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楼上传来重物落地且碎裂的声音。
“找到了没有?”露台外传来女人询问声。
“还没有。”男人回答。
“你之前不是说见到过吗?”女人又问。
“我是听箐姨提起,说是在这灯塔上有一本册子,里面有我跟他的照片。”
“既然没有亲眼见过,那就改日再来。祁家二老今晚在这里过夜,要是惊扰了他们,事情就棘手了。”女人提醒他。
“可我担心……册子会被祁老夫人收走,到时候就更难寻了。”男人语气凝重。
箐姨……说的是顾时苒的姑姑顾箐么?
南菫诺抬头看向对面,霍璟桉低着头,仍在专注与人发送信息。
“你听到他们谈话了吗?”她轻声问他。
霍璟桉并未回应,也不知他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避免引来楼上两人,南菫诺干脆用手机发信息给他。
“嗡——”
【楼上两人刚刚的谈话,你听见了吗?】
【那个男人口中的箐姨该不会就是顾箐?】
霍璟桉:【不知道。】
南菫诺眉心微拧,抬眸见他依旧专注于捣鼓手机。
这家伙该不会是在跟顾时苒发‘小作文’吧?
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楼上的两人依旧不曾离开,而救援的人亦是迟迟没来。
她调低音量后,拨通谢南州的电话,依旧提示不在服务区。
【岑青找到管家了吗?】
霍璟桉:【还没回,再等等。】
她刚收到消息,下一秒,二楼房门外传来脚步声。
【他们好像下楼来了……】
下一秒,开锁声响起。
南菫诺心弦一紧,轻手轻脚的来到霍璟桉身侧。
“嗡——”
新信息弹出。
顾时苒:【我三天后要飞西京陪姑姑赴宴。】 生死攸关,他居然还有心思跟她闲聊……
“咔哒——”
门把手疑似有被拧动的迹象。
“霍璟桉,别聊了!”
她直接一把夺过他手机,怒视着他,“想想法子,怎么避开外头两人?!”
“咔哒咔哒——”
与此同时,旋转声反反复复。
霍璟桉瞥了眼,屋内这一头的门把手纹丝不动。
“这门锁是特制的,里面反锁,外面的人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他将手机从她那拿回。
下一秒,里侧的门把手“咔嚓~”一声,而后缓缓被转动。
“开了!”
南菫诺目光环视屋内一圈后,迅速走至柜角,拿了一根鱼竿防身用。
“咔~咔哒咔哒!”
出奇的是,门把手在历经三下转动后被卡住。
“这个门打不开……”
“撬锁!”
“撬不开的,这锁是特制的。你看到里面的红色感应线了吗?我强行撬的话,可能会触发灯塔中的警报。”
门外两人谈话再次响起。
南菫诺紧绷着的神经缓缓松懈下来,扭头看向依旧在拐角处继续发信息的霍璟桉。
用手机发信息问他:【你怎么知道门锁是特制的?】
【以前见过一样的门锁。】
南菫诺瞥了眼信息,转身将钓鱼竿放回去,路过窗前,探头看了眼外面。
远处的江面上,打着灯前后驶来三艘游艇。
【救援队来了!】
【嗯,岑青告诉我了。】
南菫诺悬着的心彻底落下,刚要拉上窗帘继续隐藏。
“嘭!”
一张狰狞的面容突然贴上窗户,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啊!!!”
南菫诺下意识要惊叫出声。 “唔~”
一只手直接从身后捂住了她。
“哗啦!”
霍璟桉神色平静的拉上窗帘,隔绝了窗外的一切。
“你……你刚刚看到了吗?”
南菫诺脸色苍白着转身,嗓音都是颤抖的,“那个是……”人还是鬼?
“是人!”霍璟桉低声回应。
南菫诺仍觉不可置信,“可窗外没有平台,他是怎么……”
霍璟桉想起窗外那人的身体是倾斜的,“可能是直升机的同伙,大概是那两人从正门进不来,就让同行的人从露台想办法闯入。”
可她刚刚没在那人身上看到绑着绳索……
她嗓音发颤, “真是这样吗?”
霍璟桉握住她的手,发觉冰凉一片,当即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后将人揽入怀里,宽厚的掌心一下一下的拍着她后背安抚。
“那只是个一个毁容的人而已,不是鬼,不用这么害怕。”
南菫诺紧紧依偎在他胸膛口,借助他身上的热源驱走被惊吓后产生的骇意。
“嗡——”
岑青:【霍先生,我们到了。】
霍璟桉:【我们在二楼。前面有人坐直升过来闯灯塔,进来的时候小心些。】
岑青:【知道了。】
“好点了吗?”
霍璟桉沉声询问。
南菫诺摇头,“冷……”
惊吓后产生的骇冷,迟迟不退,甚至让她觉得四肢渐显无力。
“霍璟桉,我……”好像站不住了。
她想揪着他衣角稳定身体,然而手劲根本使不出来。
楼下开启的照明灯,光亮透过窗帘照进屋内。
霍璟桉搂着她腰,垂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惨白骇人的面容。
“你……菫诺!”
刚还能站着的人,身体瘫软在了他怀里。
身后房门同时被人推开。
“霍先先生,太太!” 霍璟桉抱起南菫诺转身,“她刚受了惊吓,赶快联系医生!”
管家刚好赶到,看到这一幕即刻交代随行的士兵:“通知家庭医生到别墅候着。”
“是。”
霍璟桉抱着神识已混沌的南菫诺,在士兵的护送下离开。
岑青则在管家的陪同下,来到二楼书柜前。
“咔哒~”
管家挪动书柜中的书籍,书柜门旋转后,惊现一密道。
“谢医生跟左小姐在这里?”岑青感不可思议。
“是。三楼的沙发下的地板下就是一通道。应该是他们不小心碰到了沙发上的按钮,启动了地板的升降功能,直接掉入了密室里。”
话落间,管家先一步进入,岑青跟随。
密道呈下趋势,走了一小段后,便是一弯曲的楼道。
他跟着走了很久才抵达底端。
“岑青!”
密室的中心位置,谢南州跟左西棠就被固定在那。
两人的脚在触到地板的瞬间,就被自动脚铐锁上了。
管家拿着钥匙上前解锁。
谢南州扶着身形摇晃的左西棠起身,“菫诺跟霍先生呢?”
“太太受了惊,先生带着她先离开了。”岑青回答。
受惊?
“发生什么事情了?”
岑青见他心不在焉的扶着左西棠,伸手将人搭在自己肩膀上,“赶到的时候,夫人脸色煞白,具体什么原因我并不知情。”
闻言,谢南州将手抽离,火急火燎的出密室。
“谢医生……”
岑青本只是想搭一把手,低头看向似全身无力的左西棠,眉心微拧,“左小姐,您还能走路吗?”
进密道只有他跟老管家,那弯弯绕绕的楼道,老管家肯定不方便架着她。
左西棠揉了揉太阳穴,“不能……”
“呃~”
随之一个酒饱嗝打出。
这是喝了多少酒?
岑青掩了掩鼻子,硬着头皮,在管家的帮衬下将人背在背上。 “谢南州,你可真没用!居然没把菫诺变成谢太太,真是浪费我给你们绣鸳鸯喜被……”
楼道走了一半,左西棠迷迷糊糊的在他耳边说着醉话。
谢医生跟自家太太居然还有鸳鸯喜被?
“谢南州,你就该直接生米煮熟饭,不许再让菫诺被人抢走了!”
岑青:“……”
难怪自家先生不让太太来见她这闺蜜。
原来是个狗头军师!
幸亏谢医生跑的快,这些话若是让他听了还采用了,自家先生岂不是要戴绿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