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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年老色衰

作者:咸鱼头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压下心底渐起的冷意,景宣帝展颜温声:“夫人何出此言?可是有人在夫人面前乱嚼舌根了?”


    是谁呢?脑中划过一个个人名,他心绪汹涌肆虐,冷光乍现。


    靠在他怀中的云挽神情微顿,转瞬即逝,她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人乱嚼舌根。”


    “朕不信。”景宣帝斩钉截铁,没有错过她一瞬间的犹豫。


    “若不是有人说了什么让夫人听了去,夫人怎会突然说出这番话?”


    说着他眼眸倏眯,口吻危险:“难道夫人自己还惦记着出宫?不管朕了?”


    “是朕哪里令夫人不满意了,还是这宫里哪处夫人不喜欢,尽管与朕说。”


    景宣帝一颗心拔凉,他费尽心思把夫人留在了宫里,这才多久,夫人便又想着出宫了。


    肯定是有人故意挑唆!不安好心!


    他神情温情脉脉,云挽却心口一颤,不知他又胡思乱想到哪里去了,于是赶忙否认:“不是。”


    “.....是谁说的不重要,妾身只想求您一个恩典,万一到了那一天,妾身不想变成面目全非的怨妇,坏了在您心中的印象。”


    她蝶翼轻颤,神情落寞。


    景宣帝最见不得她这模样了,吸了吸气压下心底的躁动柔声安慰:“夫人在朕心中一直是最好的,夫人说的这些不会发生。”


    眼中光亮渐起,旋即骤灭,云挽轻轻晃头,喃喃道:“可世事难料,谁又说得准呢........”


    “陛下.......”云挽拉着他的衣袖,目光盈盈如水。


    她眼中俱是不安、惘然,与希冀,并无欢喜。


    看得景宣帝心软,“罢了,朕答应夫人便是,但前提是夫人告诉朕,是谁与你说了什么。”


    他倒要看看是谁胆大包天见不得他好?


    云挽黛眉轻蹙,略微迟疑。


    景宣帝扯唇,语气不容置喙:“夫人不说也罢,朕亦能查到。”


    他露出森森笑容。


    云挽怔忡片刻,轻声细语:“是淑妃娘娘......”


    闻言景宣帝浓眉狠皱,“怎么又是她?”


    云挽:“其实不怪娘娘,是妾身今日非要去看她,本想问问银票该如何处理,没想到淑妃娘娘说妾身........”


    她一顿,欲言又止。


    景宣帝有不祥的预感:“她说什么?”


    云挽垂眸:“娘娘认为妾身以色侍人,不能长久,终有一天陛下会厌弃妾身。”


    “不过妾身细想后觉得淑妃娘娘说的有道理。”她低眉敛目,指尖绞紧手帕,故作轻松道:


    “容颜终会逝去,与其将来哪天妾身惹了您厌弃却不自知,给您徒增烦恼,不如妾身趁早自行离去,也算是为您分忧了,您说对吧?”


    她露出恬淡的笑容,却格外刺眼。


    对个屁!


    景宣帝忍不住咆哮。


    夫人将来容颜逝去遭他厌弃,那比她年长八岁的自己呢?岂不是年老色衰地更快?


    将来夫人步入而立,自己便近不惑;夫人四十,他五夫人五十,他六十.........这样的年龄差距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消除的。


    再瞧夫人雪肤花貌,夭桃灼灼,恰似二八年华,景宣帝顿时生出无限危机。


    他沉声:“朕的话夫人不听,旁人的胡诌夫人倒是记到心坎里去了,夫人说这该不该罚?”


    云挽抬眸瞥人,小声嘀咕:“妾身也不是什么都听的,只是觉得有几分道理。”


    景宣帝听得一清二楚,他抱着她冷哼:“说来说去,还是夫人不信任朕。”


    云挽呐呐,找不到话反驳。


    景宣帝看在眼里,眸色微沉。


    之所以不信任,无非是心中不安。


    至于为何不安,还是因为底气不足。


    谁都知晓夫人是二嫁之身,谁都知晓夫人在宫里除了他,再无依靠,所以谁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以为谁都可以奚落嘲讽几句。


    可夫人明明是他抢来的瑰宝,捧在手心还来不及,怎容这群人肆意羞辱?


    她们也配?


    景宣帝神色阴沉,愠色渐浓,环在她腰间的力道加大。


    “对不起,妾身惹您不高兴了。”


    云挽依偎在他胸膛上,眸光望着他紧绷的下颌。


    心里有气,却不是冲她,景宣帝敛眸脸色缓和道:“夫人看错了,朕没有不高兴。”


    “方才夫人说的银票是怎么回事?”


    云挽:“妾身正想与您说,今晨陆国公托人送了些银票——”


    “谁?”


    “陆国公。”云挽觑他一眼,温声解释:“您别误会,这是陆家的意思,说是觉得对我有愧,便想用银子弥补一番。”


    “妾身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理,本想寻淑妃娘娘拿个主意。”


    “您若是不喜,妾身让人退回去好了。”


    免得这人哪天来个秋后算账。


    “不必。”


    景宣帝摆摆手,神情满不在乎道:“既然是陆家孝敬夫人,夫人收下便是,算他们有心。”


    “但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今后夫人可不要再收一些来历不明的东西。”


    谁知道怀着什么心思?一些该说的他还是说。


    云挽忽略他的醋意,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唇,温柔似水道:“陛下您待妾身真好。”


    景宣帝故作矜持地哼了声。


    区区十万两罢了。


    隔天,在敲锣打鼓中,流水似的赏赐从御前送到栖云宫。


    众目睽睽下,数十宫人手上捧着、抬着各式各样的物件儿前往栖云宫,一路上浩浩荡荡、声势浩大,所过之处无人不驻足、不惊叹。


    念赏的宫人更是足足念了半个时辰,直到口干舌燥。


    什么云锦蜀锦宫绸宫缎、碧玉杯琥珀碗、汝窑定窑瓶、紫檀屏风琉璃镜、鎏金步摇攒珠钗、雪山人参银狐裘........


    从吃穿用戴到观赏逗趣,应有尽有,琳琅满目,堆满了栖云宫的前院。


    观望的宫人咋舌,圣上也太宠爱云妃娘娘了,这是要把库房给搬空吗?


    此外,宫人手上呈着被遮布盖住的托盘。


    江福盛笑呵呵道:“娘娘,这是陛下特意吩咐送来给您把玩的。”


    云挽好奇地掀开遮布,屋内顿时金光闪闪,亮堂不已。


    托盘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金元宝,不论是大小、重量、形状都是人们最喜爱的。


    且不止一个托盘,足有十个,全都摆满了金元宝。


    这黄澄澄,金闪闪的。


    云挽呼吸微滞,很难不心动。


    没有什么比赤裸裸的金子更打动人心了。


    与此同时,长春宫也收到了一箱颇具份量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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