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自习室，灯光暖黄而温暖，自习室里的学生们围坐在一起，讨论着难题。
听着耳边学生们解题的声音，催眠程度丝毫不亚于数学老师讲课的声音，原本不算困的沈复已开始昏昏欲睡，偏偏身边这个傻杯二百五不让他睡。
有一对小情侣坐在一起讲题，alpha在认真讲题，omega在轻声调戏alpha，气氛暧昧旖旎。
傻杯二百五的江程言，伸手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的沈复，低下头轻声询问：“沈复同学，醒一醒，你有没有不会的题啊，需不需要我帮忙。”
沈复现在十分想骂人，甚至想把这个大傻杯拖出去打一顿，顾及是自习室不能打扰到别人，把想打人的冲动硬生生忍下来了，满脸怨气的盯着江程言。
想睡觉没睡成的沈复就像个刺猬，态度语气相当的差：“我不会的？那可太多了。”
“呵呵，那你从初中的基础题开始和我讲吧。”
不是沈复故意刁难江程言，而是他真的从初中开始就不听课了，让沈复没想到的是，江程言真的拿出草稿纸要给他讲题。
有时沈复真的很佩服江程言，他有这毅力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当然，教题除外。
想了很久，想好给沈复讲什么后，江程言低下头一边说一边写在纸上：“正数像3.1.8％.3.5这样大于0的数叫正数；正数比0大，负数呢……”
暖黄的灯光照在江程言的脸上，他的眉目柔和像远山的轮廓，眼神专注而温柔，给人一种安心舒适。
他低头讲题的侧影，却在沈复的眼里灼出划痕。
江程言拿着自动铅在纸上画图，讲题的声音特意放的缓慢，怕沈复听不清楚他在讲什么，准备悄悄看一眼沈复，结果就看到沈复直勾勾盯着他脸看。
“……”
被抓包有些心虚的沈复赶忙移开视线看题，视线又不由自主的往江程言的手看去，江程言的修长白皙指节分明，像是艺术家精心雕琢的成名作。
沈复喜欢看他，他自然高兴，但也是要分时候，就比如此刻江程言不是很想沈复盯着他看。
握着笔的手敲了敲沈复的脑袋让沈复回神，语气无奈：“喜欢看可以等我讲完题看，想看多久都行，但现在要认真听课哦，沈同学。”
第二次被抓包，已经尴尬的闭上眼睛，他已经在江程言面前没有任何包袱可言，谁家alpha会盯着另一个alpha看入了神，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怪异反常，他严重怀疑在吃晚饭的时候被江程言下蛊了。
思绪不知不觉间就飘走了，在二中时身边只有贺归一个朋友，贺归就喜欢看些乱七八糟的小说，并且看完一本还要推荐给沈复看，当然他从来没看过这些书，但依稀记得，贺归曾看的苗疆的书《我被苗疆少年下蛊了》、《重生之我是苗疆寨住：一声令下把蛊虫种满全世界》、《苗疆寨主狠狠爱》。
察觉到沈复在想别的事，江程言伸手在沈复脑袋上弹了个脑瓜崩，沈复只感觉被弹的那一块很疼很疼，疼的他想骂人，沈复像只炸毛的猫，捂着脑袋瞪他。
痛的沈复呲牙咧嘴，小声放狠话：“我靠，你下手怎么这么没轻没重，你等出自习室的，看我不把你左手也弄坏。”
糟糕了，没收住力，江程言很喜欢看沈复炸毛的样子，但如果是因为自己弄疼沈复的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就是这只手弄疼了沈复，如果现在沈复要他自断左手，他恐怕也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捂着脑袋的沈复哪里知道江程言阴暗疯狂的想法，要是让他知道，只会觉得江程言这人精神不正常，立马就会做热心市民把他送进精神病院。
如果不是被这货借着受伤不方便拿书的理由把他叫过来，沈复这辈子都不会在晚上来自习室，这个时间就该在家里躺着打游戏，而不是用来在自习室听着无聊的课。
原本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听课的沈复在听懂一道题后立刻兴奋了起来，摘掉头上的墨镜，兴冲冲的拿起笔解题。
江程言就默默看着沈复，沈复的眼角下有颗泪痣，在盯着他发呆时，江程言最喜欢的就是盯着这颗泪痣看，他的这双眼睛就是很吸引江程言。
尤其是沈复专注于某件事时最迷人。
“沈复，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江程言突然开口。
这个问题给沈复问懵了，这么私密的问题江程言是怎么问出口的，这么直接的问出来，相当于是在x骚扰，偏偏这人还认真的不能再认真，完全没有耍流氓的感觉。
对于他的问题，沈复不是很想告诉，转念一想：“那你呢？你的信息素呢？是什么味道，你先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江程言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的说了出来：“依兰花。”
依兰香吗？原来他身上淡淡的味道是依兰香啊，听起来像是花的名字，可沈复从来没听说过，想着晚上回去上网搜搜。
江程言单手托腮，目光落在沈复的脸上：“你的呢？什么味道？”
没想到江程言真的会告诉他，沈复压根就没有准备，脑子一片空白。
见沈复许久不说话，江程言也没有为难他，不想说可以不说。
江程言嗓音柔和，歪头对沈复笑：“沈同学不想告诉我的话也没关系，不想说的事可以不说，我不会逼你，这件事是我说错话了。”
沈复这人吃软不吃硬，倘若江程言语气再差些都不会让沈复有如此感觉，像是辜负了良家omega，今日第二次感觉江程言在吃晚饭时给自己下蛊了，要不然怎么一面对江程言他就被江程言牵着走。
江程言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给沈复讲题，沈复听的也很认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十点半。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嗡嗡的响，沈复打开手机入目就是备注“支父宝”的人发来的消息。
「支父宝」：你这臭小子又去网吧了？
支父宝：要不是保姆和我说，我都不知道你还没回家
「支父宝」：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回话！回话！回话！
越往下翻沈休远的消息就越抽象，甚至还有不知道从哪复制过来的霸总语录。
「支父宝」：呵呵，儿子，你这是在引起你爹我的注意吗。
沈复实在没眼看了，看的满头黑线，就应该把老爹的手机砸了，省得他一闲下来就上网冲浪，网速比他这个无所事事天天刷手机的人都快。
「墨镜哥」：再说拉黑。
上面正在输入中的字消失了，取代文字的是六十秒语音。
不用点开都知道，又是沈休远作妖的语音，无非就是“痛心疾首”的说沈复是逆子，天天气他迟早给他气死，说他冷漠无情。
转笔玩的江程言只是神色不明的看着沈复打字回复的手，谁会给沈复大半夜发消息？是对象吗？对象是alpha还是omeag？又或者是beta？如果是alpha和beta是不是证明他也有机会。
刚放下手机就听到了江程言的声音，语气莫名有点像质问：“这么晚了谁给沈同学发消息啊，是担心你没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