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再大大咧咧，也看出不对劲了。
那些老头儿，虽然对黄老兄很尊敬，但是吃饭的时候，一点没把自己当仆人。
而且顾老板对这些人的态度，也是极为尊敬的。
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泰兄，咱们刚才说到哪了，走走走，咱们边走边说。”
李公子知道贺尔泰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不等他反应过来，拉着他走了。
对于姚文轩的疑惑，顾言曦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姚文轩看出来她在帮那人隐瞒一些事情，不好多问，直接岔开话题，“顾老板那番话的意思是，几万斤小龙虾，有办法处理了？”
顾言曦点头。
姚文轩心头松了一口气，夸赞道，“顾老板真是厉害，虽然不知道顾老板的具体办法，但是我相信顾老板！”
这样一来，小龙虾卖出去，就能有账收回来，他对底下那群兄弟，也能有个交代了。
想到这，他继续道，“我欠顾老板一个人情，日后顾老板有需要的地方，尽管找我，我必当竭尽所能。”
两人说了会儿话，姚文轩就要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问了一句，“还需要去捞小龙虾吗？”
顾言曦无奈笑道，“今年就这样吧，让小龙虾休养生息，来年才能源源不断地打捞。”
姚文轩：“顾老板说的对。”
*
等人都走后。
顾言曦回了自己的房间。
数出几张银票，小心地塞进兜里，便出门了。
她在军营待了八天，加上今天的货款，季老板那里又继续抵扣了九天的。
这样算下来，她总共还差二百多两。
今日，就能一次性还清了！
先是到聚味楼问了一圈，季老板不在。
她租了一辆马车，坐车去西市的聚香楼。
结果，人也不在！
“顾姑娘，请随我来。”
易掌柜面带笑容，热情地接待顾言曦。
顾言曦扫了一圈一楼，座无虚席。
一旁，专门设置了客人等待区，也坐满了人。
每一张桌子上，统一有一道菜，口水鸡！
看样子，口水鸡非常受欢迎。
易掌柜看出顾言曦的想法，适时说道，“多亏了顾姑娘的口水鸡，现在，这道菜已经成了聚香楼和聚味楼的招牌菜，每日供不应求。”
两人来到包间。
易掌柜拿出一张协议，递到顾言曦跟前。
看到熟悉的协议，顾言曦笑道，“看来，易掌柜早有准备。”
易掌柜倒了杯茶水，“季老板出门之前就交代了，让我把这些准备好，只等你来，果然不出他所料。”
“哦？”顾言曦挑挑眉。
他们知道她会来？
“季老板说以顾老板的能力，区区几百两，还不是手到擒来。”
“哈哈，季老板真是抬举我了。”
“顾老板有此能力，何来抬举之说。”
两个人商业吹捧。
顾言曦赶紧岔开话题，要是再夸她，她都要不好意思了。
银票交给易掌柜。
易掌柜拿起借款协议，洒脱地撕了，“日后，顾老板就不差钱了。”
“对了，季老板还说了，等他回来后，有大生意和顾老板谈。”
大生意？
顾言曦觉得季老板不是在吹牛逼。
但是易掌柜不知道详情，问不出来其他信息。
另外，两人把甜皮鸭的事情谈妥了，继续供应，依旧是每日五十只。
就算这样，易掌柜也很高兴了。
毕竟口水鸡五十只，甜皮鸭五十只，加起来就是一百只了。
这消息一旦放出去，足够客人们疯狂了！
*
从聚香楼出来以后。
顾言曦打算租一辆马车回东市。
可她还没走两步，就听到有人喊她。
“顾老板、顾老板！哇塞真的是你，我最喜欢吃你家的吃食了，真的是百吃不厌，不过，最近几日你怎么没摆摊呢？你什么时候出摊呀？”
顾言曦看过去。
她不认识这人。
但是从他的话里能听得出来，这是她的老客了，她笑道，“很快了，不出意外的话后日。”
这话刚说完。
从另一个方向，又传来一个声音。
“顾老板啊，你都整整十日没出摊了，你知道我这几日，是怎么过来的么，哇呜呜呜——”
顾言曦凝眉：这怎么还哭了呢？
她正准备安慰这人，另一个声音又来了：
“顾老板，这家店是我开的，进去坐坐喝杯茶吧？”
“他家店太小了，去我家，我家的店宽敞，随便顾老板你坐。”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
“你们那小店才多大啊，顾老板去我的缥缈阁，整整三层楼呢，我那些姑娘啊，保准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随便顾老板怎么玩儿！”
顾言曦惊了。
缥缈阁？
红楼？
不行不行，不能去，她得洁身自好！
她看了眼周围，里三圈外三圈的人把她围住。
个个热情得不得了，要么是邀请她做客，要么是东问西问的。
这样下去，她今儿就别想回家了！
她一边回答客人的问题，一边瞅准时机，从一个缝隙钻出去了。
“顾老板跑了，快追！”
顾言曦：啊？
后面的人十分疯狂，速度特别快。
现在正当太阳毒辣的时候，顾言曦跑两步就热得不得了。
那些人穷追不舍。
顾言曦趁着人群混乱，闪身进入一家店。
“顾老板人呢？刚才明明看到她在这的，哎哟喂，我还有好多问题没问完呢。”
顾言曦躲在店铺门后面，偷偷看外面的人。
易掌柜见到顾言曦去而复返，疑惑地问，“顾老板，这是怎么了？被人追杀了？”
*
等顾言曦从聚香楼的后门出来的时候，头上罩了顶帷帽。
还是易掌柜热心赞助的。
她背着一双手，大摇大摆地走在小巷子里。
都这副打扮了，总不会有人认出她来了吧？
没想到，都到古代了，还能体验一把被人当明星追的感觉？
哎，这人啊，太火了也不是个办法。
那她以后出门，是不是都要把自己裹起来？
顾言曦想得正入迷，突然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
“顾言曦！”
嗯？
顾言曦把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被认出来了？
几息后，她突然察觉不对劲。
这人杀气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