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亲爱的拉塞尔，很抱歉打扰你和队友的训练，是这样的，主席他们想见见你。”
他应该早点想起这件事的。
拉塞尔被突然叫出来，看着巴斯和蔼的面庞，无比懊恼地想。
2002年夏窗，高层想要把他租借出去，以获取一笔租借费，填补财务窟窿。
他很快就和自己和解了，算了吧，别为难自己了，刚才巴斯喊他出来，他都没认出这人是谁。
慢慢跟在巴斯身后，拉塞尔开始认真地思索租借这件事。
前世的他马上拒绝了俱乐部的提议，切尔西不可能把他租给其他英超球队，他只能去其他甲级联赛。
不同联赛风格各异，他能不能适应还是未知，明明他还在成长期，俱乐部却优先看重利益，不顾他的长期发展，将风险转嫁在他身上，这让当时的拉塞尔很生气。
被拒后，高层还想继续给他和蕾拉做思想工作，没想到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被人捅了出去，被媒体大肆曝光，引起外界铺天盖地的谩骂。
蓝军球迷在马修哈丁看台拉起了巨大的抗议横幅，北看台齐声高喊：“贝茨，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斯坦福桥内长久地回荡着一片嘘声，直到比赛快开始才肯止息。
拉塞尔的拒绝、负面的舆论，让切尔西不得不放弃租借计划，闹剧至此尘埃落定。
那这一次呢，我该怎么选？拉塞尔问自己。
此刻，他们已经来到了主席办公室门前。巴斯转头朝他笑了一下，眼神示意放轻松，接着帮他敲了敲门。
“进来吧。”里头威严的声音响起。
巴斯不会掺合他们的谈话，拉塞尔推开了门，独自一个人走了进去。
…
“约翰，俱乐部打算把我租借出去。”
回家的路上，拉塞尔坐在特里的保时捷里，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和特里吐露这件事。
他话音刚落，便迎来一道猝不及防的急刹，导致身体惯性前冲，安全带回弹又迅速将他勒回去，头部狠狠地撞击在座位头枕上，痛得拉塞尔眼冒金星。
“Damn it！那些人真的是穷疯了！”
特里捏紧方向盘破口大骂，但他很快就发现了拉塞尔的情况，歉意瞬间包裹住怒火，男人着急忙慌，侧身过来查看拉塞尔的情况。
“天啊，拉斯，你还好吗？”
拉塞尔缓了一会儿，眩晕感让他很不好受，幸好他身强力壮，特里年轻时开车真的太莽了。
“先开车……”拉塞尔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地说，“不然交警就要过来了。”
特里强行压下心中的急躁，重新开车。
等脑袋舒服了，拉塞尔才重新开口，“他们今天把我叫了过去，给我看了很多俱乐部给我的报价表。”
“你是什么打算？”特里问。
拉塞尔回道：“我说，回去和蕾拉考虑一下。”
特里直白地说，“蕾拉虽然是你的监护人，但她都依你的。既然你没有直接拒绝，所以你是怎么想？”
拉塞尔愣住了，不是因为特里轻易看透他的想法，而是因为前一句。
特里原来早就知道，他明明早就明白。
旧日的报道浮现眼前，拉塞尔还记得那个新闻标题：《直言不讳？切尔西队长炮轰诺顿家人：家庭作坊毁了一位金童！》
那他那时为什么这么说？
此时此刻，他根本不敢看特里，“我能怎么想？俱乐部现在负债累累，把我租出去虽然杯水车薪，好歹也能缓解一下压力，对吧？”
“何况我现在年纪太小，就算世青赛踢得好，不一定就能适应英超的强度和节奏。”
这什么狗屁话。拉塞尔在心里默默翻白眼。适应不了英超，怎么会觉得我能适应其他联赛？
他说的都是高层劝他说过的话。在特里眼中，就是这个孩子在自我排解自我催眠。
特里沉默，他也明白俱乐部现在的窘迫，但是——“人们不会在意太懂事的孩子的，拉斯。”
拉塞尔只说，“毕竟我还有价值。”
我还没失去这份天赋。
虽然如了俱乐部的愿让他很不爽，但拉塞尔不得不承认，继续留在英超，创伤后应激障碍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你确定？”
在他们租的公寓里，蕾拉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严肃地看着他，“这代表我们要离开英国，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要短时间掌握新语言，好吧，语言可能不是问题，但作为一个外国人，你该怎么融入更衣室？”
“这些还是其次，你很可能会不适应新联赛的战术体系，有很多很多因素会影响到你的职业发展。”
“拉斯蒂，你为什么要赌上自己的未来，去帮他们套现还债？我不能理解，希望能听听你的想法。”
拉塞尔说：“蕾，因为我想试一下，就这么简单。”
他自觉隐瞒了真正原因，念着提前打好的腹稿，“待在切尔西，目前对我来说不是好出路，这里太混乱了，我想换一个更有利于我踢球的环境，如果我踢得好，我们就有钱换大房子了。”
蕾拉眉心一动，“你可以去其他英超球队，曼联、利物浦、阿森纳，随便哪个都行，我想没有哪个会把你拒之门外。”
“这对我的名声不太好，球迷们会骂死我的。”拉塞尔尴尬地说。
蕾拉冷冷地说：“贝茨和伯奇都不在意名声，你在意什么？拉塞尔·诺顿，别给我来这一套。”
天啊，蕾拉从来没有那么难缠过。拉塞尔在心里绝望呐喊。
他决定使出百试百灵的杀招。
拉塞尔先是低头沉默了几秒，再次抬眼看向姐姐的时候，钴蓝色眼睛变得湿漉漉的，嘴轻抿着，看起来委屈又失落。
他将声音放轻，“蕾，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我可以的。”
蕾拉心中像气球一样鼓胀的怒气仿佛被针扎破，一下子泄了。她其实一眼就看穿他又想萌混过关，对着这张好脸又说不出什么气话，只能无奈扶额。
“滚！别给我装！”
她看着拉塞尔，气笑了，“拉斯蒂，我不需要大房子，我也不希望你被俱乐部绑架，如果以后踢球觉得不开心，那我们就不踢了，都没有关系，你不应该硬扛太多责任。”
“其实今天我很高兴，在我听到你说‘待在切尔西，目前对我来说不是好出路''的时候，我发现你终于明白你要为你自己踢球，这是好事。”
“蕾……”
拉塞尔感动得语无伦次，“你怎么，怎么对我这么好。”
蕾拉皮笑肉不笑，“可能是我天生命苦吧。”
下一秒迎接她的是扑上去的拉塞尔，一把抱住她，开心得像只摇尾巴的金毛狗。
“蕾，你想去哪里？德国、西班牙，还是意大利？”
卧槽进度太慢了，还能20章完结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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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