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男人有钱就变坏
陈意绕到驾驶座，从车载冰箱取出一罐冰镇橙汁递给她：“消消火。阮薇那种小明星就靠蹭热度活着，顾总也是身不由己。”
陈意的确很厉害，三两下就猜出了里面发生了什么。
见苏浅浅没有反驳，倒是有小九九地给苏浅浅上眼药。
他指尖在易拉罐上轻敲两下，“毕竟现在他是国际知名设计师了，应酬交际难免的。”
苏浅浅接过饮料没喝，冷凝水珠顺着罐身滚落，在她裙摆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陈意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用拇指反复刮擦罐身标签，那是她烦躁时的小习惯。
“他毕竟只用了一年时间就在国际上有了一席之地。”陈意发动车子，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能走到如今这个位置肯定背后的辛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忽然轻笑一声，“可能有贵人协助，他就一定会抓住的。”
这话说得高级，表面替顾寒川开脱，实则暗示“男人有权就变坏”。
“开你的车。”苏浅浅不太想和他多说这些。
按下车窗，初夏的热风裹挟着梧桐絮灌进来。
她想起顾寒川扶在阮薇腰上的手，很刺眼，又拿他们没办法。
陈意识相地闭嘴，却在红灯时状似无意地点开手机：“轻行那边约了明早十点，刚好和Heretic的代言人发布会冲突。”
他停顿半秒：“工作室这个代言应该还蛮重要的，要不要轻行那边的事情我们推迟下。”
“我和他的事不用你操心。”苏浅浅摘下耳环扔进储物格，金属碰撞声在密闭车厢里格外刺耳。但当她瞥见后视镜里摄影棚的轮廓时，语气不自觉地软下来，“他做这些只是工作需要。”
陈意的手指不自觉攥紧方向盘，苏浅浅还是嘴硬心软，情绪调整得很快。
“其实……”陈意忽然压低声音，“我听说阮薇打算要签约叶慎行的公司。”
他观察着苏浅浅瞬间绷直的脊背，继续道：“你说叶慎行会不会借此拿捏Heretic？毕竟他们现在因为你可是结仇了……”
苏浅浅猛地转头，窗外掠过的霓虹灯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前面路口右转。”她突然说，“去轻行传媒总部。”
陈意嘴角几不可察地翘了翘，打满方向盘驶入右转车道。
车载屏幕上恰巧播放起娱乐新闻，阮薇娇滴滴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和Heretic合作很开心呢，顾总特别专业～”
苏浅浅伸手关掉广播，却关不掉脑海里的思绪。
……
次日，发布会现场
闪光灯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顾寒川站在Heretic工作室新品发布会的舞台上，身后巨屏展示着这次新品系列的宣传片。
他西装笔挺，唇角挂着完美的商业微笑，眼神却不时瞟向台下角落。
苏浅浅正低头核对流程表，仿佛对台上的喧嚣毫无兴趣。
“接下来，请允许我介绍本次系列的代。”顾寒川停顿半秒，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著名影星阮薇小姐。”
音乐骤变，阮薇踏着猫步从幕后走出，一袭开叉至大腿根部的银色礼服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她自然地挽上顾寒川的手臂，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麦：“顾总今天真帅～”
顾寒川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僵，但面对台下数十家媒体的长枪短炮，他只能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带着阮薇走到舞台中央。
“阮小姐的气质与我们产品衍生系列完美契合，“他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尤其是她独立自信的形象……”
台下角落，苏浅浅的钢笔尖戳破了流程表。
这些商业互吹，苏浅浅听多了，但心头还是不悦。
“谢谢顾总夸奖～“阮薇突然转身面对顾寒川，双手捧起那枚黑钻戒指的复刻版样品，“其实最打动我的是这个设计背后的故事。”
她眼神暧昧地扫过台下：“听说灵感来自顾总生命中最特别的女人？”
全场哗然，记者们的快门声瞬间密集了三倍。
顾寒川的目光下意识寻找苏浅浅，却见她正起身离席，只留下一个挺得笔直的背影。
他清了清嗓子：“艺术创作源于生活，但更高于……”
“哇！难道是我？”阮薇突然娇笑着打断，将戒指戴在自己无名指上对着镜头展示，“尺寸刚刚好呢！”
台下爆发出一阵起哄声。
顾寒川太阳穴突突直跳，却不得不接过主持人递来的香槟与阮薇碰杯。
玻璃杯相撞的清脆声响中，他看见苏浅浅的身影消失在安全出口的绿光里。
两小时后，后台。
发布会结束后，顾寒川在化妆间走廊堵住了正在整理资料的苏浅浅。
“浅浅，你今天晚上庆功宴后有空吗，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不等苏浅浅回答。
“顾总！”阮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踩着高跟鞋小跑过来，手里举着手机，“《时尚芭莎》想约我们做情侣专题呢！”
顾寒川还没开口，苏浅浅已经退开两步：“我去确认庆功宴场地。”
她转身时发丝扫过顾寒川的手背，茉莉香转瞬即逝。
阮薇趁机贴上来：“记者们都在问我们是不是真的……”
她的手指在顾寒川胸口画圈，“要不要假戏真做呀？”
化妆镜的反射里，顾寒川看见苏浅浅的脚步微不可察地踉跄了一下。
他猛地抓住阮薇不安分的手腕：“合约只要求商业宣传，不包括私人绯闻，你不要得寸进尺。”
“可苏总监好像当真了呢～“阮薇朝苏浅浅远去的方向努努嘴，“听说她最近和周氏医疗的少爷走得很近？”
顾寒川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阮薇识趣地松开手，却在他转身追出去时，对着暗处的摄像头比了个胜利手势。
傍晚的庆功宴场地，苏浅浅独自核对酒水清单。
窗外夕阳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也照出眼角未干的湿痕。
“阮薇的事……”顾寒川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苏浅浅迅速抹了下眼角，转身时已是完美的职业微笑：“顾总放心，宣传效果超出预期，工作室的社交媒体粉丝涨了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