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祖父!”
孔雪依得知母亲生病了,表姐沈妙仪来了孔家,急匆匆地从庄子赶了回来。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你怎么回来了?”
孔善奇诧异地看着孔雪依,他不是安排好了她跟齐王偶遇的吗?
按道理说,现在齐王应该跟自己女儿见面。
他甚至还幻想着,若是孔雪依能够拿下齐王的话,他也就不用费尽心思地按着勇毅侯的吩咐,盯着沈妙仪了。
到时候他就是齐王的岳父。
背靠着齐王府,还怕什么勇毅侯啊。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孔雪依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安。
孔雪依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疑惑道。
“父亲,我巡查完庄子,自然就回来了,路上听说母亲病了,我想去看看母亲。”
孔武辉赶紧地叫住了孔雪依。
“雪依,你巡查庄子辛苦了。”
孔武辉眼底闪过一抹杀意,但他在孔雪依面前伪装得很好,仿佛是一个慈祥的祖父。
孔雪依并没意识到祖父有什么不对劲的。
“多谢祖父,那我先去看看母亲。”
孔雪依却再次被孔武辉拦下。
“你母亲那边有你父亲在,你不必操心,我们孔家的希望全都在你身上,你再辛苦一下,去一趟马场。”
孔雪依总觉得祖父今天怪怪的。
祖母往日不会管这些,但眼下她也想不到那么多。
马场是孔家最大的产业,祖父担心也是正常的,孔雪依就没有多想。
于是只能按着祖父的吩咐去办事。
“祖父放心,那我先去马场,等晚上回来了,再去看望母亲。”
孔雪依其实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父亲没有儿子,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孔家的未来,全部都在她身上了。
如此,原本打算去看望沈淑兰的孔雪依又直接出了门。
孔雪依离开后,孔善奇还是一脸懵懂无知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孔武辉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叹息一口气。
“你附耳过来。”
孔善奇听完自己父亲的话,瞪得眼睛都圆了。
他是真的有些惊恐。
“父亲,这能行吗?她到底是沈家女!”
孔善奇明显是听到自己父亲的话有些害怕了,吓得浑身一抽。
孔武辉看着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他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来?
“有什么不行的,沈家人都死绝了,你怕什么?”
“你若不敢,那就让你母亲过去。”
孔善奇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想了想后,对孔武辉道。
“就依父亲所言,让母亲过去吧。”
孔武辉气急了。
但凡他这个儿子争气,他也不至于年纪一大把了,还得帮他出这种损阴德的主意。
与此同时。
沈妙仪走出孔家,刚刚坐上马车,在同福街被孔雪依拦了下来。
“表姐。”
孔雪依之所以那么着急离开孔家,也是知道表姐沈妙仪离开了,想找表姐说些话。
剑书见到又是孔家人,整个人都警惕着。
他对于孔家人的印象已经非常差了,知道孔家人接触沈小姐,无非就是有所图谋。
“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不必上前。”
孔雪依整个人有些委屈,她站在马车前,由于剑书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吓人,她也实在是不好真的强行闯过去。
“表姐,我刚刚回来,听说你来过了,想跟表姐打个招呼。”
剑书不屑道。
“招呼也打了,没事就让开。”
剑书说完,直接驾着马车离开,经过孔雪依的时候,沈妙仪透过窗帘缝隙看到了她的脸。
那双眸子,看着单纯无辜。
站在大街上,手里拿着帕子,眼里还带着水汽。
重活一世,沈妙仪不再是以前那个无知的少女。
一个人以前没有接近你,却突然地想要接近你,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有目的的。
不管这个人表面看着多么地纯良无害,你都要有警惕心。
孔雪依身边的婢女不满道。
“小姐,您大老远地赶回来,就是为了见表小姐,可表小姐怎么能如此盛气凌人?”
孔雪依听到身边婢女这么说,当即训斥道。
“住口,表姐人很好的,是我不好,我没让表姐满意。”
沈妙仪终究没有掀开马车帘子,而是选择直接离开。
沈妙仪从一开始就觉得,孔雪依这个人看起来,绝对没她表现得那么简单。
她倒是没想到,齐王这么沉不住性子。
孔家为了将孔雪依嫁入齐王府,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为什么他们不希望自己跟陆承恩分开?
陆承恩的身上,又隐藏了什么秘密呢?
孔家。
孔老太太带着四个婆子来到了沈淑兰的院子,她推开门进了屋,吩咐道。
“你们都下去吧,日后不必进来伺候。”
屋内伺候的下人听到老太太的吩咐,赶紧都退了出去。
唐嬷嬷见状,虽然不想,但还是不得已地选择离开。
孔老太太看向趴在床上虚弱的沈淑兰,她的咳声传遍整个屋内。
眉头微微皱了皱,完全没有了白日里的慈祥面容。
“你当真是没用,自己的侄女你都没有办法做主,还连累我们孔家跟你遭罪。”
沈淑兰难受得不行,整个人被疼痛折磨得面容憔悴。
面对孔老太太的训斥,她也不敢反驳,只能小声地求饶。
“母亲,求求您了,求您将解药给我吧,沈妙仪这个狼心狗肺的,苦肉计对她根本就不管用的。”
沈淑兰难受得不行。
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只想活着。
可她心里也很清楚,孔家这次不会轻易地放过她。
沈妙仪既然已经跟陆承恩绝婚,他们想通过婚姻拿捏沈妙仪的计划,只怕不行了。
沈淑兰看到孔老太太冰冷的目光,又看到进来的四个婆子。
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那一刻她害怕极了。
她惨兮兮地看着孔老太太,仿佛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苦苦哀求道。
“只要母亲救我,日后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这辈子只听母亲的。”
“看在我这么多年尽心尽力侍候您的份上,求您饶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