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江定安的请求。
江定安,需要一个不依赖西厂,不依赖任何人,能将触角伸到大姜每一个角落,能洞悉所有阴暗角落里爬行的蛆虫的情报网!
这个念头,从未如此刻这般清晰而坚定。
就在满朝文武以为这场大戏终于落幕,纷纷挪动着发麻的双腿,准备开溜的时候。
江定安,动了。
他不给任何人喘息之机,再次上前一步,对着那已经空无一人的龙椅方向,朗声开口。
“陛下虽已离去,但臣,还有一事相求!”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惊雷,炸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所有刚刚迈开的脚步,都僵在了原地。
还来?!
这江定安是疯了吗?陛下都定性是“家事”,不许再议了,他还要干什么?
正准备宣布散朝的总管太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过去,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看向江定安的眼神充满了不悦。
江定安却视若无睹。
他缓缓转身,目光如两柄出鞘的利剑,直直地刺向刚刚缓过一口气的齐王江慎。
“恳请齐王殿下,将家母林若雪,还给孩儿!”
轰!
人群中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
如果说之前是国事,是谋反,是构陷。
那么现在,这一句,却是最朴素,也最无法辩驳的人伦天理!
江慎刚刚恢复一丝血色的脸,瞬间气得铁青。
浑身都哆嗦起来,他伸出手指着江定安,声音尖利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逆子!你……你还想怎样?!”
“林若雪是本王的王妃!是本**媒正娶的妻子!这是我齐王府的家事!与你何干!与这朝堂,又有何干!”
他急了,口不择言地将皇帝刚刚赐下的那块“家事”挡箭牌,狠狠地砸了出来。
然而,这块挡箭牌,在“孝”字面前,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殿内顿时议论纷纷。
“这……齐王殿下囚禁自己的王妃,确实……有失体统啊。”
“江太守要回自己的母亲,天经地义,合情合理。”
“唉,虎毒尚不食子,这齐王府……简直是人间惨剧。”
这一次,就连江慎的那些党羽,都呐呐不敢言。
一个个低着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们可以为利益摇旗呐喊,可以昧着良心构陷忠良,却无法在这种人伦纲常的大义上,公然替江慎辩驳。
那会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江慎被满朝文武那鄙夷、不齿的目光看得如芒在背,窘迫万分,一张老脸涨成了紫红色,骑虎难下。
就在他即将被这无形的压力彻底压垮之际。
一个威严冰冷的声音,如同救命稻草般,从殿后幽幽传来。
“够了!”
众人心中一凛,循声望去。
只见去而复返的景帝,正黑着一张脸,从殿后的屏风处缓缓走出。
他根本就没走!
他一直在幕后,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一股寒意,从所有人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景帝缓步走回龙椅,重新坐下。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冰冷地扫过殿下对峙的父子二人,仿佛在看两只斗蛐蛐。
“百善孝为先。”
他一开口,便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
“江慎,你身为亲王,囚禁王妃,致使母子分离,有亏人伦,此为不慈!”
江慎闻言,浑身一颤,连忙跪伏在地。
景帝没有看他,又将目光转向江定安。
“江定安,你身为儿子,当众顶撞生父,令其颜面扫地,有失孝悌,此为不孝!”
“你们父子之间,早已没有半分信任可言,形同水火。”
景帝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像是在宣读一份与己无关的判词。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享受着掌控一切的快感。
然后,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解决方案”。
“既然如此,林若雪,便不由你们任何一方看管。”
“传朕旨意!”
景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将齐王妃林若雪,即刻从白帝城接入京城!由朕,亲自为她寻一处清静的别苑,好生安置,颐养天年!”
“任何人,无朕旨意,不得探视!”
此言一出,满殿死寂!
江定安的眉头,瞬间紧紧锁起。
好一招釜底抽薪!
这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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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于是才出龙潭,又入虎穴!
将母亲从江慎那个火坑里捞出来。
又直接送进了景帝这个更深、更冷的冰窟!
但是……
江定安的脑中,在瞬间完成了千万次的推演。
在景帝手中,母亲至少性命无忧,生活也能得到保障,不会再受皮肉之苦。
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结果了。
一念及此,他不再有任何犹豫,立刻双膝跪地,重重叩首,声音沉稳。
“臣,谢陛下圣恩!”
另一边,江慎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要黑。
他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那张底牌,竟然就这么被皇帝轻描淡写地抽走了!
他想反驳,他想嘶吼,他想**!
可当他对上景帝那双冰冷、不容置疑的眼睛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像一条被抽了脊梁骨的狗,**地,不甘地,将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砖上。
“臣……遵旨。”
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另一个声音紧随其后,同样艰涩。
龙椅上,景帝俯瞰着下方那两个终于低头的身影,紧绷的下颌终于松弛下来。
这盘棋,终究是他落子,他说了算。
旨意一下,殿内那股绷得能断的弦,倏地就松了。
先前还剑拔**张。
此刻却静得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江定安站起来,袍子上的褶皱被他一下下抚平,连膝盖沾的灰都拍得干干净净,一丝不苟。
至于心里那点把母亲救出苦海的念想,早就被皇帝这一手玩得没了踪影。
他重新转向龙椅,躬身。
“陛下,臣即刻便要动身回晋安。北境路远,军务缠身,此去不知何年再能回京。走前,臣想见母亲一面。”
他话说得平铺直叙,不带什么起伏。
可殿上几个头发花白的老臣听了,却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龙椅上的人换了个更舒坦的坐姿,声音也松快了许多,像是卸下了什么重负。
他抬手一挥,颇为大度。
“准了。人之常情,朕还没那么不近人情。”
“等林氏到了京城,朕给你们母子安排个清静的别苑,好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