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后面？师尊的后面吗？”
李长聚故意用暧昧的语调调侃道，“要不，师傅你就别忍着了？咱俩一起……”
“梆——”
李长聚的脑袋被苏清绝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脸上微红道：
“你胡言乱语什么？为师是那种人吗？”
“咳……”
李长聚捂着头讪讪地笑了一声，“师尊忘记了上次……”
“呸，你还说！”
苏清绝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再敢拿那件事打趣为师，为师立马罚你面壁！”
“面……壁？”
李长聚的眼睛闪过一丝滑稽的亮光，“也不是不行！”
“逆徒，你又想哪去了？”
苏清绝羞得脸颊通红，恨恨地拍了他脑门一下，“我叫你面壁，是为了让你静下心来思考自己最近修炼中的问题。”
“呃……”
李长聚摸摸鼻子，“是我想歪了！师尊说得对，我们要修心！”
“既然知道，可知为师留你下来的用意？”
苏清绝看着他，认真地询问道。
李长聚挠挠头，“弟子愚钝……”
“你最近破境太快，又身兼修魔，魔之一道虽在三千大道内，但也属阴邪偏激之术。
若非资质过人，又恰逢修为突飞猛进，早晚走火入魔而亡。”
李长聚低头沉思片刻，眉头微皱，“师尊的意思是，弟子的根基不稳？”
苏清绝轻轻颔首，目光如水般凝视着他，“不错。修行之路，贵在扎实。
你如今境界提升过快，虽有天赋，却忽略了心境的磨砺。
黄泉升窍诀和不死天魔经虽是奇术，但也需心神合一，方能驾驭其中凶险。”
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你若一味追求速度，终会被心魔所困，甚至堕入魔道。”
李长聚心头一震。
师尊知道黄泉升窍诀情有可原，但不死天魔经她又是如何知晓的？
这件事除了素心玥之外，他可从来没有向外人透露过。
师尊又是如何得知的？
李长聚抬眸，目光落在苏清绝那张如玉般的脸庞上。
她的眉宇间依旧带着几分清冷，但那双眸子却比平日柔和了许多，仿佛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师尊，”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试探，“弟子近日修炼，确有心浮气躁之处。
但师尊是如何得知弟子修习了不死天魔经？”
苏清绝并未立即回答，而是轻轻抬手，指尖划过桌面上的一盏茶壶。
茶水如涓涓细流，注入杯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端起茶杯，递到李长聚面前，淡淡道：“先喝茶。”
李长聚接过茶杯，温热透过杯壁传递到手心。
他低头抿了一口，茶香氤氲，苦涩中带着一丝甘甜，仿佛能洗涤心中的杂念。
“你体内的气息，与寻常修士不同。”
苏清绝终于开口，声音如同山涧清泉，缓缓流淌，“不死天魔经乃是上古魔功，修炼之人，体内会生出一种独特的魔气。这种气息，瞒不过为师的眼睛。”
李长聚心中一紧，握紧了手中的茶杯，“师尊既然知道，为何不曾阻止？”
苏清绝轻叹一声，眸光微黯，“阻止？长聚，你可曾想过，为师为何默许你修习这等凶险之术？”
“弟子也觉奇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师尊似乎性情大变，换了一个人似的！”
李长聚将心底的疑惑全部吐了出来。
苏清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换了一个人，或许吧……”
之前在她的眼中只有天地自然，道法自然，天道自然。
遭了那番罪后她才明白，哪有什么自然？
修者，只为争锋！
为活命，亦为强大！
她收敛了眼中的情愫，转头看向李长聚，“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昔日的李长聚了，不是吗？”
李长聚闻言顿时脸色一变。
难道这娘们早就看出来了？
不对，我穿越者的身份隐藏的这么好，她肯定是在钓鱼！
苏清绝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为师的另一面，苏清雪。或许在某种意义上，为师也是魔！”
说罢，她的眼眸陡然变红。
周围的温度骤降，一股浓郁的煞气瞬间弥散开来！
……
此刻，以白舒月为首的师姐们四人组正躲在门外偷听着里面谈话。
听到师尊这样说，她们四人都大为震惊。
师尊说什么？
她也是魔？
怎么会这样？
萧红鸢：是了，在那个梦境中师尊被黑暗侵蚀……原来一切都有因果。
白舒月：是了，前世师尊被迫被黑暗侵蚀，师尊会不会和我一样，也回来了？
苏妙妙：是了，在我看到未来的一角来看，师尊确实是恶堕了！
“准确的来说，琼明剑宗本身就是魔宗！”
苏清绝的声音幽幽响起，让门外的四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什么？？？？？？
我入宗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的说是名门正派，正道魁首吗？
怎么眨眼就变魔宗了呢！
“琼明剑宗其实分为阳宗和阴宗两派，阳宗主修光明正法，阴宗则擅长魔道秘术。表面上我们是阳宗，实则暗中传承着阴宗的功法。”
苏清绝的声音平静，却如同惊雷般在几人耳畔炸响。
但李长聚却神色如常。
他早就知道了。
这个设定在原著上就有。
原著叶炎最后不仅成仙，还是仙王和魔神两重身份。
这个设定在当时的小说界并不少见，某个又当又立的唐姓作者笔下的主角就是这个设定。
为了给他的主角装逼，脸都不要了……
“你似乎并不意外？”
苏清绝盯着他，眸色晦暗莫测。
李长聚垂下眼帘，掩盖了眼底复杂的情绪。
李长聚沉默了片刻，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的边缘，茶水已凉，残留在杯底的几片茶叶仿佛在嘲弄着他的犹豫。
他抬起头，目光与苏清绝交汇，那一瞬，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们之间拉扯，既熟悉又陌生。
“师尊，”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弟子并非不意外，只是……早有预感罢了。”
苏清绝的眉梢微微一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哦？说说看。”
他当然不能说是书上看来的。
于是胡诌了一个借口。
李长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弟子在修炼过程中，曾经感受到一股极其诡异的能量，这股能量与阳宗的法门格格不入，但却又与弟子体内的魔气有着某种共鸣。
那时，弟子便猜测，琼明剑宗或许另有隐情。”
苏清绝轻轻点头，目光如水般深邃，“你倒是敏锐。
不过，你能猜到这一步，倒也出乎为师的意料。”
她的语气平淡，却让李长聚心头一紧。
他知道，苏清绝无缘无故说这些绝不是空穴来风，他不敢大意，只能小心翼翼地回应：
“师尊谬赞了，弟子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苏清绝轻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戏谑，“运气？长聚，你可知道，运气从来都是弱者的借口。
真正的强者，从不依赖运气，而是掌控一切。”
“掌控一切吗？”
看向苏清绝那耸立的胸口，李长聚撇了撇嘴。
他现在连师尊都掌控不了，谈何掌控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