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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 “人走了吗?”

作者:青酸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人走了吗?”


    上京最富盛名的酒楼内,萧玉柔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问雅间门外的少年。


    “走了走了!”那少年从门外跑回来,风风火火地拿起茶壶,对着嘴灌了下去。


    他喘匀了气,眼中还带着诡计得逞后的愉快:“还是哭着走的,哈哈,怂包一个,我还没揍,他就哭了,别提多难看了,他这回肯定能去礼部退婚。”


    “话带到了吗?”萧玉柔问。


    “带到了,”那少年笑道,“我说,就你这样的胖棉花还敢跟我抢公主,以后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除非我做大,你做小,嫁进公主府以后日日给我倒洗脚水!”


    “然后呢?”萧玉柔看着他。


    “然后,然后他就跑啦!边跑边哭:‘呜呜呜,我不当驸马了,别打我。’”


    “好!”萧玉柔一拍掌,豪爽道:“你谢云澄够意思,不愧是本公主的表弟,今日你是大功臣,这醉花楼的饭菜,你随便点,都算在本公主头上。”


    名叫谢云澄的少年闻言面露喜色,他麻利喊来小二,点了不少山珍海味,一点也没客气。


    点完了菜,谢云澄又要了壶茶,自己先倒了一杯,然后又倒一杯递给萧玉柔:“给。”


    萧玉柔接过茶盏小口抿着,身子斜斜靠在椅背上,她一袭红衣,发髻微散,一双漂亮的杏眼盯着窗外落荒而逃的身影,露出狡黠又明媚的笑,微风拂过,张扬得像朵彼岸花。


    饶是谢云澄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相熟得很,见了这副模样还是要惊叹——不愧是大周朝最耀眼的掌上明珠。


    当今帝后早逝,萧玉柔乃先皇后嫡出,是当今圣上的长姐,大周最年轻的长公主。


    他这表姐生得天人之姿,本该配一个玉树临风、俊俏有礼的驸马过日子,可自打她及笄以来,礼部那帮子老头像是集体瞎眼一般,推选出来的驸马奇形怪状,要么相貌丑陋,要么又胖又怂,要么风评奇差……总而言之没一个好货,当真是一肚子坏水,非要把鲜花插在牛粪上。


    谢云澄想想就气,一拍桌子道:“也不知道礼部那些人抽了什么歪风,净给你找些歪瓜裂枣,简直欺人太甚。”他转念一想,又道,“该不会是礼部那些人收了贿赂,才给你推些不成器的子弟?”


    大户人家若是出了品貌尚可的公子哥,都不大想娶个“祖宗”,成为外戚碍了仕途,而次几等实在不成器的,就会想着走走关系,娶个公主来壮壮门楣。


    “管他的……我也不想嫁人,”萧玉柔耸耸肩,满不在乎道,“反正它礼部拟一个,我就整一个,看那帮老头子还能出什么昏招。”


    “你真不打算嫁人啦?”谢云澄问道,“若是真有个品貌不错的呢?”


    “那也不打算。”萧玉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嫁人有什么好,我那几个姐姐,嫁了人之后,整日驹在府里,什么婆媳,什么姑嫂,什么晨昏定省,忠孝两全,听了就叫人头大,哪有现在这般自在。”


    这话倒实在,萧玉柔的几个姐姐已经嫁人,虽不是嫡出,但也是自小金尊玉贵高高在上的公主,一朝成婚,就让她们给从前见了她们要叩拜的官眷行礼奉茶,侍为父母姑嫂,确实难以接受,是以闹出龃龉的不少。


    谢云澄闻言,深以为然:“你这些年,名声在外,再坚持一段时间,肯定没人再敢娶你的!”


    他说得诚挚,以拳击掌,十分笃定。


    谢云澄这话对别的贵女说怕是要挨一顿好打,于萧玉柔而言却十分悦耳,她由衷一笑:“借你吉言了。”


    这两年为了拒婚,萧玉柔拉着谢云澄干了不少“好事”。


    最开始礼部挑一批,她就拒一批,先帝也不甚勉强她,奈何一些言官古板得很,见萧玉柔不嫁,竟急了起来,指责公主不孝,萧玉柔干脆懒得废话,直接杀到驸马面前,随便说点什么离经叛道的话,知趣点的会知难而退,不知趣想挑战一番的,萧玉柔也略懂些整人的法子,她跟谢云澄打打配合,几个回合便能让他们败下阵来。


    萧玉柔心情甚好:“好在这回算是应付过去了,”


    说话间菜已上齐,二人边吃边喝边聊,东拉西扯了一番,谢云澄忽想到了什么,俯首道:


    “你最近要小心些。”


    “嗯?”萧玉柔喝了两杯,脸上泛起红晕。


    “你可还记得,先皇遗诏上写了什么?”谢云澄道。


    “让我皇弟继承大统啊。”还能写什么。


    “哎呀,不是这个,”谢云澄神神秘秘道,“你要小心,我听人说,先帝遗诏,不光叫我堂叔代理朝政,还要他教养皇子皇女。”


    “堂叔?”萧玉柔眨眨眼,有些迷糊。


    “要死要死,你这也能忘?”谢云澄急道,“他是当朝首辅,先帝太傅,一年前主持的先帝丧仪的那个!”


    “你别告诉我,你连先帝大丧的主办官都忘了!”


    萧玉柔恍然大悟,她知道那人是谁,却没想到他与谢云澄还有叔侄关系。


    谢云澄一喝高就话多,絮絮叨叨道:“我堂叔姓谢,名单名一个瑜字,你父皇遗诏,让他出山,任大周首府,代理朝政,教养好子女。”


    “他很早就上山修行去了,是个老古板,看着年轻,可不好惹,我平时见了他都绕着走,现在先帝丧事已毕,朝政也尘埃落定,听说他前阵子已经开始管教少帝了,甚是严厉,你要当心。”


    萧玉柔和他碰了一杯,笑着摇头,显然是不信:有那么夸张?


    先帝丧事她只顾着伤怀,倒是没太注意主持丧仪的谢瑜,隐约记得他长得不错,确实有些仙风道骨的气质,是不食人间烟火那一挂的。


    “你可别不信,”谢云澄低声道,“前阵子我母亲进宫,看见他训斥少帝,把陛下训哭了,太皇太后来求情也没用,还是让他结结实实地抄完了四书。”


    谢云澄想起来就牙酸,啧啧道:“整套的四书啊!六万多字,我都抄不来,何况少帝今年才五岁,他太皇太后的面子也不给,到底是让陛下抄了……边哭边抄的,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多月,简直胆大包天啊。”


    萧玉柔不以为然,又斟了一杯酒:“皇弟继承大统,日后有天下要承担,当然要精心教养,我一个公主,能有什么干系?”


    谢云澄闻言,看向她的目光中带了几分同情,道:“呵……我堂叔此人,甚是执拗,那遗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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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是教养子女,那就是子女,”


    “是子!加上女!”他以指点桌,强调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是不知道,我小时候,他怎么训我的……最近我听人说,他问宫里的女学要了你之前写的课业,你可千万千万要当心,他若是……”


    “你今日怎么婆婆妈妈的?”萧玉柔几杯黄汤下肚,渐渐上头,不耐烦地嘟囔道,“什么教书先生也拿我没办法,我是……公主,公主,谁敢造次,我弟弟……那是他还小,才会被他摆弄,他乳牙还没换呢。”


    萧玉柔似是有些生气,一脚踩在圆凳上:“他要是敢招惹我,你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他!”


    谢云澄酒气上来,趴在桌上红脸不语,只一味摇头。


    二人推杯换盏,饮得畅快,萧玉柔压根不放在心上,与谢云澄饱喝一顿后,便晕晕乎乎地回了长公主府。


    ·


    长公主府乃是先帝在世时所建。当年皇后早逝,先帝悲痛不已,此后未另立中宫,且爱屋及乌,对萧玉柔和萧琮姐弟两个极为宠爱,立萧琮为太子,萧玉柔便得了这座公主府,加封了食邑,并无数田宅产业。


    天刚擦黑,公主府内便已灯火煌煌,远远看去,亭台楼阁高阔疏朗,飞檐斗拱气势峥嵘,山石树木错落有致,蝉鸣流水此起彼伏,宛若人间仙境。


    看门的小厮见萧玉柔车辇,连忙上前接驾。


    车帘掀开,萧玉柔从车辇上下来,一旁的侍女赶忙去扶。


    “不用,我、我自己能走。”萧玉柔挡开要搀扶她的侍女,飘然入府。


    回到寝殿,简单擦洗了一番,萧玉柔换了身寝衣,倒在软榻上,昏昏睡了过去。


    待到第二日上三竿,萧玉柔才被婢女叫醒。


    “殿下,殿下。”


    是婢女莺儿的声音。


    “殿下,醒醒,出事了。”语调略带焦急,却不大敢晃萧玉柔。


    “嗯?”萧玉柔睡眼朦胧。


    莺儿如蒙大赦:“殿下,殿下你终于醒了。”


    “何事?”萧玉柔困倦未消,一翻身,打算继续睡。


    莺儿道:“宫里传来消息,说那伯爵府的夫人领着世子进宫告状了。”


    “伯爵府?”萧玉柔闭眼皱眉,一时想不起来这号人物,“什么伯爵府……”


    莺儿见她昨日刚把人捉弄了却又不记得,有些哭笑不得:“殿下,就是您昨日在醉花楼,让谢世子打的那个人。”


    “原来是他啊,”萧玉柔反应过来,扯了扯被子,嘟囔道:“这礼部还真是好心,给我挑个毛孩子做驸马。”


    莺儿:“可是这……”


    “告就告呗,我又没真打他,云澄表弟最多搡了他两下,是他自己胆子小,吓唬两句就哭了。”


    莺儿急得快哭了出来:“本这样也没什么,只是,世子夫人与御史台的言大人沾亲带故,她见世子哭着回去,甚是生气,今日一早就拉着言大人去勤政殿告状,不依不饶,非要讨个说法,如今谢太傅带着他们来了,奴婢不好晾着,已经让他们先进来,都已经在正殿里等着了,公主还是快起来吧!”


    谢瑜?


    萧玉柔终于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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