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香心里憋着一句话一连几天想说都未说,她怕新生又要说她妇人之仁。可是不俗橹隼凑天藏在心里也很难受,本来那天让丈夫吃好酒后想说的,可是真的是歪打正着,亏得新生起名为欢爱纪念日,当时自己一高兴、一激动就都忘了,看来丈夫对咱们的纪念日挺有感情的,一般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这样一想那就一向等等吧,只有到十六咱们结婚纪念日再开口了。继香也在为自己的打算苦恼,她不知道该不该提出来,但是不提出来丈夫很有可能被戴上一个见利忘义的骂名,现在这里就有人这样形容,都怪自己多事,确实是妇人之仁。但是也不是帮别人哪,是自己的小叔子丈夫的亲弟弟,可是别人说得确实难听。最近生意不错,虽然不象去年的收购价那么低,不过丈夫的判断力自己应该相信,他的决策不会错,少赚一点就少赚一点总比不赚的强,不要像去年能够赚上两万多,起码一万应该好赚的,这样建楼房就没什么问题了,继香想到这里心情就舒畅多了,转眼十六就到了,继香烧了很多菜,新生最近也高兴,晚饭的时候知道今天是结婚纪念日,那就更加兴奋。
上床之后继香趁着新生高兴,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生,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你不许生气。”
望着妻子可爱的样子,新生笑着点点头:“说吧,我不生气,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怎么会生气呢,难道你嫁到我们余家就是来受气的,我让你受过多少气?说吧,我的皇后大人。”
继香一听很是高兴,动情地吻了一下新生:“是你说我是皇后的,你不许反悔嗷!”看新生含情默默地盯着自己,继香的勇气来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是提一个建议。”
看妻子欲言又止,新生不想破坏这分羞涩的样子,于是鼓励她俗橹隼矗骸八蛋 !
望着丈夫的期待,继香终于下定了决心:“你是怎样补办牌照的?找的是谁你不如直接告诉继生,虽然我知道你没赚他钱,可是他疑神疑鬼的,外面的人说的可难听了,不管怎么说,他是你弟弟啊。”
新生没想到妻子说的是这事,新生考虑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不是我不告诉他,他这个人没有城府喜欢显摆,我们不少的老乡就是利用他这一弱点在从中挑拨,以后好让他帮忙。”
继香听他这么说,也不做什么考虑:“那我们告诉他们一来还省得麻烦,二来可以洗脱不义的名声,这样既轻松又干净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望着这个自己善良的妻子新生真是没办法,叹了一口气:“你啊,我怎么说你呢,这个关系不能随便说的,我们找的这个人,要是胆小他会和我们也不做的,人家不会用手里的铁饭碗来和我们这些无业游民共事的,这样子他很危险!他不是傻子,知道那头轻重!要是胆大的那对我们不利,他会适当地提高价码,他不提高反正有人孝敬他红包,就是他一时想不起来,继生也会加码,我在南一片的联系人说,有人出的介绍费是两百一辆,不是他是谁啊?!还有啊,他要是传出去,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等到人人都知道这条路了,树大招风,毕竟不是正当的渠道,哪有不透风的墙?这个人还能保住工作吗?你说说看,要是这样到时我们找谁去?我是不是相当于自掘坟墓,这话说的是难听,我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继香想想也有道理,无奈地说:“既然如此,你自己看着办吧。”
看妻子的样子,好象还有点余悸,新生扶正她的脸,认真地对她说:“我还没跟你说呢,收贿的人有罪,行贿的人同样有罪,我们再傻也不能把自己送进监狱吧。”
继香有点不理解:“我们有什么罪啊,求人办事没亲没故的当然要花点钱了,不然的话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谁会瞧得起啊?他以为我们都是傻子,我们真的那么犯贱、想送啊?要是事好办有钱我们自己不会花啊?这些钱我们来的容易啊?是他政府无能,要是怪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头上,那才真叫苍天无眼呢!”
继香的样子新生看了真是可爱,三十岁的人了,现在的样子还有点天真,新生本想跟她再开点玩笑,想想还是算了,于是深情地说:“香,以后这事就不要提了,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就好了。”
继香象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你不生我气啊,你看我也不知道是咋的,就是想到这些话以后要是传到家里你说多难听啊,妈不是说了吗人就是再有钱,要是没名声日子怎么过啊,好名声比钱重要的多,钱有用的完的时候,名声藏在人们的心底。”
看她这个样子,新生深情地说:“香,名声是人用勤劳、善良、智慧以及人性播撒在大地上的种子,经过大地母亲的孕育,经过发芽、拔苗成长起来的果树,她结出的果子有酸的、甜的,还有苦的、涩的,根据个人的喜好,人们会有初步的评价。只有经过科学的研究和长年累月的实践,最终谁能被认可,自然也就会真相大白,所以啊你不用担心,我们只要对得起良心就行了。”
继香的眼中放射出动人的光泽,娇羞地说:“新生,你的讲话以前我认为你是个诗人,今天看来更象,而且象个大的思想家。”
新生听了心情当然愉悦诙谐地说:“那你就成为大的思想家夫人了,是不是?!”同时热情地吻了上去。
继香本来打算在腊月十七就回家准备过年的,新生看生意也就这么样子了,而且手里的资金也不敢再投下去,所以就让妻子等几天一起回去。新生是这样考虑的,房屋准建证的期限已经到了,拖一点时间大家话都好说,时间长了让人家不好说话,趁着春节期间生意清淡早点回去采购材料,于是他们在腊月二十就带着孩子一起回来了。新生忙着采购材料,继香就忙着过年的事,腊月二十四日,有的地方称是小年,在运河这个地方叫作送灶,这个节日也是蛮隆重的,她与其他节日不同的是在晚上庆祝。
按照正常情况天赐是应该最高兴的,小孩子嘛,谁不喜欢节日?可他今天反常,他不声不响的闷头漫漫吃饭,夫妻俩连同母亲都感到很奇怪,母亲以为是他看到别人家有什么好吃的,咱们家没有,于是哄着他说:“大孙子,告诉奶奶,今天谁家有什么好吃的,家里没弄,奶奶这就去帮你弄去,如果要是咱家没有,奶奶明天就帮你去买来,要是想什么也可以告诉奶奶,奶奶明天帮你办回来,说说看。”
继香看天赐不说话,她望了望新生,见新生不说话还傻笑着,真的没有办法,于是问天赐:“天赐,奶奶刚才说话,你没听见啊,有什么话你说啊,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呢?”
天赐对他们的讲话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低头漫漫的吃饭,新生感到有点奇怪便大声问他:“天赐,你是不是没耳朵,奶奶和妈妈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你吵什么啊,都是你不好,不能盖楼房就不要吹牛皮,人家小亭他家不声不响的把楼房建起来了,你早就说盖,到现在还住在奶奶的家里,真丢人!”
继香一听,害怕新生生气,大声炎橹獾溃骸疤齑停你小孩子家怎么能这样说你爸呢,钱是好苦的?他每天累死累活的容易吗?”
天赐显然不服气:“那他不能盖就别说嘛,现在小朋友都以为我在吹牛皮!”
这时他们才知道孩子今天不快乐的真正原因,母亲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说:“大孙子,漫漫来啊。”
继香看了新生一眼,发现他不仅不生气,好象还想笑,于是平静地对孩子说:“谁说我们家不能盖哪?现在不是在买材料了吗?你看我们家的砖头、楼板、瓦不都买回来了吗?而且都是那么多。就算不能盖,天赐,你也不能说爸爸吹牛皮啊,他是你爸爸啊,哪有儿子说爸爸吹牛皮的。”
天赐当然不服气:“人家都说我吹牛皮,我是听爸爸说的啊,他要是不吹我也不会说。”
新生笑着说:“儿子说的不错,不过爸爸也没吹牛皮啊,咱们家楼房肯定要盖的!而且要盖好的,春天就盖,现在东西没买齐,怎么盖啊?我们不是在积极准备吗。”
天赐一听,精神来了:“到底什么时候我能有楼爬啊?”
新生考虑了一下,笑着对天赐说:“咱们春节后,去杭州把三轮车卖了就回来开始盖。”
天赐一听,眼睛都亮了:“那你这次说话算数。”
新生笑着说:“当然算数,爸爸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的。”想了一下继续说:“咱们家楼房耽误下来,是因为我们没买到材料,现在买到了天又冷。”
天赐听了,高兴地说:“那好,咱们拉勾。”天赐说着伸出了小手。
新生急忙把手伸了过去,先拉勾了一下,然后握住儿子的小手。继香看他们爷俩这样,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嗔怪地瞪了新生一眼:“你以后就这么宠着他,一点规矩都没有,两个巴掌一打看他还敢不敢乱说。”
新生朝她微微地笑了一下,晚上休息的时候孩子跟母亲睡去了,继香还是不理解新生,为什么那样宠孩子,新生笑笑说:“你没发觉儿子特别有自尊心啊,特别有思想吗?这是好事啊,他认为自己受了委屈是因为我,他所信任的爸爸讲话造成的,根本不是他自己的错。他从小就学会思考,不简单啊!说真的我这个爸爸不如他,以后肯定比我强。现在和他说清楚了,不是很好吗,跟他拉勾,就是要给他信心,以后他会更相信我。”
“看,把你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