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第一次,没经验。
借着酒精的劲头,她表现尚可。
“你还挺天赋异禀,时小姐。”
会勾引人,会让人心甘情愿伺候她。
江欲实在是感觉累了,他靠在她的胸前休息,闭上眼,呼吸声还有些急促。
累了一阵子之后,江欲听见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他凑在她的耳边,轻轻吻了一下。
“我是不是整个京市最大的笑话?”时晚觉得自己可笑。
结婚五年,完璧之身,她的丈夫日日夜夜流连外头的风花雪月,弃她如敝履!
“如果一个男人让你感觉到自己很失败,那不是你的问题,是他的。”江欲伸出手擦去了她额头的汗珠,又蜻蜓点水地亲了一口她的眼睛,“况且,五年买了个教训,来日方长,失去的那些拿回来就行。”
“你会帮我?”时晚问。
“嗯。”
“为什么?”
时晚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
跟一个认识才几天的男人上了床就算了,居然还打算交心。
她甚至对面前的男人一无所知!
不过,从顾承焰的口中,她多少还能获取到一些关键信息的。就比如,他对江欲说话的态度足以说明,江欲算不得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顾承焰这个人她太了解,天生傲气,他对不同的人不同的态度和语气,取决于阶级划分。
况且,京市的那些权贵她都知道,没有江欲的名字,甚至她这么多年在京市生活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个人,大概率是最近几年才发达起来的小富二代,那和顾家比起来,天壤之别。
“谁让我惦记人妻呢,心甘情愿。”江欲笑起来,唇边两个浅浅的梨涡。
时晚看着他,发现凑近看,他的五官真是无可挑剔。
比当初的顾承焰还要出色几分。
想了想,时晚很认真地劝道:“但我还是提醒你,顾承焰那样的人不是你可以招惹的。”
江欲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他动了动自己被时晚枕着的胳膊,道:“拜托,时小姐,你都已经在我床上了,这趟浑水我早就淌了,你现在让我收手,有点晚了吧?”
时晚寻思着,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
她知道顾承焰在生意场上树敌太多,只是她没想到,连江欲这种小富二代都看他不爽,想搞他一下。
“那……你自己注意点。”时晚坐起来,长长的乌黑的头发自然地吹落下来,拂过了江欲的鼻尖,引得他的喉头又是一动。
时晚再三思忖,还是吩咐了两句:“顾承焰这个人,报复心很重,你别把自己玩儿进去。”
江欲:“这就担心上我了?”
“嗯,担心。我爷爷还指望你的关系做手术。”时晚道,“不过,在顾家面前,你毕竟小门小户的,别太过了。”
江欲的动作顿了一下。
“小门小户?”他认真揣摩了一下时晚说的这个词。
“不然呢?顾承焰能让你给他续费又是换浴缸的。”时晚也是想起顾承焰在走廊上说的话才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
难怪了。
京市生意场上的大佬里没有他的名字,但却能住得起一天房费几十万的总统套房,除了开酒店这一种可能了。
虽然她不知道江欲怎么会和周晤博士有交集,但这种医科圣手也不是有钱就请得动的,让顾承焰来请周晤博士估计也没辙,所以大概率江欲是和周博士有别的交情……
“行吧,小门小户。”江欲靠在床背上,笑眼盈盈地望着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末了,时晚穿了衣服要走,门口,江欲拉住了她。
“走得动吗?”江欲看她不太利索的脚步,问。
“还行。”
“要么留宿。”江欲拉住她的手腕,“要么我送你。”
时晚抬眸看他:“喝了酒,怎么送?”
江欲:“所以你可以选择留下。”
*
时晚最后还是留宿了一夜。
隔天一早她醒来的时候,江欲已经走了。
桌上留了张字条:给你买了一套新的内衣,消过毒,记得换。
时晚赶忙冲了个澡,换上江欲新买的内衣就赶去了公司。
拍卖会的事情还没有完全筹备好,时间紧,她生怕出纰漏,得一点一点细节都过一遍。
她专心做拍卖会的项目,谁知道下班的时候,她背着包刚出公司大楼,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刘经理又把她昨天刚拒了的画展项目拿过来推给她。
“你做这个,客户点名要你,拍卖会这个已经差不多了,剩余的你交给秦安栀就行!就这么说定了啊!”
时晚没接项目书:“刘总,这个我不能接。就算我勉强做了,结果一定是公司受损。”
她说的都是实话,温想就等着给她使绊子呢,哪可能真让她得了好处?
但其中纠葛刘经理不知道,他合同都签了,哪能听她的?
“这是工作安排,不是跟你商量。时策划,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拒绝公司的任务,明白吗?”
“刘总,我真的……”
“时策划这么反感给我的画展做策划吗?为什么呀?我可以知道原因吗?”话音未落,烦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真执着啊。
为了让她不痛快,都亲自上门来了!
“行了,温小姐在这儿,有什么具体的细节要求你们直接谈。”刘经理把皮球踢给她就走了。
“温小姐这么喜欢我吗?点名要找我?”时晚侧过脸来,语气冷淡地说,“大费周章找我麻烦,有这个时间不去多钻研精进一下画技吗?”
她虽然整个人状态很平淡,但空气中还是弥漫了浓浓的火药味。
温想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她摘下墨镜,眼睛盯着时晚,说:“时小姐,钱我已经付了,我有权利提任何条件。”
“你当然有权利。”时晚微微一笑,“你跟谁签的合同,跟谁谈条件。”
刚下班,门口还有不少同事没走。听见两人说话的动静,纷纷偏过头来,边看边议论。
温想哼笑了一声,斜眼看着她:“时小姐这么抵触接我的项目,不知道,还以为是心虚!”
“我呢,是为了你好。”时晚淡道,“不过,你要是真的非我不可的话,跪下来求求我,我可以考虑赏你一个策划案。”
温想不怒反笑:“哼,时晚,你怎么还是这副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说,顾承焰要是看到你这样,会不会拔了你爷爷的氧气管?”
说完,她得意扬扬地抬起头。
时晚以为那巴掌是会像之前在画材店一样落在自己的脸上,于是她戒备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温想。
却没想到,那一耳光和她手举起的频率一样,重重地打在了温想自己的脸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