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许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中毒了!”说着看向人群后的王重曦笑道:“这是我家重曦做坏了的毒,没想到还能这么用!”语气有些骄傲。
刘千总嘴角抽了抽,他还以为那跟着吕大夫的不男不女的孩子是个大夫,没想到是个毒师。
“大将军,他这个样子要多久恢复?”这么总张着嘴流哈喇子就挺膈应人。
知许摇头:“之前没试过。”言外之意她也不知道。
口鼻僵麻的赵掌柜:“!”
......
南灵国,一处偏僻的庄子里。
闻砚辞将东西交给楚翊之后叮嘱道:“这是我在父亲书房拓印的。不过,这应该不是王宫的全部禁卫布防。”
虽然闻丞相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可他所了解的宫禁戒备布置也不可能是全部的!否则南灵皇就该睡不着觉了。
“多谢闻大哥!”楚翊之点头,这些他自然明白。
闻砚辞神色严肃的叮嘱道:“翊之,没有万全准备切不可轻易动手。”
“闻大哥放心,我可是很惜命的。”楚翊之笑了笑。
闻砚辞问道:“那些人可是又开始寻你的麻烦了?”他指的是皇室的那些人。
遥记得楚翊之幼时也时常被同为皇族的其他楚氏郡王、亲王的欺负,昭和每次都是紧握马鞭护在弟弟身前。
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怒视着几个比她还年长的男孩子,朗声嚷嚷着要跟人家拼命......
闻砚辞的思绪有些飘远,直到楚翊之再次唤他,才回了神。
“昭和……她如今可好?”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生怕听到什么不太好的消息。
楚翊之意有所指:“很好,长姐与大丰皇帝有约定,虽身在后宫却并未被封妃!”
闻砚辞心中微疼,他自然明白楚翊之是在告诉自己,昭和并不是皇帝的女人。
他目光柔和摇头苦笑:“无论如何,我都会等她。”
楚翊之嘴角轻扬,心情很是不错。
不过这种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在他与二春回城后便遇到了令人厌烦之人。
慎王世子楚承之,带着几个家丁拦了楚翊之的去路。
“小子,我父王真的是为了救你而死吗?”
楚翊之疑惑道:“堂哥这是不信慎王叔的德行吗?”
楚承之上前几步,死死盯着楚翊之:
“老子是不信你这个杂种!”
楚翊之状似害怕的向后躲了躲:“堂哥想做什么?皇伯父都夸赞了慎王叔爱护后辈...”说到这里他忽然惊讶道:“慎王叔新丧,堂哥不是应该苫块枕草以尽哀思吗?怎么会来这里?皇伯父若是知道了...”
楚承之心下一震,是自己太过愤怒了,忘记了这里可是大街上,若是传到国主那里,他还如何袭爵?
“楚翊之,你这个小白脸儿给小爷等着!”说罢压低声音威胁道:“英姑姑最喜欢长的好看的后辈了,小爷日后定会在她老人家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然后带着下人扬长而去。
二春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穿着丧服还耀武扬威!”居然敢在自家主子面前如此嚣张。若不是主子需要藏拙,一个人就能揍三个这样式的!
楚翊之盯着几人离开的方向,眼底的杀意翻涌。他收起之前唯唯诺诺的表情,大步向瑞清王府走去。
一路上,二春都是小跑着跟在楚翊之的身后。等二人回到王府时,他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主子,万一他真在英公主面前...”那老巫婆可是个既不讲理、又不要脸的。据说只要是她看上的郎君,不管是后辈还是长辈,都要想法子弄到府里去。可是她又偏偏救过国主的命,还是国主最敬重的姐姐。所以即便是王公贵族,也拿这老妖婆没办法。
楚翊之厌恶道:“若真如此,本世子不介意将计划提前。”
二春点头,“主子放心,若是英公主真要玷污您的清白,二春就跟她拼命。”
楚翊之忽的笑了出来:“若她真的为难,本世子就将你送过去。”
二春:“!”
另一边。
青霄军将商队众人五花大绑的串在一条绳子上,让他们跟在队伍后方跑。如今一行人好不容易能跟着队伍一起停下休息一会儿,一个个仰面躺在草地上,觉得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
有渴的实在受不了的人问道:“军爷,能不能赏口水给草民们?”
负责看管一行人的魏把总询问过知许后,每人给他们喂了一口水。
赵掌柜的待遇就特殊多了。他被绑了四肢扔在一辆放杂物的马车上,胳膊上的伤口白日里被上了药粉,夜间又被撕开了,如此已经反复了三次。
“杀了我,有本事杀了我!”
赵掌柜声嘶力竭的喊着,知许微微的蹙眉:
“断了他的水!”
刘千总应道:“属下今日就没给他喝。”
知许将王重曦叫来面前询问:“重曦,听说你又配制出了一种新的毒药?可想试试效果如何?”
王重曦双眼微亮:“想!”
然后,赵掌柜便成了王重曦试验成果的“老鼠”。
队伍又走了半日,赵掌柜便有气无力道:
“我说!我全说!给我解药。”
刘千总听到后看向知许:“大将军,要听听他说什么吗?”
知许摇头:“再等等吧!”嘴硬的人就得多折磨些时候才行,不然其吐出来的未必就是真话。
.....
夜间,队伍再次途经之前的大山,知许特意选择山脚安营夜宿,为得便是再去那个小屋看看。
可惜已经是人去屋空了,忠武王显然很久前便已经离开了这个栖身之所。
小屋里的石桌上已经积了一层灰,屋外也没有了人生活的痕迹。
知许心下有些担忧,虽然她与这位生父之间还没有什么父女情,可基于对保家卫国的将领特有的敬重,知许也不希望忠武王发生什么意外。
陆忠义起来出恭,看到知许从山里出来,他好奇的凑上前去:“堂哥,你也吃坏了肚子?”
知许一言难尽的看着傻堂弟:“肠腑失和便去找吕济川拿些药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