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凯拉紧跟在塞巴斯蒂安身后走出地下室,一路上磕磕绊绊地找补:
“我不是在物化帅哥……物化你哦……就是……食色性也、人之常情嘛,你听说过吗?动物,比如狮子,其实择偶都看雄性颜值身材的……虽然我们目前、暂时还没到那一步吧,但就是……”
她越说越小声,最后一句“不好意思”更是直接撞在了蓦地停住脚步的塞巴斯蒂安背上。
塞巴斯蒂安其实不过是又一次被无形力量操控着起身往厨房走,在他固定的行程里,这个点该去厨房吃东西了。
斯凯拉好像一时之间也忘了他们之间存在的限制,这一番言行完全是对待和她一样不受限制的人才该有的。
她着急解释,当然是想立刻得到回应的,但她如果清醒,就该清楚:今天之内,塞巴斯蒂安没有机会再和她对话了。
他并没有生斯凯拉的气。虽然她那些……应该算是夸奖的内容听起来多少有点……嗯……
如果塞巴斯蒂安真能完全自主控制自己反应的话,应该也会直接不受控制地听红耳朵吧?
现在不受控制的面上若无其事反而令他满意,仿佛这样就可以压制住身体里心脏怦然跳动的剧烈声响。
*
这一撞似乎终于把斯凯拉撞清醒了,她倒吸一口冷气,捂着额头后退了几步。
估计她有被“系统”嘲笑,因为塞巴斯蒂安听见她在忿忿不平地反驳:
“当真用心了,那也不是坏事啊。真诚难道不是好事吗?”
“……我知道啊,可攻略一个人的最佳策略,应该是设法让他来好奇、追逐我的脚步。”
“但这个世界的法则,不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没有自我意志,更无从回应我吗?那怎么可能实现最佳攻略?”
……
塞巴斯蒂安站在厨房的冰箱前没有回头,一直维持着找食物的姿势,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
但他知道斯凯拉一定是逐渐走远了,所以他才终于能灵活地一边随手抓起一个卷饼放进微波炉加热,一边用空着的另一手隔着衣服试图按住从还在地下室里起,就开始乱跳的心脏——
他也不太对劲。
“塞比?”罗宾关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怎么……”
“叮”一声轻响。
塞巴斯蒂安手上难得有些慌乱地取出卷饼,掩饰性地咬下,这样就不用和罗宾交流了——
好烫!
而且他怎么拿的山洞胡萝卜卷饼啊?呃……咳咳。
罗宾连忙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背顺气,又递来一杯微凉的水:“我刚才就想提醒你,拿的是山洞胡萝卜卷饼……你这段时间有点不对劲啊。”
塞巴斯蒂安缓了缓,很快示意他没事。
“我回房间了,晚饭不用叫我。”他端着罗宾给的水和卷饼准备离开。
“你最近好像和斯凯拉走得很近啊。”
塞巴斯蒂安顿住了,回身看罗宾正在洗菜,她的表情很正常,语气也挺欣慰:“多交交朋友也挺好的,塞比。”
“知道了。”他应道。
塞巴斯蒂安忽然就有些不确定了:他们近期的频繁来往,就只是在交朋友的步骤吗?
说起来,他在鹈鹕镇上唯一算得上好朋友的人,只有山姆。但是认识太早,早已记不清最初交朋友时的具体步骤……总觉得应该和现在有所不同。
斯凯拉会是这样想的吗?
确实,她也只是夸奖的地方比较特别,言辞比较直白,但说到底,她也没往其他方向明确表达过想法。
或许是她过往不同的生活里人们习惯的交友方式,只是对于常年都待在鹈鹕镇上又不喜欢过多和人来往的他来说,显得有些特别。
从厨房走回地下室的短短一路,塞巴斯蒂安的心绪已经转变了好几次。
也许斯凯拉提及的最佳攻略策略其实已经实现了一半。
想弄清她的真实身份也好,每天期待她接下来的行为也罢,包括现在还多了一层关于她如何看待这段可能发生的关系——
他确实有在对她的一切都抱有兴趣地深深好奇。
*
夏季第十日是玛鲁的生日。
星期三,斯凯拉早已送过这周的两次礼物,所以早上九点准时出现后,也只会是例行的日常对话一两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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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算他们的来往,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这样短暂的交集,他近来也越发明显地感觉到,每次对话完他的心情状态都有明确变好的趋势。
塞巴斯蒂安从前一晚就在考虑第二天的对话。
最初,他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在斯凯拉面前会不受控制的问题,虽然无法百分百准确地用言行表达自己,但被操控着表现出来的那些……其实也大差不差,还省了他自己思考的步骤,节省时间和心力。
毕竟斯凯拉的热情来得十分突然且强烈,按理说,这种热情通常也很容易戛然而止。
但当塞巴斯蒂安自己真的有将对方看进眼里后,就觉得这样太不行了。每一次不能自控的情感表达,都有可能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他决定试试能否影响一下不受控时的表达。
他在纠结是告知斯凯拉玛鲁最爱“金锭”,还是告诉她玛鲁超恨“松露”。
前者有利于建立两者的友好关系,后者是他童年付出过很大代价后明白的:玛鲁似乎对松露过敏。
前者是很具体的送礼建议,可他见过很多次斯凯拉挂彩出来的样子,太知道下矿的不容易。
后者只能避开玛鲁最讨厌的一样东西,却不能保证送其他的,就一定送对。
只有一次对话机会。
但他纠结的两个信息都没有得到表达。玛鲁的生日在鹈鹕镇夏威夷宴会的前一天。
夏季第十日,九点,当斯凯拉日常出现在他床边道了声早安后。
塞巴斯蒂安听见自己提议在明天的百乐汤里放一点恶心,但不会让大家中毒的东西,感觉会很有趣。
这确实是他一直以来都有考虑的想法,但在山姆之外的人面前说,还是第一次……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这恶作剧般的想法对好镇民的冲击之处。
斯凯拉却没有露出嫌恶或审判的神色,她只是很好奇:
“为什么会想要毁掉百乐汤呢?”
“嗯……我想,有些人在那些僵硬的社会结构与条条框框崩溃一点点的时候,会有获得自由的感觉吧。也许我只是太古怪而已。”[注]
斯凯拉竟似乎有受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