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黎玉宁人生里最黑暗的一天。
任凭谁突然被告知生母另有其人都会迷茫不安,看着陈姨娘温柔的眼神,她陷入了挣扎。
黎玉宁不想相信纪谢书的话,可禅室里那个女人的反应作不得假,女人甚至不敢多看几眼黎玉宁的眼睛。
“这个大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爱哭。”陈姨娘温柔拭去黎玉宁脸上残留的泪水,拿起手帕好好的将黎玉宁的脸给擦干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和鼻头尤为显目。
青佩和众人在黎玉宁扑进陈姨娘怀里的时候就已经离开,留下母女二人夜谈。
黎玉宁吸吸鼻子,外头的人都说她蛮横无理,但在陈姨娘这里,她永远是贴心小棉袄,想哭就哭,还不用在意她人眼光。
黎玉宁将自己缩进陈姨娘怀里,用残余的哭腔一声一声唤着娘亲。
“哎,哎,娘在这,宁儿不哭。”
她背上一下一下被温暖的手拍着,像是小时候那般,哄她入睡,可黎玉宁睡不着,陈姨娘对她越好,她就越不能接受自己不是陈姨娘的孩子。
一下子坐起来,黎玉宁拉起陈姨娘的手问:“娘亲,你可还记得我出生时的日子?”
“自然记得,那会你还是小小一只,裹着襁褓被我抱进怀里,”陈姨娘抚摸着黎玉宁的脸颊说,“也是神奇,你一来,外面的瓢泼大雨,电闪雷鸣忽然就停了。”
回忆起那日,陈姨娘脸上浮现笑容,“这也是娘给你取名宁的原因。”
“做娘的,只希望你百世安宁,这般娘就知足了。”
黎玉宁拉住陈姨娘的手臂甩了甩,娇嗔道:“娘亲你又哄我。”
“我是你娘,不哄你我又该哄谁?”
用力点了下黎玉宁的鼻头,黎玉宁哎呦一声,陈姨娘劝她赶紧就寝,说自己刚劝好黎大夫人和黎清漪,这会脑壳正疼着呢,一听她这边出事,赶紧赶忙过来看看情况,还好黎玉宁没事。
听到黎大夫人和黎清漪的名字,黎玉宁刚听话躺下的身子又一骨碌爬了起来,拉住就要离开的陈姨娘让她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见黎玉宁一副不说她就不睡的倔强劲,陈姨娘无奈说起刚刚的事来。
“大夫人打了黎清漪?”
黎玉宁瞪大了眼,怀疑起自己耳朵来。
虽然二人之间一直不对付,但她也没对黎清漪动过手,偶然遇见了也只是呛嘴几句。
陈姨娘重新坐下,也是无奈叹气。
“宁儿,娘知道你和二小姐不对付,也是娘的错,娘没本事,只是个姨娘,让你一直是庶女,被外面人瞧不起,甚至出了这屋子你还得称呼我为姨娘。”
“但是大夫人她人极好,这些年来对你也是尽心尽力,做尽了嫡母的本分,和对二小姐没什么两样,甚至对你比对二小姐还要好些。”
“就算她这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为娘也认了。”
说着说着陈姨娘就抹起了泪,黎玉宁听着心里也不是滋味,寻思自己也没对黎清漪做什么坏事,要知道黎府里,就陈姨娘,大夫人,青佩还有黎清漪没有挨过她的鞭子,她要真生起气来,黎老爷她也照抽不误。
见陈姨娘垂泪,黎玉宁也不忍,好声答应自己再也不找黎清漪麻烦,这才止住了陈姨娘的哭声。
等陈姨娘恢复正常,黎玉宁继续追问黎清漪被打的原因,陈姨娘却摇了摇头,称自己了解的也不是很全面,只知道是为了今日黎清漪出府一事。
黎玉宁拧眉沉思,陈姨娘见她不说话只皱眉,又伸出手去抚平那道眉纹,安慰女儿不要想太多。
母女二人又说了许久贴己话,看着黎玉宁睡下,陈姨娘这才走出房门,叫来青佩嘱咐,黎玉宁身子弱,让她明日再炖鸡给三小姐补补。
青佩应下后,在下人的簇拥下,陈姨娘回了自己院落,等到房里就剩自己一人时,她才在桌前坐下,从抽屉里拿起一个龙纹玉佩喃喃自语,
“宁儿可是知道了什么?”
纪国皇宫
楚微刚歇下,房门就被急促敲响。
“怎么了?”
刚打开门,一众宫女守在门口,为首的是个大宫女,也不行礼,见楚微出来就说:“贵妃娘娘的爱猫不见了,有宫女瞧见说猫往楚姑娘这边来了。”
“不知楚姑娘可否让我等进去查看一番?”
楚微边听边不动声色地往她身后瞥了一眼,发现春雨和秋分二人正被人拦在后头。
见自家侍女无事,楚微也不会和这个寒贵妃身边的大宫女作对,身子一侧抬手示意她,“请。”
一众宫女浩浩荡荡进入楚微的寝宫,气势汹汹地来,一无所获的离开,独留一室狼藉。
人全部离开后,春雨终于忍不住了,边收拾屋子边朝秋分抱怨说:“那些人也太过分了,这样对楚姑娘,你那会怎么还拦着我。”
秋分不语,只是一味沉默收拾屋内。
得不到回复,春雨又朝看向楚微说:“姑娘,您评评理。”
“别生气,你们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楚微摸摸春雨的头,手下柔顺的触感十分不错,“秋分也是担心你和那些人对上,小心被治个以下犯上的罪名,我也护不住你。”
“那姑娘您就去找太后娘娘,皇上再护着瑶华宫那位,也得听太后娘娘的。”
“要不是姑娘您从寿祥宫偏殿里搬了出来,那些人哪敢这样直接上门来。”
见春雨有恃无恐的模样,楚微无奈笑笑,哪里是这么简单。
和稳重的秋分想比,太后送来的春雨还是有些小孩子心性,但也正是如此,楚微在宫里时也多了几分慰籍。
“姑娘,之前皇后娘娘让奴婢告诉您,千万小心贵妃娘娘。”秋分这时候开口了。
楚微点点头,明皇后与寒贵妃二人间有怨她是知道的,来宫里也有些日子了,寒贵妃那里却一直没有动静,直至今日。
秋分见楚微听进去了又补充说:“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两位在,那位不敢轻易动姑娘您,但姑娘您哪日又出宫去了,可得小心。”
“你是说贵妃会在宫外对我动手?”
秋分点头又摇头说:“是也不是,姑娘可知烨王殿下?”
烨王纪流光,在宫里这些日子,楚微也是数次听人提起过。
先前她虽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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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王威胁过纪谢书和她合作,但归根到底,她对这人也是不太了解,纪谢书可能出于某种原因也没有和她多说。
一旁的春雨惊呼起来,“烨王要害姑娘?”
“秋分你是不是搞错了,烨王与幽王两位殿下儿时不是最为要好的吗?又怎么会对幽王殿下带入宫的楚姑娘动手?”
楚微呼吸一窒,将春雨的身子扭过来面对自己说:“春雨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太后娘娘亲口说的啊!”
用眼神询问秋分,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楚微陷入沉思,是她先入为主了,儿时要好又怎样,纪流光和纪谢书二人分属不同阵营,关系走向破裂是注定的事。
长叹一口气,楚微淡定下来对秋分说:“皇后娘娘的提醒我会注意,你们也是,哪天我不在宫内,首先要保护好自己,知道了吗?”
春雨用力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秋分在楚微看向自己时也淡淡点头。
春雨秋分二人走后,楚微和衣而眠,一夜无梦。
瑶华宫
“她直接让你们进去了?”
一个斜躺在榻上的半解纱衣的女子懒洋洋说着,底下跪着的人连忙称是。
女子冷哼一声,“倒是个不懂规矩的,以为攀上了太后和幽王,连本宫也不放在眼里,进宫数日,太后,皇后还有淑妃宫里都去了个遍。”
“唯独看不上本宫这里,她这是要和皇后彻底绑在一起了么?”
她心情不虞,连带着跪着的人也战战兢兢的,大气也不敢出。
“喵呜喵呜。”
猫叫声从外面传来,一个小宫女抱着只白色长毛猫走了进来,正想要递给寒贵妃,却被突然扇了一巴掌,吓得她立马松手跪下请罪。
寒贵妃揉了揉自己酸疼的手腕,呵斥那宫女:“没长眼的东西,猫找回来了递给本宫做甚,没看见本宫都换了衣裳了吗?毛粘在本宫衣裳上你有几个脑袋够掉?”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小宫女不断磕头求饶,先前被她抱在怀里的猫咪早掉了下去,察觉到危险早已躲在远处,睁着湛蓝的大眼睛瞧着这一幕。
寒贵妃捏捏眉心,大晚上的,着实糟心。
要不是猫是纪帝送与她,且她为了伪装自己喜爱猫咪的形象,她早就丢了这只养了许久还与她生分的死猫。
小宫女磕头许久,额头早就渗出血迹,寒贵妃见此立马让她停下,喊来殿外的其他宫女将她拖了出去。
瞧见地板上的些许血痕,寒贵妃眼里满是厌恶,冷声吩咐一直跪着的大宫女:“明日让烨王进宫来见本宫。”
等了许久都没得到回应,寒贵妃拧眉正要怒骂出声,才听见大宫女小心翼翼的回答。
“烨王昨日就派人说这几日要负责使臣入京事务,没有时间来见娘娘您,让娘娘您没事多陪陪太后。”
一听这话,寒贵妃捂住胸口大口喘气,真是她的好儿子,好一个孝顺子孙。
在寒贵妃的黑脸下,大宫女得了令立马退下。
偌大的殿内,寒贵妃抚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脸色阴沉,她是时候得另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