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周会长的耳朵里去了。
得知方文君没来,周会长也觉得意外极了。
“会不会方副会长有什么事给耽搁了?”有人道。
周会长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不会。
今天是绘画组完工的日子,以他对老同事的了解。
方文君就算是有事耽搁了也会提前打个电话过来。
不可能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
更何况现在谁不知道,小姜同志是她爱人的得意门生。
他听下面的人说,这段时间方文君每天都会雷打不动的来找小姜。
有时候在上面一指导就是好几个小时。
对此,姜姒的反应更直接。
想着手头上的工作已经完成,她留在这边也没什么事,倒不如去师母家看一眼。
周会长想了想,“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刚好他还有点事要找方文君。
三人上了车,半个小时后就到达了方家所在的胡同口附近。
这时,胡同里突然出来了一辆京市吉普212车型。
在看到对方的车牌号时。
姜姒连忙让霍廷洲靠边停车,随后拦下了对方。
这个年代公安局车辆都是ga开头,牌照颜色是白底加红字的组合。
其他单位的车辆则是蓝底加白字。
这辆ga01-4865的牌照,之前她在市公安局就见过。
果不其然,对方在摇下车窗看到姜姒时也赶紧下了车。
“诶,姜同志,你怎么在这里?”
说话的是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小公安,就是之前去霍家帮她送临时工作证的那位,姜姒记得他好像叫陶明。
姜姒道:“我过来找人,对了陶公安你怎么过来了,这边有新案子吗?”
陶明点点头,这个案子就是普通的案子,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们接到群众报案,说这边出了一起故意伤人案,就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故意伤人案?”
“嗯,听说是有人开车把一个女同志给撞了,之后那人畏罪潜逃。”
不知道为什么,姜姒在听到这句话后,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了一股不安。
她下意识地就问出了口:“受伤的那位女同志现在什么情况,她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我们来的时候那名女同志已经被送到医院了,具体什么情况得一会去了医院才知道。”
至于叫什么陶明还真没注意,他翻了一下笔录资料。
“报案的人和她不是一个胡同的,只知道这人姓方,好像是一个画家。”
姜姒听完脸色就是一白,“那她被送到哪个医院去了?”
见姜姒语气不是一般的急,陶明也有点懵。
“就……就是附近的朝阳第二人民医院,
“谢谢。”
姜姒说完赶紧回到了车上,想着刚才陶明说的是故意伤人案而不是杀人案,她心里总算没那么慌了。
去医院的路上,她将情况和两人说了一下。
周会长听完惊得半天都说不出来话,他和老方认识都快二十年了。
老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像她这种性子低调,平时除了工作连门都很少出的人。
即便是与人起了点矛盾,也不至于开车故意撞她啊?
姜姒也想不通。
可她总觉得这事和这次的壁画脱不了干系。
医院就在附近,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到了。
他们到的时候,方文君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只不过因为打了麻药的关系,她目前还处于昏迷的状态。
“医生,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人目前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上有好几处骨折,出院后至少要卧床静养三个月。”
“一会等麻药过了,你们就可以进去看她了。”
闻言,大伙全都松了一口气。
“人没事就好。”
只是医生的表情却没那么乐观,见此姜姒多问了一句。
“医生,她这个骨折会有后遗症吗?”
“不好说,因为她落地的时候是胳膊先着的地。”
“现在骨头虽然已经接上了,但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还得看她之后的恢复情况。”
医生这话说的委婉,可大伙还是听懂了他的潜台词。
等医生走后,周会长当即就叹了一口气。
对于他们这种画了一辈子的人来说,手就相当于他们的第二条命。
撞她的这人简直是杀人诛心!
也不知道老方醒来知道这个消息,能不能扛的住。
还有老方现在出了这个情况,后面涂色的工作就只能另找他人了。
至于找谁,周会长心里一时半会也没有头绪。
“对了小姜,这事先暂时不要和你师母说,免得影响了她养病的心情。”
姜姒点点头,这事就算周会长不说她也是知道的。
见时间也不早了,大伙全守在这里也不个是事。
姜姒道:“周会长,壁画组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忙,要不您还是先回去吧。”
“我们在守着就行,回头有情况了我再联系您。”
壁画组那边的确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周会长也就没推辞。
“也好,那我就先回去安排一下。”
“等你师母醒了,你让她安心养伤,我明天再过来看她。”
周会长走后没多久,陶明几人也都回了。
病人现在这个情况,醒了也没办法做笔录,他们还是明天一早过来吧。
见姜姒一直不说话,霍廷洲握了握她的手。
“你也别太担心了,医生没说百分百一定会影响,只要把伤养好了,方副会长以后还是可以拿画笔的。”
姜姒笑了笑,其实她倒不是担心后遗症这个问题。
灵泉水有很好的修复作用,回头用这个炖点骨头汤给师母送过来,保准能将她身体里的暗伤修个七七八八。
她只是在想,到底是谁要害师母。
难道是邱雅舒?
其实也不能怪姜姒有这个先入为主的概念,虽然她平时不怎么和其他小组的人联系。
但师母和邱雅舒前几天在广场撕破脸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她多少还是听到了一些。
私底下,她也就此事问过师母。
当时师母只是摇了摇头,用了一句,‘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来形容自己的眼拙。
她连提都不想提起此人,可见两人关系闹得有多僵。
姜姒一直以为女同志之间闹点小矛盾,无非就是背后嘀咕几句。
或者像之前苏婉婉那种暗戳戳的来个举报或者陷害这种。
没想到,竟然还能闹到当街撞人的程度!
只是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一切只能等师母醒来再说。
姜姒和霍廷洲在医院一连等了快四个小时。
直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方文君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