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女孩眼中泪光闪闪,盛枭心头一阵懊恼。
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安,一边低下头,讨好地吻了吻她的唇角。
“抱歉。”
灵昼眸光微闪。
盛枭平时在她面前还是很内敛的,像今天这样不受控制的次数,并不多。
他还是胆怯在自己面前露出真实的自己。
灵昼看着他不说话。
盛枭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孩,手动给她翻身,灵昼变成面对他坐在他腿上。
修长的手臂圈紧她的腰身,下巴压在她肩膀处,脸颊埋在她发间,吸取着香气,有一种近乎被疗愈的作用。
“我只是……”
盛枭眸中幽暗翻涌。
话音戛然而止。
灵昼手指轻轻放在他的后背,无形之中仿佛为他注入力量,语气引导,“只是什么?”
“我不喜欢你跟那个人说话。”
灵昼顿了顿,“翁玉成么?”
少女甜软的声线,唇齿开合间,透着一种温柔缱绻的意味。
即便只是念别人的名字,都让他心里嫉妒得发疯。
盛枭从他颈窝里抬起头,眼眸黑沉沉的,“也不喜欢你叫他的名字。”
眼底翻涌的占有欲,如同沸腾的岩浆,让他冷硬
清峻的面庞,也比平时多了几分骇人的意味。
灵昼睁着乌黑无辜的眼睛和他对视。
盛枭心跳越来越快,剧烈震颤着,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肋骨。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如此偏执的一面。
超出寻常的控制欲,让人害怕。
那么她呢,也会怕吗?
盛枭眼底深处泄露出一丝紧张。
灵昼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起来,眼睛弯起了月牙,透着温软的意味。
细嫩的手指,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指尖触碰着他冷硬的发丝,“我们阿枭很爱吃醋呢。”
温柔的语调,像是裹着蜜糖般的嗓音,尾音轻轻打着旋儿,像是要缠进人心里。
那双眼睛弯成盛满星光的月牙,眼尾缀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像是春日里最绵软的柳絮。
盛枭呼吸不自觉凝滞,耳畔嗡鸣,简直觉得周遭万物都模糊成了虚影,唯有眼前的人带着朦胧光晕,将他的目光牢牢勾住,连眨眼都忘了。
灵昼看他痴迷呆萌的模样,眼中笑意更深。
她唔了一声,“既然这样的话,就只好用‘那个人’来代替了。”
“你好像对那个人很有意见噢。”
近乎宠溺的语气,让盛枭有点不自在,可见她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无理的要求而露出错愕的表情,心里也放松下来。
男子薄唇微抿,“嗯。”
“那好叭。”灵昼抚摸着他的头发,“不过我和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哦,以后应该也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
灵昼真是被他吃醋时显露出惊人占有欲的样子,萌得心肝乱颤,忍不住搂紧他的脖子,把他的脑袋揽到胸口,脸颊在他额头上蹭着,“你真可爱~”
盛枭睫毛轻颤,心跳如擂鼓般震击着耳膜。
……所以,她就这样答应了?
人心总是贪婪的,一旦尝到越界的甜,就忍不住沿着禁忌的边缘游走,总想知道,究竟能将界限推到哪里,才能触到对方最隐秘的温柔。
想知道,她还能对我纵容到哪种地步呢?
我是不是,可以更过分一点?
盛枭这样想着,双臂不受控地收紧,像是抓住溺水时唯一的浮木那样。
掌心贴着她纤细的腰肢,滚烫的温度,穿透衣服灼烧着皮肤。
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嵌进自己怀里,让彼此的心跳在胸腔里变成同一个节拍。
近乎窒息的拥抱。
灵昼一声不吭地受着,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盛枭满脸病态的温柔,声音暗哑,“你才可爱。”
-
休息了一下午。
第二天灵昼照常来拍戏。
灵昼自从出道之后就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不得不说休息了一下午,感觉整个状态都被调整的不错。
反观纪宁宁,昨天可是对她来说痛不欲生的一夜,她一整晚都没睡,像坠入地狱里。
一夜之间收到了很多法院的传书,不愿意赔付违约金,只能打官司,也被列入失信名单。
纪宁宁的父亲想要东山再起,本来就已经借了很多贷款,又哪有钱帮她赔违约金。
纪宁宁只能到处借钱,可现在人都是很现实的,知道纪宁宁已经走到了死路,借出去的钱就是泼出去的水,谁又愿意当那个冤大头?
熬到早上,纪宁宁眼眶猩红,面色苍白憔悴,整个人几乎被逼疯了一半。
或者说,已经疯了。
不然也不会做出自寻死路的事。
清晨,灵昼正在休息间,等待开拍。
砰一声巨响。
“初灵昼你这个贱人!”
薇姐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纪宁宁像一阵风从面前掠过。
张牙舞爪的扑向灵昼。
薇姐面色大变,“纪宁宁!”
伸手去抓她却没来得及。
灵昼抬起头,神色平静,一脚踹向面前的桌子。
桌子向前移出一大段距离,猛地撞击在纪宁宁膝盖上。
“啊!”纪宁宁惨叫一声,狼狈地扑倒在坚硬冰冷的桌面上,面容因为痛苦而扭曲着。
她挣扎着要爬起来,死死盯着灵昼,仿佛灵昼是她的杀父仇人,瞳孔深处翻涌着浓稠如墨的怨毒,五官在扭曲的恨意中几近变形。
“初灵昼!你为什么要害我?!”
灵昼缓缓眯眼笑了,语气慢悠悠,“哦,我怎么害你了?”
“我知道那些东西都是你曝光出来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灵昼很无辜。
“身为公众人物,以前做过的事情根本就是纸包不住火,除非你没做过,而且,我为什么不能曝光?”
纪宁宁一噎,说不出话,只是用那双漆黑恐怖的眼睛恨恨地瞪着她。
“你别瞪我,好丑。”灵昼一脸嫌弃,“而且谁允许你进我房间了?滚出去。”
薇姐现在自然不会允许纪宁宁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十分利落地扯着纪宁宁的胳膊,将人往外扯。
灵昼低下头看剧本,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纪宁宁倒是想挣扎,但她一夜没睡,这会儿浑身都是软的,自然比不过薇姐的力气。
薇姐毫不手软的将她扔在外面。
“都自身难保了,还敢到灵昼面前刷存在感,你还真是不知道害怕。”
薇姐冷嗤一声。
纪宁宁瞪着眼睛不说话。
她怕什么?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都一起别活了!
不过这话她没说。
她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娱乐圈这个地方很讲玄学的,没见那些男的酒驾、pc,哪怕是ts都能继续在娱乐圈混,自己又没犯法,怎么能就这样认输?!
薇姐只见纪宁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睛放光,看都不看她一眼,转头就走。
薇姐:……
看薇姐一脸费解地走进来,灵昼微笑,“怎么了?”
薇姐:“我怀疑纪宁宁疯了。”
薇姐将纪宁宁刚刚的行为说了一遍,灵昼笑了笑,没当回事。
“我想到一个好办法!”纪宁宁走出片场,给陈姐打个电话。
陈姐已经不想理她了。
纪宁宁身负巨额违约金,夫妻还大难临头各自飞,更别说她们只是合作关系。
语气敷衍。
“什么办法?”
“我们不是无路可走,我还有一个待播作品啊!”
陈姐有点迷惑。
有吗?她怎么不记得?
等等……
“你不会说的是现在在拍的这部吧?”
“就是这部!”
陈姐:……
“虽然我演的怀答应戏份少,但是怀答应也是出场惊艳整个后宫的大美人,而且我几次戏份也挺重要的,我们可以提前放出来,转移一下公众的注意力!”
陈姐无话可说,只觉得她异想天开。
她觉得那几场戏份挺重要,是因为这整部剧就没有一个废物角色,戏份再少的角色,身上都有亮眼的地方。
她这角色单拎出来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纪宁宁好像走到绝路被逼疯了,所以只能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陈姐:“你别想了……”
“你不相信我?!”纪宁宁突然发疯,“你不信我就算了!你现在抛弃我,等我浴火重生之日,就是你追悔莫及之时!”
陈姐:……
“嘟嘟——”
纪宁宁挂电话了。
陈姐翻了个白眼。
纪宁宁挂断电话,贼溜溜地转着眼珠子,偷窥着片场。
她知道拍摄的母带都放在哪。
记得之前灵昼刚出来的拍摄花絮,吸了一大波粉。
但她觉得全都是因为剪辑的时候只放出了丽妃,而没有把她剪辑进去。
明明她的演绎也十分优秀!
她也可以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预告,亮瞎那些网友的眼!
纪宁宁十分谨慎,把母带偷了出来,给了专业人员又付了一大笔钱,让他一定要做出最精彩的剪辑。
做完这些,纪宁宁松口气,嘴角带着笑意,一副忍不住得意的样子,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扬眉吐气的那天。
工作人员从旁边走过,眼神古怪。
纪宁宁狠狠瞪一眼。
看什么看?!
工作人员:……
傻叉!
总感觉她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
纪宁宁只当这些人都是在嫉妒她,嫉妒现在全网都是在讨论她。
虽然都是在骂,但怎么不算是热度呢?
怎么不骂别人,只骂她?
……还有灵昼。
纪宁宁眼神又阴沉下来。
初灵昼凭什么这么风光?!
纪宁宁一整天都在片场转,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灵昼的休息室,招到工作人员驱赶,就换另外一个地方继续盯。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鬼鬼祟祟的接近灵昼的休息室。
昏暗寂静的走廊。
偶尔有工作人员走过。
“盛总。”
男子修长高大的身影从尽头走来,微垂着头,精致的眉眼在一片灰暗的阴影中。
“盛总,又来探丽妃娘娘的班了?”
陆续有工作人员向他打招呼。
男子微微一顿,矜淡地点了点头。
身后,周然面露古怪。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老板有点不对劲,人还是那个人,不过却像是换了个芯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