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苏淼淼正陷在柔软的床里,睡得香甜。
“叮铃铃----”
电话就放在卧室旁边的书房,电话铃声很大。
苏淼淼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赤脚走去书房。
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听筒里就传来乔年那带着浓浓笑意的宠溺声音。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没醒呢?”
苏淼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带着刚醒的软糯沙哑,还夹杂着一点撒娇的鼻音,
“爸爸~ 昨晚有一点点事情,玩得晚了些嘛~”
乔年在那头朗声大笑,显然心情极好,
“好啦好啦,知道你贪玩儿。不过呢,爸爸这儿有个天大的好消息,你听不听?”
听到好消息,苏淼淼的瞌睡虫瞬间跑光。
“爸爸,是不是报社买下来了?!”
“哈哈哈,不愧是我乔年的女儿,一猜就中!”
“你爸爸我呢,一次性买了五家报社,其中三家八卦周刊,两家发行量前五的综合性日报。”
“从今往后,港城小半边天的新闻风向,由我闺女说了算。”
“啊啊啊啊啊——!!!”
电话那头瞬间爆发出苏淼淼激动到变调的尖叫。
五家报社!
这哪里是买了几个报社,这分明是直接掌控了港城的部分舆论走向。
并且港城言论高度自由,这个年代各大八卦杂志为了吸引眼球,大多胡编乱造。
大不了被当事人起诉,然后赔偿几千块钱了事。
哼。
以后看谁不顺眼,哦不,是以后谁再敢惹她黑她,她就用这头版头条,让他们全部社死。
“爸爸爸爸,你简直是天神下凡!”
苏淼淼的彩虹屁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乔年被女儿夸得心花怒放,嘴上却故作谦虚,
“哎哟,别夸了别夸了,再夸爸爸这老脸都要挂不住了。”
说完,他话锋一转,
“不过淼淼,这事呢,爸爸是通过M国一个绝对可靠的老朋友操作的。资金走的也是离岸渠道,非常干净。”
“报社明面上的老板和法人,跟你、跟乔家、甚至跟白家,都扯不上半点关系。”
“所以,宝贝闺女,以后你想在港城放什么风声,都不用自己出面。直接联系一个叫闫松的人,他是爸爸和老朋友共同信任的中间人,绝对可靠。”
“你把材料交给他,他自然会安排得妥妥当当,让那几家报社的主编,把你想要的东西,放到最显眼的位置。”
苏淼淼秒懂,
“还是爸爸考虑的周到。”
幕后操盘,深藏功与名。
这才是高级的玩法。
…
苏淼淼刚把五家报社的好消息消化完。
正心满意足地准备缩回被窝补个回笼觉。
窗外就传来一阵刺耳的喧嚣,如同几百只鸭子同时聒噪。
“白媛,你给我出来!”
“白媛,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白振宇,你还有没有良心!”
“苏淼淼,你这个野丫头快出来!”
这熟悉的带着气急败坏的声音,一听就是二房那窝白眼狗来算昨晚的账了。
反正他们二房无凭无据的,怎么也赖不到她头上。
她不慌不忙的挑了件波点裙,换好后这才不慌不忙的准备下楼。
楼下别墅正厅门口。
白奇伟捂着快气出老血的胸口,气急败坏的冲着厅里喊。
“白媛,亏我当初在你们孤儿寡母最困难的时候帮你一把。”
“现在倒好,你找回个心术不正、邪门歪道的野丫头,被她灌了迷魂汤,连祖宗家法、血脉亲情都不要了,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争执,就对我们二房下这种毒手!”
大清早的,白媛原本在厨房亲自料理女儿的早餐。
刚摆上桌,准备叫女儿下楼,结果就被白奇伟莫名其妙指控一番。
她快步往屋外走,声音里带着怒火和烦躁。
“二叔,你说话要负责任的!”
“什么下毒手,我们做什么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否则,我立刻让律师告你诽谤!”
白奇伟见白媛不承认,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他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愤恨,
“装,你还在这这里装!”
“我们二房都被你们给搬空了,我跟兴胜都…哎!你还有脸问我做了什么?”
“白媛,你真的好狠的心啊!”
白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震惊外加无语,
“不是二叔,你们家那上下六层楼,一百多个房间,我怎么搬空?”
“还有,我为什么要搬?我搬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
苏淼淼慢悠悠地踱了出来,走到白媛旁边。
她打了个哈欠,声音甜甜,
“大清早的,谁家死人了在这儿哭丧呢?”
她目光扫过门口乌泱泱的二房众人,最后落在为首的白奇伟和白兴胜脸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哟喂,二叔公,兴胜表叔,您二位这脸…啧啧啧…”
她故意拉长了调子,上下打量着他们那如同被野猫疯狂抓过的脸。
横七竖八的血道子纵横交错,好几处还渗着血珠,眼皮肿得几乎睁不开,配上他们此刻气急败坏的表情,活脱脱两只刚从斗鸡场败下阵来的秃毛老公鸡。
苏淼淼笑得花枝乱颤,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昨天在外面逛,可听了一耳朵新鲜热乎的八卦呢。”
“都说二叔公您老当益壮,宝刀未老,一人坐拥十来位红颜知己,子子孙孙加起来能组个足球队。”
“兴胜表叔更是青出于蓝,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私生子都能开幼儿园了!”
她天真地眨眨眼,
“怎么,你们父子俩昨晚去偷人,结果一不小心偷到同一个,三人睡一起,被人家老公当场抓奸在床,最后被打了?”
白媛这才从怒气中缓过来,看向白奇伟和白兴胜。
再听到女儿这么说,刚刚的愤怒一扫而空,捂着手帕笑出了声。
白奇伟、白兴胜脸青一阵白一阵。
又尴尬又愤怒。
他们早上醒来,发现彼此赤身裸体、以极其不堪的姿势相拥在床上,还没从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就被闻讯赶来的老婆堵了个正着。
劈头盖脸的耳光、抓挠、咒骂,还有围观的佣人们那惊恐又带着鄙夷的目光。
这辈子的脸都在那一刻丢尽了,简直是一场活生生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