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他再次接听秦安的电话,听他继续汇报。
“厉总,我调查看沿路所有监控,已经查到伤害少夫人的凶手,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骑手。”
厉宸阑语气冰冷,“什么来路?”
“此人来历不明,在大陆似乎没有固定身份,目前还未查到他的国际,但面相看来,似乎是江城那边的。”
厉宸阑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指骨泛白。
“江城……”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好,我知道了,抓住他,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亲自去审。”
“那人伤了少夫人就想跑路外地,已经被我们的人拦下来了,回来的路上。”
“好。”
挂断电话,厉宸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根据,“骑手”就被带到了厉宸阑面前。
此人一头长发,脸色蜡黄,眼圈黢黑,梳着一个长长的尾辫,打扮很中性。
重点是,他脸上还有一道显著的陈年刀疤。
厉宸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去,抬眸,目光一滞。
啪!
将刀疤男踩在脚下,目光阴鸷狠厉,问:“是谁,让你伤害姜宁的?”
刀疤满脸愤恨,咬牙切齿地说:“她活该!谁让她害我在江城待不下去还被废了一条腿?”
厉宸阑冷笑,“江城?腿……”
他想起来了,“你就是,在江城绑架姜宁的人?”
想到这里,厉宸阑眼中的凌厉更森冷了。
刀疤吓得腿抖,不敢再说话。
厉宸阑半抬唇角,似笑非笑,慢条斯理道:“原来是你,胆子不小,敢跑到京市来撒野。”
话音刚落,他抓起桌上的红酒瓶就朝刀疤男头顶砸去。
刀疤男想躲,却未能躲开。
“砰!”
82年的红酒瓶碎在他的脑门上,裂开一条缝,鲜红的液体夹杂着血色蔓延他整张脸。
他整个人当即眩晕地跪了下去,样子可怖极了。
厉宸阑缓缓蹲下身,捏起他的下巴打量,眼神冰冷无情。
抓起他的手狠狠摁在碎玻璃上,发出哧哧的声音。
刀疤男疼得浑身颤抖,跪地求饶,“啊疼疼疼,饶了我吧,我错了……”
厉宸阑癫狂的笑,“疼?你也知道疼,你拿门夹断姜宁的手指时,怎么不想想她也会疼?”
那是一双姜宁看得比命还重要的手,
三年来,就算脾气再差,连他都舍不得碰的手。
厉宸阑压下怒意,起身拿过毛巾擦了擦手,轻描淡写道:“弄死你,我怕脏了手。”
他转身背对着刀疤,吩咐道:“拖出去,把他手也废了。”
“是,厉总。”秦安点头领命。
等他走后,秦安一把抓起刀疤的头发拖了出去。
咔!咔!
只听咔咔两声清脆的声响,刀疤顿时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扑通!
他身体硬梆梆地趴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很快,厉宸阑就回到医院在姜宁的病床边坐下。
她仍是那副双眼放空,呆滞木讷的模样望着天花板,似乎早已忘却了手指的疼痛。
此刻的她看起来脆弱极了。
厉宸阑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要抱起她安抚,姜宁的另一只手就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角靠了过来。
他握紧她的手,温声哄道:“别怕,有我在。”
姜宁靠在在他臂弯,泪水不自觉滑落,不是因为手,而是想到了过去。
“好好睡一觉吧,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厉宸阑轻轻在她额头一吻,姜宁终于闭上眼睛,掉落的泪水被他轻轻拭去。
定睛一看,她五个手指,其中三个指甲盖已经全部变成了黑紫色。
她闭着眼睛,一秒一秒地挨着,心里难过得紧。
厉宸阑没有把替她报仇的事情说出来。
他知道,以姜宁的善良个性,就算是抓到凶手,也不会为报私仇对付他人。
所以,这件事他来做。
突然,一道高挑的身影抱着红玫瑰由远及近。
厉宸阑抬眸,那人连忙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狼别打扰她休息。”
是贺云深。
他缓缓走近病床将刺眼的红玫瑰放在床头,自己找了凳子坐下。
贺云深刚坐下,就对着厉宸阑投去一个善意的微笑。
“厉总,这么巧?我刚好路过,听说姜宁手受伤了,过来看看她。”
厉宸阑面色波澜不变,语气却相当冷淡:“贺总有心了。”
贺云深笑着说:“这家医院是我爷爷开的,我平时很少过来。”
厉宸阑没理他,目光继续回到姜宁身上。
看着渐渐熟睡的姜宁,贺云深盯着她发黑发紫的指甲。
对厉宸阑说:“她的手指出现瘀血了,得放血,血一放出来,疼痛会减轻一点。”
厉宸阑蹙眉看着他,“贺总还会看病?”
贺云深点了点眉,“曾经涉猎过,上过手术台,放个血不难。”
很快,护士送来针和消毒药棉。
贺云深把针消毒,沿着姜宁指甲缝扎进去,挤出来好多瘀血。
放完血后,姜宁感觉手指疼得轻点了。
贺云深收拾好,俯身轻声安抚,“不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厉宸阑站起来,冷冷地说:“我送你。”
来到病房外,厉宸阑仔细扫了一眼贺云深。
“姜宁不会喜欢你,趁早打消你的念头。”
贺云深神色微微一变,笑了笑,“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
厉宸阑思索片刻,实在想象不出阿洲的模样,扯了扯嘴角,“因为她喜欢我。”
贺云深笑意更深,“如果我没猜错,厉总,好像是已婚状态。”
厉宸阑眼底冷下来,“你调查我?”
贺云深摊了摊手,“这是基本的,不是吗?”
名义上,他们还是合作关系,背景调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这时,贺云深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朝厉宸阑晃了晃,“厉总,我接个电话。”
然后就打着电话走了。
厉宸阑闷了一口气,脸色不太好看,可是一回到病房看见安睡的姜宁,心里一下就平静了。
睡梦中的姜宁,轻轻翻了个身,嘴里模模糊糊喊着阿洲。
“阿洲!”
她猛地从病床上惊坐起,满头大汗,
“你醒了?”
“啊!”
惊魂未定的她又被身侧厉宸阑突然对问候惊得大叫了一声。
“你,你还在?”
厉宸阑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温柔。
然后不动声色起身,出去打了热水进来,温声道:“你看,出了一身汗,我帮你擦擦。”
姜宁一听愣了神,下意识抓起被子往后挪了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