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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作者:岑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听她的?真的,什么都听她的吗?


    今晚,他真的一直都在听她的。


    苏祈安心跳一拍接着一拍,根本没停下来。


    只乱糟糟地说:“那真心话好了。”


    谭斯京身边的姑娘,自带他的庇佑,谁又能得罪,但又谁都能赌。


    赌什么?赌能再见她几回。


    更何况还不熟,一旁人巴巴地看着,少不了低声哗然。


    最后笑得意味深长,问出那个问题,不过稍微变了。


    “认识谭斯京多久了啊?”


    清楚且知道的众人,这会问出来,在敲打什么,不言而喻。


    苏祈安垂眸,捏着酒杯,紧紧的,最后说:“高中的时候,认识的。”


    厦城一中为了放松学子学习压力,提升对课外活动知识的兴趣,同时为了展现学子们艺术活动魅力,常举办活动。


    五四晚会上,周雨喆替她报了个芭蕾舞表演。


    说是最近压力大,跳跳舞也好。


    读到高二,苏祈安的长发被周雨喆一声令下剪短。


    初具江南美人的温婉长相已然展露,引来不少男生的悄悄关注。


    也引来不少不怀好意的目光。


    除去日常作业,苏祈安常常去芭蕾舞团里和徐清落排练舞蹈。


    芭蕾舞团报的校外的,那会苏祈安和徐清落已经认识,是十分好的朋友。


    练了一周,周雨喆专门高定了一套芭蕾舞服,让苏祈安表演那天穿。


    换衣服期间,苏祈安被班主任叫去确定节目上场顺序,等回来准备换衣服时,肩带忽而断落,露出大片白净肌肤。


    几个女生出现在后台,指着苏祈安的脸笑,说她活该,整天盯着这张脸勾引她的心仪男生。


    苏祈安对这几个女生有印象,时常在班里说人坏话,不务正业,她压根儿就不认识什么所谓的男生。


    她的表演节目在最后一个,此时的后台早已被几个女生想尽办法支走人,包括一切可以用的工具,哪还有人、物给她弄衣服。


    几个女生临走之前不忘嘲讽她几句。


    苏祈安用手压着肩带,阻挡那肌肤的风光。


    表演服是高定的,不是几针简单的针线活就能缝补起来,更何况要是周雨喆知道了又该怎么办?


    后勤负责老师失了踪迹,身旁再无工具。


    苏祈安坐在礼堂三楼的空旷无人阶梯上。


    这根本不是一顿骂可以解决,倘若表演上不去台,是无止境的争吵,也是面对那几个女生硬生生地把她的自尊给压断了。


    苏祈安没忍住,用校服挡着肩膀落下泪来。


    五月初,还不是很热的天气,加之在室内,偏偏苏祈安就觉得冷。


    她从来就没觉得这样委屈过。


    然后,谭斯京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高中两年,这是她第二次和谭斯京接触。


    还是以这样狼狈的模样。


    狭长眼眸是冷淡的,也是带着少年气,是显而易见的不喜抽泣场景。


    他手里把玩着一枚精致的胸针,远远看过去在阳光下折射出清冷耀眼灯光。


    苏祈安怔怔,眼眶下还带着泪,没想到谭斯京会在这儿,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擦去眼泪。


    谭斯京没想多管闲事,把场地腾出准备让给女生。


    只是不多时,苏祈安又低声抽泣,那白皙透亮的肌肤随着她的动作,暴露在眼前。


    苏祈安摸出手机,准备给徐清落说这件事。


    少女唇红齿白,用手在面前扇了扇,试图将那份委屈掩盖。


    表演高定芭蕾服,断掉的肩带,披在肩上的校服。


    很明显为了什么哭。


    谭斯京从不做好事,也不想碰见什么爱哭的女生,麻烦死了。


    但手里的胸针也实在太不符合他今天的心情。


    他又折返了回来,皱了眉,朝她走去,把胸针递给她:“把衣服弄上。”


    苏祈安下意识地睁大双眼,突如其来的胸针叫她不敢伸手去接。


    谭斯京却不由分说地把胸针放在她的双腿上,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甚至没再看她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她抬头,带着不可置信。


    却撞进那双墨色眼眸,几乎比海辽阔,带着疏冷,淡漠,还有少年的傲气。


    风光霁月,清隽眉骨,一身自带的蓬勃。


    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谭斯京已然觉得倦淡,转身走了。


    大片的阳光争先恐后从窗里钻进,倾洒在空地上,止步在谭斯京背影前。


    “我,我怎么还你?”苏祈安手里攥紧胸针,连忙说。


    谭斯京却在光下,苏祈安的眼里。


    那背影如此轮廓,同学们口中难看至极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是那样的优越。


    他抬手,挥了挥,大步流星地走着。


    只剩下那样漫不经心又磁沉的嗓音回她。


    “不用还,送你了。”


    苏祈安低头看胸针,一只正在挣脱蝉蛹的蝴蝶,是蜕变过程,淡银色,在光下是如此好看。


    却也炽热。


    别上肩,那难堪被遮去,硬生被点缀成点睛之笔。


    那晚的舞台,评委老师也是这样说的。


    说她舞姿流畅优美,宛若翩翩起舞的蝴蝶,是画中仙,是古人笔下的极致追求。


    尤其是肩上的胸针,成了灵魂。


    无疑,那一晚的苏祈安,是校内最火的话题。


    也是那一晚,周雨喆破天荒地夸了她。


    苏祈安却站在月下,拿着胸针,恍然想起她连声谢谢都没和谭斯京说。


    .


    大家听得一愣一愣的,连谭斯京都哽住,他压根儿不记得这件事。


    “所以,你惦记了谭斯京很多年?”


    问题抛出,苏祈安怔怔地,难以忽视地想,难道真的要说吗?


    说出她暗恋谭斯京好多年,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接近?


    怎么可能,那一定会被认定为她是个有心机、不怀好意的人。


    更何况在场如此之多人。


    圈子里什么都有,最不缺的就是被钉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的八卦。


    苏祈安移开视线,有些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交际圈的生涩尽显。


    徐清落想维护自家好友,刚端起酒杯就被打断。


    青丝无意落在谭斯京那黑色衣服上,长指撩起把玩,慢条斯理地低声说:“第几个问题了?”


    这便是赤裸裸地维护了。


    周围人面面相觑,苏祈安这会在谭斯京那儿是什么分量?


    心里清楚的已经换了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苏祈安却仰头看着谭斯京利落的下颚线,他淡然从容,眉眼懒散,没有丝毫对刚刚所说的事情有半分记起的样子。


    也对,只不过是偶然在大街上喂了一只大众流浪猫,谁第二天还会记得她的模样呢?


    谁又会记得?


    就像那晚的芭蕾舞,热度两天就过去了,就像他不知道她是谁,所以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所以他们一开始就是重新认识。


    忽而,谭斯京转过头,问苏祈安:“苏祈安,这事儿,你记很多年?”


    苏祈安当下一怔,不知道是猝不及防的问题,还是猝不及防的他,叫人快要窒息,她好半天都没说话。


    这模样,像心虚,像否认,谭斯京显然没深想,随手揉了把她的脑袋:“行了,忘记吧,让你那么不高兴的事。”


    那么不高兴的事,谁会和暗恋挂上钩。


    玩了几把,左右边都坐着女人的阮晋伦被抽到,一整晚他心思都不在线,随意选了个真心话。


    相比于他,他问题简单又露骨,听得苏祈安面色都红了不少,反观徐清落一脸淡定。


    问的是上回do是什么时候。


    阮晋伦说两个月前。


    “哇塞”一声,几个人说阮少这么洁身自好!


    徐清落看着他旁边那两和裸女没区别的小姐,扯了个淡笑,说真会来事儿。


    这叫什么洁身自好?


    正准备下一把,浓浓烟味和酒气此刻也浓厚起来,扑鼻而来的时候苏祈安极其不自然地鼻尖发痒。


    想打喷嚏,又硬生生地咽下去,难受得不得了。


    谭斯京低头便是苏祈安垂着眼,表情皱皱,像只仓鼠,难免忍俊不禁。


    手里是剩下半杯的酒杯,谭斯京漫不经心地用另外一只手捏了把她那漂亮纤细的手臂。


    “做什么?受不了了?”


    “没有。”苏祈安迅速摇头。


    “小骗子,惯会骗人。”谭斯京背靠沙发,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的腕骨,漫不经心地动了动:“下次还打算骗我什么?”


    “我……”苏祈安忽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她总是这样,明明不喜欢骗人,可是为了接近谭斯京,不知道做了多少件人生第一次。


    那点纠结模样全在谭斯京眼里,他要笑不笑地说:“苏祈安,我说了,没有下一次。”


    “我不喜欢骗人。”


    上次,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她第三次装醉,谭斯京说没有下一次。


    苏祈安一抬头,对上他那双生得极其风情的眼。


    此刻正半敛着。


    一开始,苏祈安见得最多的就是他这双眼是淡漠的、疏离的。


    但看得久了,却叫人一不小心掉进那墨色瞳仁中,萌生出含情的错觉。


    真是着迷。


    “我哪有……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会。”这样缱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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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话,偏偏后头的音越说越低,简直是听了心都跟着柔软。


    苏祈安的手都捏紧了。


    谭斯京却笑了,“想和我多待会儿,还差这点时间?”


    场也随着他抬手的动作散了。


    散得快,没几分钟各位都走了。


    只留下该留的四个人。


    阮晋伦准备起身,哪知今晚被吸了魂的他手肘碰到徐清落。


    徐清落当场发了火:“盯了我一晚上,还上手了?”


    阮晋伦皱眉纳闷:“你装——”


    苏祈安上前站在徐清落身前,“你别欺负她,她是我朋友。”


    “?”阮晋伦一脸茫然。


    徐清落拉开苏祈安手臂,对着阮晋伦翻白眼:“你装什么呢?左拥右抱装清高?真服了。”


    谭斯京站在一旁,不轻不重地投去一眼。


    这一眼,半分清明,半分凌厉,本就未开火的气氛更加熄火,纷纷收了气。


    阮晋伦今晚吃了一肚子气,现在说躁也不是,说烦也不是,但终究还是道了歉,解释了一堆,还问了徐清落名字。


    徐清落对阮晋伦印象差得很,没说半个字。


    偏阮晋伦不依不饶地问着。


    苏祈安被谭斯京揽过,还不忘回头看后头二人是否要再吵起来。


    没有半点再起火的意思,她放了心。


    十二点零三分,走到酒吧门口。


    徐清落打了车,打算和苏祈安一同回公寓。


    趁着两人距离近,徐清落小声问她:“宝贝,和他到什么程度了?”


    苏祈安思考一会,还是没回答。


    “没确定关系?”


    “没有。”


    徐清落偏头看苏祈安,她站在身边,露出漂亮的完整侧脸。


    苏祈安是标准的江南美人,长得温婉,性子也不骄不躁,温温和和,慢热不争。


    徐清落看出来了,感叹:“宝贝,你真的很爱。”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不必再问她喜欢的人是谁,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又是为了什么而打破循规蹈矩的生活。


    统统都有了答案。


    苏祈安涩涩地笑了,只说:“很明显吗?”


    “你看他的眼神,不是浅薄的喜欢,是明晃晃的情和爱。”


    一眼分明。


    这时,苏祈安才明白。


    区分喜欢、爱,是如此简单。


    只在一个“情”字,什么都明了。


    不用说,谭斯京这个人,看着就耀眼疏离,今晚对苏祈安的举动,难免不被沦陷,更何况他是那样的矜贵。


    但住在格子里的苏祈安,面对这样的男人,很难有结果。


    却也不难看出,她甘之如饴。


    .


    阮晋伦没得到徐清落的名字,过来问她。


    趁着这期间,苏祈安站在酒吧门前。


    今晚风凉,月色朦胧,街道清冷。


    冰冰凉凉的空气扑在面上,苏祈安看着谭斯京。


    她今晚没喝酒,面前的人却喝了不少。


    没忘记谭斯京喝酒的模样。


    喉结上下滚动,酒液流淌过薄唇留下润泽,眸色清冷却晦暗,不经意投来一眼是无尽的撩人。


    如今也是,那眉骨间却瞧不出一丁点喝过酒的醉气,偏生是越发清明。


    只有她,无醉似醉。


    苏祈安伸手挽上谭斯京的手臂,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紧着他。


    欲言又止,最终敌不过心头欲望。


    “谭斯京。”苏祈安抬头望他,欲言又止。


    她从一开始想要什么,想贴近什么,距离,亲密。


    不说明,却也说明了。


    谭斯京低头,目光与苏祈安平视。


    距离瞬间被拉近,谭斯京再凑前。


    没有肌肤与肌肤的触碰,但那炽热的呼吸已然在空气中交融,倾洒在脸颊上。


    苏祈安愣怔半秒,心跳骤然加快,藏在袖口下的手指不自觉蜷缩,如同踩在云端上,身心都跟着软。


    他懂了是吗?


    苏祈安仅存的理智还在支撑着她没闭上眼。


    然而,余光捕捉到谭斯京唇边的笑意,他缓缓嗓音说:“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违背本心就行了。”


    接着,又猝不及防地站直了身子,带给苏祈安的又是另一阵心动。


    谭斯京长指捏了捏苏祈安的鼻尖,揽着她,随意低头贴在耳边,那慵懒的音就这么钻进耳道,沁着温热呼吸,痒痒的,浑身都酥麻了。


    “现在,太迟了,贪心鬼。”


    酒蒙子,小骗子,贪心鬼。


    真是什么外号都给他叫去了。


    还有,这到底是,明目张胆地拒绝呢?还是委婉动听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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