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心服口服
要不是看在李承乾的面子上。
以他苏夜的能耐，这件事完全就可以袖手旁观的。
到时候就算是丢人了，丢的也是他李家的人，跟自己这么一个活了两世的人有什么关系？
现在只不过是让磨一下墨都不肯，既是这样的话，那他苏夜倒是也没有必要一厢情愿了。
苏夜于是咳嗽道，“若是不行，那便算了，郡主毕竟是金枝玉叶，这些事情，让下人做就是了，亲自动手的确是有些有损身价。”
就在这时，李可婉突然抬头道。
“不，我可以磨！”
闻言，李世民最先松了口气。
要说如果是别人的话他或许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行了，可面对自己这个一直十分宠爱的女儿，就连李世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让李可婉听自己的。
所以李可婉这会儿能够主动答应，还是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很是欣慰的。
苏夜点了点头，“既是这样，那就有劳郡主了。”
就见下一刻，案台前，李可婉的玉手拿着一块墨开始研磨了起来。
她毕竟是皇室出身，从小到大琴棋书画就没有落下的。
磨墨自然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没过一会儿，苏夜便来到砚台前，提笔写下了四句偈语。
第一张宣纸上的四句乃是:“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而紧接着第二张宣纸上的四句则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李可婉目光扫过这四句，却是心中一阵疑惑。
她虽然不吃斋念佛，但也对修佛有些认知。
苏夜写的这两句偈语读来总觉得别有一番韵味，但却又不知是什么意思。
而在李可婉那疑惑的眼神中，苏夜只是从案台上取走了第一张宣纸，并没有取走第二张宣纸。
苏夜将宣纸递到了松赞干布的面前，微微笑道。
“我的字迹并不潦草，很好认，你可以将其大声念出来，如果你一个人悟不出来，你的手下跟着一起悟出来，那么也可以算是你的。”
松赞干布将信将疑地接过了宣纸，目光紧接着落下。
他先是生疏地念了一遍。
而念完之后，他立刻就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
心是明镜台，身是菩提树……
松赞干布身为吐蕃之王，又是宗教领袖，要说在修佛这上面，还是有几分天然的傲气的。
如果没有悟性，那也不至于能做到吐蕃王这个位置上来。
但是眼下他还真就被苏夜这突然出的题目给难住了。
就见松赞干布左思右想，却也始终想不明白这几句偈语的意思。
而一旁，魏征等人虽然不是佛门中人，但也多多少少有些许了解，对于苏夜的这几句偈语，同样是一阵莫名其妙。
过了一刻钟左右。
苏夜看着松赞干布说道，“怎么？是有些难度吗？如果实在想不出来，只要你愿意认输，我可以给你解释！”
闻言，松赞干布有些犹豫。
他还真想知道这四句偈语究竟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也能明显地感觉到这几句不同寻常，只是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同寻常。
这时，他身后的手下站出来说道。
“我看你就是故意胡编乱造出来的一套只有你自己才能明白的说法罢了，照你这样，那我们也可以写出个十句八句的偈语出来让你猜，你要是猜不出来，那就是修佛不行，不如我们吐蕃。”
“就是，这样也太不公平了吧？”
苏夜轻笑道，“这偈语本来就是要出自对修佛的领悟才能写得出来的，像你们所说，随便就能写个十句八句的，我看你们的水平倒是跟活佛差不多了，那就照你们说的，写个十句八句来给我看看！”
“我……我们！”
“瞧瞧，给你们机会你们又不中用，让你们写你们又没得写，那不是只能说明，你们确实没那个本事吗？”
苏夜的话，堵住了松赞干布两个手下的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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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让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苏夜又看向松赞干布，原本他还可以再给松赞干布一些时间自己思考的，等他主动认输。
不过这会儿苏夜的肚子是真的疼了起来，想来是刚才喝了太多白酒的缘故，所以导致他现在可不想再浪费时间下去了。
苏夜对松赞干布说道，“正所谓修佛没有先后，悟性不分高低，佛门本来也就是只讲究一个缘字，我看靠你自己想是想不明白我这四句偈语是什么意思了，不如我给你解释吧，若是我解释的你认可，那你便乖乖服输，若是不认可，咱们还可以继续回旋。”
松赞干布点了点头。
此刻，求知的欲望终究还是战胜了他心中对于面子的需求。
苏夜也不耽搁时间，当即道，“这四句偈语的意思很简单，人的心就好似那佛陀的明镜台，而人的身体便如同能通佛性的菩提树，然而明镜台经常容易蒙尘，被灰尘占据，这就好像世间的俗人。”
“原本是人人都能成佛的，因为人人的身体都好像是一棵菩提树，但同样的每个人的明镜台都很容易沾落灰尘，被灰尘覆盖，所以如果要修佛，那就需要不断的打扫心中的明镜台，还有自身。”
“简而言之，修佛虽然是一场修行，但是在这场修行中，更应该注重对自身行为的不断纠正，就如同你刚才非要将吐蕃与大唐比个高下，用佛门中的语言来说，就是着相了。”
“其实无论是吐蕃还是大唐，无论是吐蕃人还是中原人，大家本质上都是人，在佛的眼中，不会有什么差异，如果按照你说的，一定要分个高下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只有你们吐蕃人才有资格修佛，而中原人就不行了呢？敢问这金刚经中如来可有说过这话？”
苏夜的一番话，有如醍醐灌顶，让松赞干布恍然大悟。
松赞干布原本就是十分虔诚的佛教徒。
经过苏夜的解释，此刻他也是立刻便拱手道。
“阁下说得对，想不到刚才我一个不小心竟然着相了，我身为修佛之人，竟然如此在意贪嗔痴，当真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