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拿起婠婠手里的饴糖,揉了揉小奶团子的头,奶声奶气的童音驱散了一些心中的悲伤和阴霾:
“婠婠真乖~”
将饴糖收起来之后,手牵住婠婠的小手,一手一个小孩,带着两个人进到房间里。
进到房间里之后,婠婠好奇的探出头看着面前的魏邵,乌黑明亮的眼睛满是好奇的看着面前好像很不开心的小哥哥。
想了想,婠婠一脸不舍得从自己小兜兜里拿出最后一个饴糖,递给面前的魏邵:
“小哥哥,这个给你。”
魏邵一愣,看着面前的奶团子手里那颗跟给自家祖母一样的饴糖有些愣神,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家祖母。
正在和严嬷嬷吩咐事情的徐夫人看了一眼在一起说话的两个小孩,没有理会。
倒时严嬷嬷有些担忧的看着婠婠:
“女君,要不我还是把婠婠带下去吧。”
徐夫人看着面前担忧紧张的严秀,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无妨,婠婠自小在我身前长大,你虽是我的婢女,但是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婠婠是你孙女,也就是我的孙女。”
“仲麟常年跟着保儿他们在外,也没个同龄的孩子,虽说婠婠比他要小上六岁,但是她机灵可爱,天真无邪的,而仲麟经历了这一战,又目睹了他父兄的事情,我有些担心这孩子,所以让婠婠和他接触一下也好。”
不然这孩子刚死里逃生回来就又经历了祠堂前的事情,虽然他做的很好,但是徐夫人能看的出来,这孩子的神情一直都是紧绷着的。
虽说有时仇恨能够激励一个人,让他更快的成长,但是有时候也会毁了一个人,一直紧绷着的绳子,不管再坚硬,早晚有一天也会断掉的。
严嬷嬷看着自家女君皱起的眉,一脸心疼的上前给她揉一揉头:
“女君别伤心了,如今少主还未成长起来,这魏家还需要您为他撑着,而且我看少主他小小年纪临危不乱,机智果敢,在您的教导下一定会撑起魏家,为老魏侯他们报仇的!”
徐夫人看了一眼旁边伸出手接过婠婠手里饴糖的魏邵,低声说道:
“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
“所以,我想要让婠婠以后跟着仲麟,你看可以吗?”
徐夫人拍着严嬷嬷的手说道。
严嬷嬷看着婠婠你小身板和她的脾气,脸上闪过一丝纠结:
“女君,您也知道婠婠这些年的被我宠的不像样,让她去伺候少主公,我怕伺候不好,再毛手毛脚的惹少主公生气。”
徐夫人看着一向精明的严嬷嬷这次有些犯傻的样子,有些好笑:
“你啊,每次遇到婠婠的事情,脑子就是一团浆糊。婠婠那个小不点的样子,她能干的了什么,我让他去只是想要让她缓解一下仲麟的压抑,这孩子,以后的压力只会越来越重,婠婠就是去给他当个开心果去的。”
“你也知道的,现如今魏家的局面,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无法去给仲麟找一个年龄适当的伴读。”
“再说了,你要是真的担心的话,仲麟还要在我们这里住上几年,方便我教导,够你时间教婠婠的了。”
“而且我这也是为了婠婠打算,这魏家以后早晚都是仲麟当家的,朱氏,不说也罢,仲麟身边需要一个为他打点照顾的人。而且,婠婠跟在仲麟身边,有着儿时的情谊,不管以后如何,魏家都不会亏待她的。”
严嬷嬷听到徐夫人的解释后,笑着点头:
“奴婢明白了,多谢女君为婠婠着想。”
严嬷嬷听懂了徐夫人的潜台词,意思是如果之后两人长大之后,魏邵如果对婠婠有意思的话,,即便在少女君过门之后,有了这自小的情谊,在魏邵心中婠婠总会是不一样的。
那么即便是妾,婠婠也不会过得不好,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这个战火纷争的外面,有个好的家族护着,可要比出去在外面找个贫民百姓要安全好过的多。
如果魏邵无意的话,还是那句话,有着这儿时的情谊,而且还是少主君身边的人,只要魏邵在一天,不管婠婠被许配给谁,那么看在魏邵的面子上,婠婠也只会得到善待。
至于当魏邵的正头女君,这个问题严嬷嬷从来都没有想过,她即便多得徐太夫人看中,也不过是个奴婢,魏家的少女君之位不会是她们这样的人家会能够奢想的。
如果是世道安全的话,严嬷嬷其实更想的是让婠婠嫁给一个普通一点的人,做高门大户的妾哪里有正头女君来的好,可是如今这个世道太过危险了。
身后没有点背景的,在外面活的还不如他们这些个在高门大户里为奴为婢的人呢。
普通百姓就更别说了,吃饱穿暖都是个问题,还要时刻担心怎样能在这危险的世道上活下去。
而婠婠那张从小就能看出来是个美人坯子的脸,在外面则是更加的危险。
还不如就如徐老夫人这样说的,不管哪种,对婠婠都没有坏处。
这边的两个小孩还不知道旁边大人说的事情是和他们有关,婠婠看着面前这个小哥哥拿了自己的糖也不吃,就这么低头看着。
给婠婠看的都有些心急了,拿着糖不吃,一会儿化了怎么办?
这糖可是她攒了好久才攒下来的,要不是看他不开心,还是对自己很好老夫人带回来,她才不舍得给他呢。
小手十分着急的从魏邵的手里把饴糖给重新拿回来,十分熟练的三两下就把饴糖的包装给拆了,然后就十分迅速的塞到了魏邵的嘴里。
这一连串的动作眨眼间就完成了,熟练的样子,一看平常的就没有少吃。
魏邵还没有从刚才她把给自己的糖又拿回去的动作中反应过来,嘴里就被塞进来了个带着甜味的饴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