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夫人这会儿也才回过神来,连忙拉了拉儿子,
“哎呀,误会了误会了,素素没有怀孕就是来月信了,只不过汹涌了些,
你这个降头什么都不懂,你这样说出去以后素素还做人不做人了。”
顾承明这会儿也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母亲说的是。”
棠梨惊讶的说道,“哎呀,原来是因为这样,害我误会了表妹,表妹,你可别生气,表嫂不知道。”
然后又看向男人,“夫君,闺阁女子房里事儿,你在这儿不合适吧?”
顾承明皱着眉头,一甩袖子走了。
秦素素一脸阴沉着看着棠梨,看来这个女人没有想象中的好对付,没关系,咱们走着瞧。
棠梨带人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冬梅气愤的说道,“小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棠梨笑着看着冬梅,“你这丫头还挺聪明的。”
“奴婢看您一早起来就模仿洪大师的诗稿,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那是,我怎么可能把真的诗稿给他们,那才是暴殄天物。”
冬雪站在一边越想越不对,“小姐,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啊?”
棠梨冷笑,“你猜?”
冬雪捂上了嘴巴,“难道是姑爷的?”
棠梨低垂着眼眸,默认了。
两个大丫鬟对视了一眼,“小姐,定国公府把我们当傻子呢?”
棠梨耸耸肩,“没关系,咱们慢慢玩。”
“小姐,他们家简直欺人太甚了,咱们明天回门,一定要告诉老爷夫人,让他们给你做主。”
棠梨摇了摇头,“没必要惊动父亲,我自然会让他们自食恶果。”
上一世,他们家死的死,疯的疯,原主的父亲苦苦支撑了十几年,
好像就是为了把那几个白眼狼抚养成材,然后他们家的使命就到头了。
而且就现在的发展,她父亲虽然宠她,但毕竟是个老学究,
她想做的事情估计在他父亲的眼里太过惊世骇俗,还是不要吓到他老人家了。
在三日回门这天,定国公府可谓是大张旗鼓,准备了整整五车的礼物,以彰显对棠梨的重视。
毕竟,定国公府家大业大,根本不缺钱。
这行人声势浩大地前往棠府,一路上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棠梨看着奢华的马车上,啧啧的两声,原主爹虽然是大学士,但只是清贵人家,
这么奢华的马车在原主的记忆里可是从来没有的。
她的眼中迸发出了阵阵的金光,定国公府,她笑纳了。
原主的三个哥哥早已在家中等待多时,
大哥官拜户部侍郎,二哥则是去年的状元,如今在翰林院任职,
三哥虽然年纪尚小,只比棠梨大一岁,但也在书院努力读书,将来必定也是前途无量。
这三兄弟都对棠梨疼爱有加,毕竟她是家中最小的妹妹,
他们对定国公府却并不是十分满意,一家子都是武夫,没什么底蕴,
与他们书香门第的棠府相比,实在有些差距。
不过,既然定国公府已经答应二公子终生不纳妾,而他们的妹妹性格单纯,
也不适合去那些充满尔虞我诈的地方,所以最终还是同意了这门婚事。
顾承明在出门前,就已经被母亲反复叮嘱,要对棠梨表现出足够的热情。
因此,今天自然是表现得极为亲昵,两人看上去恩恩爱爱,宛如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棠大学士看在眼里,对顾承明的表现颇为满意。
就是女婿才能不如意,目前只是城防司的一个校卫,不过他知道这也是圣上信任定国公府,
以后有他们的照顾,相信也会越来越好的。
棠梨看着男人演戏入木三分,心里无比佩服,看来这一家人都是遗传的,
要不然也不会把原主骗的团团转了。
第二天,
棠梨一大早收拾妥当后,她先去给定国公夫人请安,然后便径直前往国公爷的书房。
国公爷听闻儿媳妇前来求见,心中有些诧异,但还是让人将她请了进来。
棠梨进入书房后,规规矩矩地向国公爷行了个礼,国公爷见状,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起身。
国公爷自然也知道秦素素小产的事情,不过在他看来,孩子嘛,以后总会有的。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老二家的,你找本公国有何事?”
棠梨恭敬地回答道:“回公爹,以前在家中时,儿媳常常与父亲一起讲书,
如今到了国公府,不知是否还能与公爹一同评论一二?”
定国公一听嘴角抽抽,他满脑子的学问也就那几首侍了,
但还是镇定的说道,“但说无妨。”
棠梨莞尔,柔声说道:
“最近,儿媳一直在深入研究中庸之道,经过一番苦苦思索和琢磨,
终于领悟到了其中的一些精妙之处,今日特来向父亲禀明。
书中所讲的内容庸之道无为是不偏不倚、执两用中、中和至诚?,
强调在处理人事时保持中正平和,避免极端,追求诚与道德的最高境界。
特别是文中所讲到的率性,固觉得和公爹的性格颇为吻合。”
定国公一听收起了脸上的不耐,立马坐直了身体,“是吗?你讲讲看,”
棠梨娓娓道来,“知天命者则能率性而为,不知天命者则须循规蹈矩,
而父亲正是那知天命者,所以才能活的潇洒自如......”
棠梨抬眼看了定国公正在打瞌睡,勾唇笑了笑,反而继续侃侃而谈,
而一旁站着的侍卫觉得尴尬不已,谁知道定国公这会儿居然打起了呼噜,
下面的二少夫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依旧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自己的见解。
他连忙伸手拽了拽定国公里的衣角,定国公猛地一颤。
棠梨这时的也看向了首座,“公爹,以上就是我的见解,您觉得如何?”
定国公抹了一把脸,看着儿媳眼中期待的光芒,不自觉的咳嗽了两声,
“好,非常好,本国公定会好好研读。”
棠梨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向定国公行了一礼,
“今日在公爹这里,儿媳能够畅所欲言,实在是受益匪浅。
以前那些想不通的关节,如今好像突然都想通了。
儿媳回去后定会好好研读,明日再来与公爹一同探讨。”
定国公听了这话张了张嘴,明天还来?
......
......
冬梅不解的看着他们小姐,“小姐,那定国公压根就不懂你在说什么,”
棠梨看着自己指甲上描绘的梨花丹蔻,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懂不懂的无所谓,我要的也从来不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