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姚承晖又屈指一挥，防窥魔法解除，她正打算趁警察来之前把食物打包，不料诸伏景光看着她手上的戒指问，“你结婚了？”
“是，就在救了你不久以后。”
“是，松田还是萩原？”
姚承晖看他一眼，“都不是，那天我的表现不够明显吗？我们闹僵了，没缓和。我的丈夫你应该不认识。”其实她知道他们认识，但她不说。
“……是吗，抱歉，是我冒昧了。”
诸伏景光低垂着蓝眼，样子竟然有点可怜，萌萌这个时候也完成了物品回收，跳上桌子鄙视地看一眼诸伏景光。
啧，就会卖可怜的家伙。
两人说完话正要离开，冷不丁有人从大门外面指着她说，“他们肯定是一伙的！是他们杀人的！”
哈？！
姚承晖虽然早有预料，可是真的见到有人泼她脏水时还是心气不顺，她正要发作，但诸伏景光却快她一步，厉声呵斥，“我们与你们素昧平生，有什么理由对死者出手？倒是你们，与死者相熟，比我们更有理由。在刑事案件中，熟人作案比例可不低。”
目暮警官后面的高木警官哎呀一声，“你学过刑侦？”
“年轻时试图考警校，没考上。”诸伏景光故意流露出一副落寞表情，“但是，我一直以警察的标准要求自己。我之所以出手，是因为死者想要对这位小姐挥拳，而且我也只是制止了他，甚至没有攻击他。这位小姐也是因为死者先找茬出言不逊，才回嘴了几句，自始至终都没有碰他。店里应该有监控，你们可以查。死者的死因是？”
高木警官下意识回答，“急性心肌梗死。”也就是俗称的，气死。
“说到底，要不是你不让出蛋糕，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同行的男人一副要把所有锅往她身上推的架势，姚承晖冷笑道，“有本事你去告我，看看能不能给我定罪。”
她将魔法暗中运转，扫视三人，却忽然一愣。
三人中，最为不起眼，最为沉默寡言的那个人，灵魂上有熟悉的气息。而且气息微弱，如果不是她用了魔法，大概也会忽略。
和那天安室透也没破案的死者一样的气息。
卫家？不，她刚回过中国一趟，姜旭升明白告诉她卫凌寒不可能擅离职守，卫姨在魔女界，轻易不外出，可能性也不高。
那会不会是和卫家有渊源的魔女？线索太少，不得而知。
还是先过了这关再说。
高档餐厅有监控，刚好拍下他们这里的情况，警察调取后，确认了他们所说属实。这种情况就是顶格了也就是赔款，吃力不讨厌，目暮警官早就从松田那里得知了他们和姚承晖的关系，以及他们所知的她的家庭。对于关系复杂，说不准有哪条真龙庇护的姚承晖，目暮警官这个职场老油条选择了和稀泥，连哄带吓的把事情翻篇。这就是一个死者气量狭窄造成的悲剧，况且死者身形富态，有心脑血管疾病不是很正常吗？
那个男人还要理论，被同行的另一个女人连拖带拽地拖出了店门，那个不起眼的女人犹豫了一下，深深给她鞠躬后，跟上了同伴。
“鞠躬道歉，果真名不虚传。”姚承晖已经断定就是她在搞鬼。她一个眼神，萌萌飞速跳下，跟在他们后面离开。
“那只猫，和梨花小姐是一样的吗？”诸伏景光自然注意到这只聪明得不像话的猫。
“不，萌萌和梨花是不一样的。”具体哪里不一样，姚承晖没有解释。诸伏景光默默帮她打包，也不再多问。
在送姚承晖去公交车站的路上，诸伏景光鼓起勇气，把一直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姚小姐，我知道这有些冒昧，但，可以请你帮帮我吗？我愿意付出任任何代价。”
虽然没有明说，但两个人都知道那是什么。诸伏景光太清楚他面对的是什么，他下意识地对唯一认识的超自然力量有了想依靠的心理。
姚承晖很认真地回答，“如果不是因为和那两个家伙的情谊，我根本不会管你的事，但小时候的感情抵不过成年后的形同陌路。我不可能因为他们做出太多让步。你要做的事，我尊重，祝福，理解，但不想插手。本来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是尊重他人命运和万物发展规律。我虽然不知道等待你的命运会是什么，但那是属于你的人生，尽管你请求，我也不会插手。”
“是嘛。”诸伏景光苦笑着送她上了站台，看她坐上车后，他转身朝姚承晖提供的地址走去。
与诸伏景光告别后，姚承晖靠在车窗上静静凝视这座城市，脑内一直和萌萌共享视角。
猫的敏捷是人类所不能比拟的，萌萌很轻松地跟上了目标而不被发现。不起眼的女人一直听着同伴抱怨一声不吭，直到分别都和个木头一样。她把两个同伴送走以后，脸上呆滞的表情打上了阴影。她在原地静静站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请柬来，透过猫眼，姚承晖清楚地看到请帖上金色的魔法阵。
那个是……
还没等姚承晖从记忆里检索出相关信息，那张请柬发出淡淡的光芒，女人在光芒中消失不见。
传送魔法？不，应该更复杂。
传音让萌萌先自己回家，姚承晖打开了手机，装作看小说，实则是在游览大部头。她记得以前学过那个魔法阵。
智能手机问世后，有学理工科的魔女研究了一下，制作出了魔女专用的手机和软件，之前姚承晖在手机上登陆的魔女专用网站就是成果之一。还有那些记载书上的魔法知识，也都被制作成电子版上传。之前厚重的书籍拿着都不趁手，现在一部手机全部搞定，方便很多。
小时候姚承晖和妈妈学习魔法，两只小手抱着能砸死熊的大部头艰难阅读，实在不是什么好体验。
现在嘛……姚承晖快速阅览那一个个花纹复杂的魔法阵，很多只有细微差别。好在姚承晖对此感兴趣，学得还不错。很快，她找到了那张请柬上的魔法阵。
确实是传送魔法，不过有附加条件。类似前世的动画片电视剧里的那种，只会传送符合条件的人到特定地方。在满足了某种条件后，作为载体的请柬会自动消失。
拿动画片或电视剧里的剧情比喻，就是基于某种条件被选中的人意外得到了那张请柬，然后他们内心的念头会驱使他们传送来到某个地方，和某个魔女达成某种交易。这时请柬还不会消失，在他们的目的达成后，还会再通过请柬回去一次，交付尾款，这次回去后请柬才会真正消失。但不是一个人一辈子只会有一张请柬的。
上次，在安室透店里的死者，也是因为某个魔女的交易吗？那个魔女是谁？现在一概不知，但姚承晖清楚，对方大概率是自己打不过的。
成年魔女在漫长的岁月里沉淀的积累和经验，是她这个不到百岁芳龄的魔女比不了的，虽然她的天赋非常好，可天才也是需要时间去成长的。
在魔女里，百岁的魔女很多仍然被当做孩子看待，姚承晖就是，虽然她现在可以独当一面看守日本，但妈妈提起她来仍旧把她当做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孩。
和一个活了不知道几百年的魔女对上？疯了吧她！况且，只要对方不妨碍她，其实人家做什么都和她没关系。
但是记着这个事，有备无患还是要的。
还不如想想，以后安室透他们的魔法解开了，会不会来找自己。也不知道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什么时候碰上，当时，就赤井秀一被她下手最重。诸伏景光啊，希望你能挑起自己的责任，管好你的朋友，以及，你可千万别再上头了，她救不了你第二次。
被念叨的诸伏景光有点冷地打个哆嗦，靠在波罗咖啡厅的一侧拐角处，等着零单独出来。
而今天似乎他运气很好。安室透今天大约八点左右就闭店，独自打扫卫生后关门回家，夜晚的风有点凉，但他穿戴比较单薄，不影响活动。
走到一处无人的小巷子，安室透停下脚步，“出来。”一瞬间，平日里和女学生们有说有笑的帅气服务员变成了组织里心狠手辣的代号成员波本。
躲在暗处的兜帽男人听话地走了出来，手上的小坠子已经摘了，他在距离安室透百步的距离前站定，抬手掀开了兜帽。
与想象中的大喜大悲不同，安室透第一反应是勃然大怒，提起拳头冲过来，“赤井秀一！你竟然敢利用他！”
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易容术，除了怪盗基德，就是贝尔摩德和工藤有希子。和他素昧平生好怪盗基德暂且排除，贝尔摩德要试探他不会是这种方式，那就只剩下已经知道他们卧底身份的和赤井秀一合作的工藤一家了！
诸伏景光闪身躲开，同时按姚承晖教他的办法掌心朝安室透一晃，“真的是我，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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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幼驯染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