯,嗯!”他忙不迭点头。
萧玉柔扑哧一笑:“行,等哪天他不用我抄书了,我便引荐一二。”
“多、多谢您。”
萧玉柔打量着眼前少年,只见他略显青涩的脸颊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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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眸色里闪着光彩,显得格外好看,不由得多问了几句:“你很仰慕他么?”
陆砚之点头如捣蒜,眼中纯净透澈:“他是咱们读书人心中的圣人!”
少年人藏不住事,心中一欢喜,便什么都愿意多说些:“公主殿下您有所不知,多亏了谢太傅,我才能活到现在。”
萧玉柔闻言讶异道:“为何?”
陆砚之:“我是东明县人,五年前,黄河一带发大水,我家那受灾最严重,淹了无数村庄良田,我与我家大黄被困在房顶上三日,是谢太傅救了我,还助我寻到走散的爹娘。”
萧玉柔问道:“大黄是谁?”
“是我家养的狗,可聪明了,听见一点人声,就使劲使劲地叫!”
萧玉柔忍俊不禁:“那你家大黄也是大功臣,救你的功劳与谢太傅一人一半,哦不,一狗一半。”
萧玉柔这话说得有歧义,陆砚之却没注意,自顾自往下说。
他眼中尽是少年人的希冀与向往:“您不知道,他有多厉害!他好厉害好厉害!那样冷静,持重沉稳,泰山崩于前而不改颜色。他带着守军没日没夜地救人,指挥人救灾采购药品,发招募令,号召天下有能之士来东明救灾,招募一发出,便一呼百应,好多人都被他救了。如今东明县出身的学子都想考入白鹿书院,投身到他的门下。”
萧玉柔摸着下巴,忽想起那日在勤政殿,谢瑜气急败坏,将她按在御桌上的模样。
有那么稳重吗?
这个少年心思简单纯净,萧玉柔也被他感染,心情甚好,道:“嗯嗯,且先不急,若是咱们能长期合作,时候到了我自然会为你引荐。”
莺儿站在一旁,不免有些汗颜,看了一眼萧玉柔,眼神仿佛在说:公主您别将好好一孩子给教坏了……
陆砚之眼中却闪光:“多谢公主殿下!”
·
日头彻底地沉了下去,直到一点微光也看不见,萧玉柔才溜溜达达回了公主府。
她对今日大为满意,一回府里便直奔书房落座,等谢瑜上门收课业。
她看了一眼整洁干净的案桌,觉得就这样干净地摞着有些不够‘完美’,于是便将这些纸张散成几份,摆在案桌上,书也翻开摆在一旁。吩咐莺儿取点水来把墨研好,又将笔头泡软,沾上墨迹,随手丢在毡垫上。
营造出一副刚写完不久的假象。
萧玉柔面对自己的杰作甚为满意,她看了一眼更漏,约莫这个时候谢瑜该处理完政务,便坐在案前等待。
时间一点点过去,萧玉柔见久久不来,便用了晚膳继续等。又过了一个时辰,萧玉柔几乎快要睡着,才听见门外通传。
“谢太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