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饭馆，空荡荡的二楼上，只有林婼五人。
正中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上，三面坐了人。
程遇与林婼坐在一处，明娇娇独自坐在左手边，明成洵与柳晓玥坐在右手边。
几人安安静静地，气氛有些尴尬。
林婼看了看二老，起身给他们分别倒了茶水。
抿嘴，说道，“明……叔叔，柳姨，你们好。今日是我邀请你们来的，主要是想请你们吃个饭。”
柳晓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转头看向明娇娇。
看着明娇娇满脸不愠的模样，问：“你们刚刚在抢什么？”
明娇娇张了张嘴，看着林婼舒舒服服坐着的模样，嘟起嘴，“你自己问她。”
柳晓玥转身，柔柔地看着林婼，先是替明娇娇道了歉。
“不好意思，娇娇在家里被我们惯坏了。”
林婼怔怔地看着她这温柔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弥漫出一丝难受来。
放在桌子下的左手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林婼转头看了眼程遇。
只见他好看的侧脸，弯起一抹微笑，“伯父伯母先别说这些，我们先吃饭。”
随着话音落下，楼梯开始响起了有节奏的脚步声。
五个人上楼，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两份菜。
与此同时是程遇讲解的声音。
“白府这家私房菜，今日的菜色很不错的。……”
程遇成功将场面的微妙气氛压了下去，转而让几人都开始专注于眼前的美食。
对于南城的人来说，吃比所有的事情都大！
即使是明娇娇，在可能即将揭穿身世的此时，在看了桌子上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色以后，也咽了一大口口水。
“吃吧。”看了一样桌上的人，明成洵仗着自己年纪最大，率先拿起筷子。
夹了一片沸腾鱼片到柳晓玥的碗里。
余下几人才开始动筷。
一顿饭吃得十分安静。
林婼吃着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看着明成洵与柳晓玥。
看着柳晓玥拨开香菜的模样，心里暗暗记下，她不喜欢吃香菜。
跟自己一样。
饭后，明娇娇打算开溜，“那个，我有事，得先走了。”
话没说完就打算脚底抹油溜走。
但林婼的直接让她迈开的步伐直接定在了原地。
“明叔叔，叶姨，这里有份文件可能要二老看看。”
听了这话，明娇娇转过头来，看着那文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跑过来抢。
“那个林婼，你这么做有什么意思！”
林婼眼疾手快地躲过明娇娇伸过来的手，反口怼她。
“明娇娇，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你们都知道了，凭什么瞒着明家二位？”
明成洵拧眉，疑惑道：“什么？”
林婼直接将手中文件夹打开，让明家二老一目了然。
“明娇娇根本不是你们的亲身女儿！是林倾崖的！”
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但最后一句，林婼张嘴却说不出来，她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去。
抿紧嘴，看着站在一旁低着头明显忏悔的明娇娇，很快专注地看着明家二老的神情。
明成洵也是在商海中沉浮了几十年的人了，他眼睛极快地从上到下扫过了文件，又往后翻。
很快将文件看完，他率先将矛头指向了明娇娇。
“娇娇，这事，你知道？”
他一直觉得这段时间来，娇娇的表现不对。
尤其是今天，奇怪到了极点！
林婼的话他没有相信，但是明娇娇的行为才是引起他关注的重点。
明娇娇低着头，扯着自己的衣角，半天不说话。
林婼好以整暇地看着明娇娇这番装模作样，“你不说，那我可要替你说了。”
明娇娇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她抬起头，声如蚊鈉：“爸……”
又转头看着柳晓玥：“妈……”
眼中带着乞求。
柳晓玥抬手握住明娇娇的手，柔声道：“娇娇，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明娇娇不是自己的孩子。
虽然她有时候也奇怪，明娇娇喜欢的东西娇气又累赘，但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也大多都是这样。
林婼眼眸盯着柳晓玥握住明娇娇的手，蜷着的手指动了一下。
她有种想要上去掰开二人相握的手的冲动。
明成洵就没有柳晓玥那般好说话，见明娇娇如此模样，眉头皱紧，敛眉沉目，喝道：“说话！”
明娇娇被这声厉喝吓得身子抖了一下，猛地扑到了柳晓玥的怀里。
“妈……我……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我……”
哭声骤起，但现场，明显出了柳晓玥，无人会去在乎她这哭泣。
林婼与明成洵的眉头同时皱出一个相同的弧度。
明成洵：“你别弄脏你妈的衣服。”
林婼：“你哭就哭别把眼泪抹她身上！”
语气相似，连话中的嫌弃都几乎一模一样。
话音刚落，林婼转头看向明成洵，与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对上了。
她明显地看到明成洵眼中的诧异与打量。
明成洵今日一进门就打量过林婼的，此时，他再度深深地看着林婼。
旗袍温婉，沉色压人。
但林婼穿着这湖绿色的旗袍，并没有一点被压下去的模样。
她很白，在湖绿色的旗袍衬托之下，更显得白皙，但不是那种不健康的白。
脸颊白里透红，双眼有神，是年轻人的模样。
但整个人还带着一种沉着，气定神闲的模样，又与一般的小姑娘完全不一样。
再仔细看，他募然想到自己年轻时候，他爸爸对他的评价——
小小年纪就老成，以后可得怎么办。
今时今日，他恍然间，竟然发现，自己想将这句话送给眼前的小姑娘。
“你说，你叫林婼。”明成洵开口，“那你能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说话的同时，他摇着手上的文件。
林婼看了眼已经从柳晓玥怀里起身，还在一旁抽泣的明娇娇。
转头对着明成洵说：“事情是这样的……”
她将这半年来发生的一些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从林倾崖第一次测试DNA报告开始，连她与明娇娇当时在南宫凌宴会上初遇时候林倾崖的异样都没放过。
直到说完庭审前，明娇娇与林倾崖见面的事情。
整件事才算是说明白了。
一番话说了近半个小时。
柳晓玥震惊地看了看明娇娇，又看了看林婼。
“你说，你才是我的女儿？！”
莫名地心里却又有一道声音告诉她，这是真的。
可是怎么可能？
明成洵也迟疑着，“这不可能，二十几年前的医院虽然没有监控，但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抱错孩子的！”
林婼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她也怀疑这一点，曾经派人去调查过。
她与明娇娇出生的医院确实是同一个，那个医院正是如今的第一人民医院。
但是她查不到任何与当年有关的线索。
此时，如果说有人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许只能去问林倾崖了吧。
林婼想着。
眼神无意间移到明娇娇身上，或许……明娇娇也可以？
明成洵也在想，沉声道：“我们去做DNA检测。”
他心里其实已经偏向林婼了，但为了保险起见，他看着明娇娇，“娇娇，你跟我们一起去。”
明娇娇扁着嘴，应了下来。
*
南宫凌带着南宫珊，搭私人飞机，回了一趟京市。
他在南市的试炼不能算成功，甚至可以说是失败的。
几十亿的资金，买了林氏的股票，结果什么都得不到，被林婼空手套了白狼，拿了股权投票权。
他说要与林婼解除合作，但是合同要直接解除哪有那么简单。
还有半年不到他就要与南宫家的另一个人——南宫尹直接对上比试输赢了。
但是他此刻手上，除开林家股权的盈利，创造的利润连20%都达不到！
更不用说，消息中显示的，南宫尹此时盈利已经达到百分之两百了。
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回京市求援了。
京市，南宫大宅。
主宅中，南宫凌低着头，朝另一个老人苦苦哀求。
“爸，你就帮我吧，爸！”
南宫飞意：“……”
他看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往日的嚣张完全不见。
“你在南市怎么回事？当年南市也是你自己选的地方，怎么就……”
他是真的失望。
南宫凌也知道自己父亲此时对自己很失望，但是他也没办法了。
“爸，只要你施压，帮我解除合同，只要资金我能抽出来，我就可以成功往上翻几番，一定可以的。”
他现在真的很需要时间。
南宫飞意冷笑：“我帮你施压？你要知道，只要我出手，你将来的成绩出来以后，直接扣减20%！”
南宫凌叹气：“我也知道，但是，我现在合同如果无法解除，我的钱就套在里面，我拿什么赢？我连赢的唯一机会都没有了！”
但是合同解除之后，林氏股票他可以高价卖出，那么他还有足额的资金，可以去继续周转和投资。
他已经看中了几项新的项目，他有信心在短短的半年内，这几个项目可以让他的利润翻上一番。
“你确定？”南宫飞意虽然此时对自己的儿子十分失望，但是这个儿子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很优秀。
只是不知道这次为何在南市能栽这么大的一个跟头。
总的来说，他还是很相信儿子的判断的。
南宫凌十分肯定地点头：“对！”
南宫飞意沉默了会，“我考虑一下。”
考虑……那就是有机会。
南宫凌高兴极了。
“谢谢爸。”
南宫飞意看着自己的儿子，想着，算了，既然要插手，何不插手到底？他得查查这段时间在南市发生的事情。
*
DNA的结果出来得很快。
看着上面测试的结果，明成洵和柳晓玥都沉默了。
明成洵伸出手，握住柳晓玥的手，缓缓道：“你怎么看？”
柳晓玥垂着眼，反手握紧他的手，不知怎么的，脑海中浮现起她第一次看到林婼的场景。
“你记得我有一次晚上回来，很高兴的事情吗？”
明成洵回想了一下，点头，“我记得，你当时说认识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姑娘，就是林婼？”
“嗯。”柳晓玥颔首。
她那时候并不知道林婼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只是不自觉地就想去关注她。
她给自己聊她的成功的时候，她看到的反而是她背后的辛苦。
“你说，血缘关系是不是就这么神奇。”
柳晓玥有些茫然地看向明成洵，“我，可是我从来没有觉得娇娇很不好。我……”
她有点说不下去了。
主要是，她听到了，林婼说的，林倾崖对她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
难得地，明成洵也想不明白。
他斟酌着，“我看见那林婼，也觉得，很亲近。”
这种感觉，是面对明娇娇时候没有的。
“娇娇也很好，只是……”
其实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一直都是柳晓玥，他觉得自己爱老婆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自从见了林婼，又知道她是自己女儿的时候，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我们去找林婼吧？”明成洵道。
柳晓玥点头，“好。”
她也想去看看。
两人起身，打开大门，却正好看见明娇娇开着车回来，此时正下了车。
明娇娇脸上带着笑意，看到父母出来，以为是听到汽车的声音来迎接自己的。
“爸、妈。”
但明成洵和柳晓玥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应声。
明娇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敏感地问道：“你们知道测试结果了？”
还不待两人回答，她压抑道：“你们要去找她？”
“那我呢？我算什么！”
明娇娇爆发了。
她首先将矛头对准明成洵，“每次都这样，只要我一说话，你就听，听完什么也不说，从来都不将我放眼里的感觉！”
说着，将头转向柳晓玥，“你也是，每次都说我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我哪哪都不好！”
语气很剧烈。
柳晓玥被她如此激动的话语吓到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女儿的眼里是这样的。
她张了张口，还没说话，明成洵就将她挡在身后。
“娇娇！谁教你这么对爸、妈说话的！”
明娇娇被这么一声喝斥止住了，怔怔地看着肃穆的明成洵。
“我与你妈妈从来都是将你当成亲生女儿的！从来没有说不将你放在心里或者是故意责怪贬低你。”
明成洵一字一句，十分认真地对着明娇娇说。
“如今，就算是你被证实了，确实不是我们亲生的也好，我们养了你二十几年，若是你不介意，我们以后也是可以将你当作女儿对待的。”
明娇娇愣了，微微抬眼，眼底微光亮起，“你们还会对我跟原来一样好吗？”
明成洵正想应下，忽地眼前闪过林婼那双倔强的眼睛。
犹豫了一下子，才说：“会对你好，但也会对她更好。”
明娇娇眼中的光瞬间就黯下去了。
但明成洵已经顾不得了，拉着柳晓玥，与她擦肩而过。
*
而此时已经知道鉴定机构结果出来并且送到了明家二老手上的林婼，正压着快要跳出来的心，在办公室跟郝嘉木讨论林氏接下来的投资方向。
郝嘉木将手中的几份投资项目一一给林婼过目之后，小心翼翼地看着林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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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林婼一身职业穿搭，脸上神情自然，没有一丝情绪流露。
但他不知道怎么着，做为投资者的第六感，总提醒他，要稳，这个时候的林总，就像那即将爆发的火山。
火山之上，风平浪静。
火山之下，熔岩翻滚。
“这个不行，这个也不行。”林婼将其中的几份投资项目挑出来，“这几份都不行。剩下的，你再跟进一下，下周再给我一份跟踪数据。”
抬眼，就看见郝嘉木正以一副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了？”林婼挑眉。
郝嘉木这才发现自己看老板看到入神，连忙收敛心神。
“没有没有，这几份淘汰，这几份我继续跟踪是吧。”他干巴巴地重复了一下。
但看着林婼骤然沉下来的眼神。
郝嘉木将左、右手上的文件再瞄了一下，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不好意思，林董，是我听错了。这几份是继续跟踪，这几份直接淘汰。”
说完，忐忑地看着林婼。
生怕她下一句就是扣奖金。
没想林婼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嗯。”
便摆着手让郝嘉木出去了。
郝嘉木如逢大赦，捧着文件离开了办公室。
林婼看着关上的大门，脑海中又忍不住想，他们应该已经收到文件了吧。
他们会怎么想。
她是不是应该去找他们？
林婼出神地看着紧闭的大门，眼神没有聚焦。
叩叩叩。
门被敲响了。
“进。”
董事长助理文文推开门，站在门口，问道：“林董，有一位明先生和一位明太太到前台，说想见您。要不要让他们上来？”
文文本来只是按公行事，但她没想到，本来沉着脸的林婼，眼底瞬间亮了起来。
连带着，整张脸都明媚了。
而且，林婼还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一下子哗啦往后滑了大段距离。
“请他们上……算了，我自己去。”林婼高兴得手机都忘记拿了。
风一般地，冲出了办公室，来到电梯间。
文文很快反应过来，跑到办工桌上拿起林婼的手机，跑到林婼身后。
“林董，您的手机。”
随后，毕恭毕敬地站到林婼身后，暗中吩咐了办公室的其他人提前泡好茶送到办公室。
而后，放任自己好奇地观察着眼前年轻得过分的董事长。
什么人能引起林董事长这么大的反应。
林婼此刻压根没有心思搭理身后的小跟屁虫，她对着还闭合着的电梯，端详着自己。
黑色小西装搭配白色绸缎里衣，下半身是白色的阔腿裤，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是这头发……
林婼忽地侧头看向文文，问道：“我这头发是这样盘起来好看还是散下去好看？”
文文被问懵了，但她反应很快，“都好看。”
见林婼拧眉的模样，又补充道：“我喜欢您头发散下来的模样。”
林婼听了。
她伸手到后脑勺，抽出盘着发的U型发卡。
一头乌发瞬间如瀑般披散而下，柔和了林婼稍显凌厉的眉眼。
“这样？”林婼侧首，看着文文。
文文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林婼。
内心发出尖叫，面上极力克制，好半响，才低声道：“很好看。”
天啊啊，她的老板，太犯规了啊。
怎么可以这样，问她好不好看？
这是不是在撒娇啊，还眨眼。
我我我……
林婼没想到自己的小助理能有如此丰富的内心，她也顾不上。
电梯很快抵达一楼，林婼疾步踏出电梯，一眼就看见了大厅休憩处的沙发上的两人。
两人坐着，低声交谈。
快步走到两人跟前，林婼眼中的热潮稍稍褪了些许，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她张了张口。
“那个……明叔，柳姨，我们上楼说吧？”
她能看到自己称呼出口之后，二人明显的低下来的情绪。
但林婼没办法。
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真的很害怕自己会失态。
而此时的文文，就这么站在电梯旁，已经将电梯清空，就等着他们三人进入了。
很快，他们回到了林婼的董事长办公室。
林婼进入办公室，看到办公室内已经有倒好的茶水后，朝文文比了一个大拇指。
“没什么大事，都不要来敲门。”
文文会意。
明成洵进入办公室后，看着里面气派的装潢，和窗外的景色。
不知怎么地，心中叹了口气。
柳晓玥就没他想的多了，带林婼将门一关上，便往前走，将林婼一把抱住。
林婼眼眶顿时有些温热。
她喉咙哽住，半响才低声说：“你们都确认了？”
柳晓玥此刻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比林婼矮了五厘米左右，此时在她肩头点了点头。
“对。”
林婼抿紧嘴唇，她能感受到柳晓玥的怀抱。
她很用力地抱着自己，很温暖，让她的心安定了下来。
她努力几次张口。
最后才化为一声低如蚊呐的，“妈。”
柳晓玥听到了。
浑身一震，更用力地抱住她。
连明成洵眼眶都有些微红了。
他看着紧紧抱着的两人，上前，拍了拍她们的肩膀。
“好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语气中温柔得惊人，他谓叹了一下。
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了，竟然都发现不了自己的女儿不是亲生的。
反而还要亲生女儿自己找上门。
他内心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待三人缓和，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林婼与柳晓玥坐在长沙发上，明成洵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他们开始聊起林倾崖。
林婼知道他们已经错过自己二十几年了，不打算让他们再知道自己二十几年来受到的不平等对待。
便将林倾崖与唐芬的细节略过，只着重说自己与林倾崖关于股权的事情。
明成洵听完，沉吟半响，道：“林氏这几年来的累累战绩我也有所耳闻。其实奈斯科技上市后我也关注了一段时间的林氏。”
但是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想到，那个缔造这些成绩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那时候更多的关注是林氏的业绩。我手上也有1.2%的林氏股票。”
不过他只是单纯的投资，并没有想做什么。
既然林婼不愿意将股份退回，那么买下整个林氏又何妨。
他们明氏也是出得起这个价格的。
“林婼，你若不想退回，那剩下需要支付的钱，爸替你付了！”
林婼眼里的笑意满盈，亲人是一回事，真正听到自己的亲人还能无条件相信自己站在自己一边的更是另外一回事。
她脆脆地应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