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个美得不可思议的女人。
她的容颜纯净而自然,长发如瀑,一身素白长裙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
程野像是着了魔般难以控制地向她不断靠近,直到触碰到她的手。
她的手柔若无骨却又冰冷如霜。
程野只记得自己努力地想要捂热她,直到他开始瑟瑟发抖,刺骨的寒意令他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等他再睁开眼,仙女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程野醒了!”许沐阳说完,松了口气。谢怀瑾和陆枭也围了过来。
程野猛地坐起身,大口喘着气,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帐篷里。
“我......”他喉咙干涩,声音沙哑,“我昏迷了多久?”
“三个小时。”谢怀瑾神色凝重,“你体温低得不正常,我们差点以为你要休克了。”
程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仍残留着冰冷柔软的触感。
“镜子......”他喃喃自语,“她是从镜子里出来的。”
“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谢怀瑾皱眉,“还有你说的他,是谁?”
程野忽然清醒了过来,他潜意识里不愿意将与她有关的事与其他人分享,哪怕他们是他最好的兄弟。
他揉着太阳穴装作头痛失忆的模样,“镜子…镜子…我想不起来了。”
“别想了,程野。”许沐阳打断他,“你先好好休息。”
谢怀瑾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只是从背包里翻出保温毯递过去,“裹上吧。”
程野接过来,低声道谢。他闭上眼,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个女人的身影,他想再见到她。
许沐阳见他睡了,便走出帐篷。陆枭和谢怀瑾也跟着出去。
他们刚踏出帐篷,就看见白夜独自站在祠堂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里面。
“白夜,你在做什么?”陆枭喊了一声。
白夜回过头,他那双总是低垂的眼睛此刻异常明亮。
“没什么,就看看。”他回答完又看了回去,只是刚才还在铜镜前的白裙女人此刻已然消失不见。
白夜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现在并非与她交谈的好时机。
谢怀瑾皱了皱眉,快步走到祠堂门前,顺着白夜的视线往里看去。
祠堂内一片漆黑,只有那面铜镜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你看到什么了?”谢怀瑾低声问。
白夜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头,目光落在铜镜上。镜中,他们二人的位置是空的。
陆枭跟了上来看到这一幕,他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后退一步,“这镜子果然有问题!”
所有人都沉默了。谢怀瑾最先回过神,“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了。”
“对!”陆枭立刻接话道,“我们现在就走,立刻马上。这鬼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了!”
“不行。”白夜却突然说,“深夜下山太危险,至少要等到明天早上再做打算。”
“白夜说的对。”许沐阳思考片刻也点点头,“而且程野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赶夜路。”
“不如这样,”谢怀瑾环顾众人,“今晚我们轮流守夜,撑到明天早上。”
“但要记住,守夜的人无论发生什么,绝对不要靠近祠堂,尤其是那面铜镜。”
白夜听完他的提议,眼神闪烁了一下,难得主动道:“我先守第一班。”
许沐阳:“那我守第二班吧。”
陆枭撇撇嘴,“我要守最后一班,老谢你就守第三班吧。”
谢怀瑾没打算和他争,只道一声,“好。”
帐篷搭好后,谢怀瑾和陆枭钻进帐篷休息。许沐阳进了程野睡的那个帐篷,方便随时查看他的情况。
白夜坐在帐篷外,他等帐篷内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后,才起身走向祠堂。
与此同时,明玥在铜镜空间内幻化出一张床,她躺在床上盖上被子也准备睡了。
其实她是鬼,根本不需要睡眠,但原身为了维持人性,几十年来一直按照活人的作息生活,明玥觉得这样的习惯挺好,并不打算改。
她刚闭上眼就听到铜镜外传来低低的呼唤声。
“你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