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遇出了医院,第一件事便是约了好友郝嘉木。
他们两人是南城中学的高中同学,后来出国留学又在外面遇到了,就一直保持联系直到现在。最重要的是,郝嘉木现在在林婼公司投资部部门当经理。
“大老板今日怎么有空约我出门喝咖啡?”郝嘉木见到程遇的第一时间就发出调侃。
程遇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肯定是有事才找你,你关注致一科技吗?”
致一科技?郝嘉木听到程遇提起,有些没好气地说:“不是,你女朋友刚刚才拉着我们投资部门讨论了一整个早上和中午,刚刚才结束,我不就出来透透气,你还问这个公司?怎么,想投资,想问我参考意见啊?”
程遇听到这话,唇部的弧度渐深,林婼是一定收到他的资料了,今天来找郝嘉木果然找对了。
“说什么呢,我是来帮你的。”
郝嘉木半信半疑:“你有这么好心?”刚说完这话,脑子中瞬间转出来一个念头,嘴比脑还快:“你跟女朋友吵架了?”
程遇瞪他,“会不会说话?婼婼最近比较忙,我少去烦她,怎么就变成吵架了。”
郝嘉木被程遇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逗笑了,也就不提这茬,他心中还是很清楚小林总在好友心目中的分量的。转而衡量手上的工作。
他的工作是涉及保密制度的,但是有些东西,的确得靠人脉,只靠他自己是做不来的。
他们今日讨论发现,致一科技的财务状况短期来说并不是特别良好,两周后有一大批限售股解禁,与此同时,银行那边的一笔大额长期借款也即将到期。
所以,他们初步的考虑就是从现金流下手,设法让致一科技陷入短时间内的现金流困难之中。至于后续,很多东西还要继续推演,暂时就还没有太多的计划。
当然,这些东西都是不能对程遇说的。
眼下他确实有个问题,他们要让致一科技陷入现金流困难,就要将致一科技的股东中的流动资金也考虑进去,其中最大的劲敌可能是傅家。
傅家有钱。
所以,怎么劝退傅家也是他领到的任务之一。可他只是一个小镇做题家,傅家是老牌豪门了,他哪有门路,没想,倒真有门路送上门来。
“你认识傅家的人吗?”郝嘉木试探性问道。
“成,我来。”程遇演都不带演一下,见郝嘉木提起傅家,直接就将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
这直接就把郝嘉木整不会了,“不是,哥们,你干间谍的是吧?你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程遇耸肩:“我不知道啊,就是出来陪好兄弟喝个咖啡,顺带的,帮好兄弟解决点困难罢了。”
“哼!我信你个鬼。”话是这么说,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的郝嘉木心中还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程遇跟他老板二人门当户对,情投意合,他们以后迟早是一家人,至于他?就是个打工的,事情能完成就行了。
想到这,郝嘉木心中又浮现一个想法:“既然好兄弟你什么都知道了,那要不再帮我一个忙?”
【宿主,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问致一科技的事情?】系统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才黑屏了几天,就好像跟不上节奏了?起码,它现在是不知道程遇在干什么。但是关系到致一科技,有可能关系到男主,它得问清楚。
程遇在脑海中忽悠系统道:“没事,就是找找朋友,联系联系感情。朋友之间相互帮忙而已,放心。”
系统半信半疑,选择继续听下去,还是先相信自己的宿主吧。
程遇忽悠完系统,对着郝嘉木挑眉:“还有?”
“银行那边有认识的人不?牵个线呗,贷款部的。”郝嘉木眼中充满希冀。
银行?程遇没想那么多,他其实没有研究过致一科技,只是从致一科技的几个股东,明面上看到的东西加以分析,本能地觉得傅家可能会成为阻碍,打算未雨绸缪帮忙将傅家拉出来,其他的他也不是很清楚。
“哪个银行?”
“S行。”
“可以。”当场就给了郝嘉木一个电话号码,“你就说是我程遇介绍的。”
“感谢。”郝嘉木说的真心实意。
他其实是真的羡慕这些富家公子哥,祖祖代代几代的积累让他们拥有了比普通人更多的资源。他一路走来,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厉害了,凭着贷款出国读了个好学校。没想,回到南城,越是接触,就越是意识到差距。
更加打击他的是,他从这些人身上甚至都没看到奢靡之风,只有勤奋,可怕的眼光,以及对钱的渴望。
想到这,郝嘉木忍不住问:“你说你,天天挣钱,你到底花不花钱?”他从遇到程遇开始,就觉得这家伙是个怪胎,生活里只有学习,工作,每日衣服就那么几套,其他娱乐一概没有。
甚至连手上的表也不是百万名表,只是一几千块的电子表。
程遇往后靠在椅背上,大长腿往前伸展,整个人的姿态显得散漫,回答更是有些漫不经心:“谁说我不花钱了。”
郝嘉木抬起下巴指向程遇的手表,“你看,你连手表都是几千块的电子表。”
程遇低头:“哦,你说这个啊,我助理给我买了一个戴着的。”
前几天他昏迷进医院了,助理唐易桥后来就给他买了这个手表,说是能实时监测人的体温、心跳,如果晕倒了还能自动报警。
他见功能还不错,就戴着了。
反正他出门谈生意,靠的是这张脸,这个脑子,又不需要靠这些身外之物来衬托。
“不是,你连手表都要助理送?那你钱花哪去了?”郝嘉木实在好奇。
“婼婼身上啊。而且,我给我助理包了大红包的好吧。”程遇理所当然的说。
郝嘉木:???不是,他老板也不缺这个钱吧?
见郝嘉木满脸问号,程遇好笑:“你好奇这些干什么,情侣间不就是要送礼物嘛。”
“但我也没见老板身上多什么东西,衣服料子是不错,但是每日上班款式也是那么几个。包包也不见有很多款式,有时候好几个星期都是就那么一个包来上班。”
程遇一听,瞬间有些不乐意了,瞪着郝嘉木:“你观察那么细干什么?”
郝嘉木无语,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大醋精,我就是好奇,纯好奇。”
“啧。”程遇信了,“不过我确实有这个烦恼。你说我前个月,从拍卖会拍了套两千万的钻石首饰送给婼婼,结果婼婼跟我说,她很喜欢,只是太闪了,日常不好戴。包我也送了不少,结果婼婼不爱换包。”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他的婼婼实在是太自律了,连对包包的尺寸都严格要求,郝嘉木见到的唯一几次换包,估计就是他将婼婼的东西从一个包搬到另一个包的那几次吧。
郝嘉木:我真想跟你们这群有钱人拼了。
两千万,他还得挣好几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来。
早知道就不问了,郝嘉木独自郁闷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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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昌齐在林婼到来之前找到了万常鹏。
“老万,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我们约好的签约日子?”开口就是先发制人,他不知道现在万常鹏心里在想什么,按道理,自己的计划自然是万无一失的。
万常鹏抬头看向刘昌齐,脸色苍白,无助,声音甚至有些颤抖:“林总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刘昌齐心中震惊。
他知道林婼去了兰庆出差,鞭长莫及,他才趁着这个机会想哄万常鹏将约签下来,至于他身后的团队,只要万常鹏都过来了,其他人只需要交给万常鹏去搞定就可以了。
但刘昌齐面上隐藏起心中的震惊,反而轻声带着一丝安抚,道:“怎么回事?你跟我详细说说?”
万常鹏坐在沙发上,将头埋到臂弯中,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中午接到了林总的电话。她说了她已经知道了我要跳槽的打算,也知道我挪用公款的事情,说晚上回来会找我详谈。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刘昌齐眨眨眼,有种煮熟的鸭子即将飞走的不良预感,心中十分愤怒,有些人,就是这么令人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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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面色不显,依旧是轻声道:“不是,老万,我说过,这件事我会帮你的,你忘记了吗?”
万常鹏头都没抬,只是摇了摇头:“你帮不了的。一旦林总告我,法律程序启动,你还能怎么帮我。”到时候他就是拿了钱,但是人进了牢里,他老婆孩子会怎么看他?他家里的亲戚会怎么看他?下半辈子他还能有多少希望?
刘昌齐听到这话,内心暗骂了一声废物,万常鹏这个人抗压能力真的很差,法律程序就法律
程序,真打起官司来,谁输谁赢还不是钱说了算。
但是他肯定不能这样说,只好拐个弯:“要不这样,我让我的律师朋友过来,让他给你分析分析,怎么样?专业人士,你总要信任吧。”
专业人士。
万常鹏心中一动,对,他还可以咨询专业人员。
他抬起头,露出通红的双眼,望着刘昌齐,“那你让他现在过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刘昌齐立刻行动,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接通之后便打开了扩音器。
“万律,这边有个事情,需要跟您咨询一下,不知道您现在方便吗?我们需要当面咨询。”
电话那端的万律师答应得很快,“有空的,刘总。您说一下地址,我这就过去。”
刘昌齐说了地址,万律师也回复得很快:“我一个小时之后到。”
电话挂上,刘昌齐对着万常鹏继续哄骗:“怎么样?等律师到的这个时间,要不,我们先将合同签了?”
但万常鹏不敢。
在他心中,只要合同还没有签,一切似乎就可能有回旋的余地。若是合同签下来了,他背叛林总就成了事实,那到时候林总就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此时的他,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他觉得林总是个女人,或许,还能有机会网开一面。
这么想着,万常鹏摇了摇头,“还是等律师到了再说吧。”
刘昌齐:……
望着低着头连对视都不敢跟自己对视的万常鹏,眼中的怒火都快变成了实质性的刀子。如果眼神能杀人,万常鹏都不知道得死多少次。
胆小鬼!废物!懦夫!没用的东西!
真的快要气死他了!
要不是为了那个游戏!他忍!
重重呼出一口气,刘昌齐调整了一下情绪,“放松,没事的。或者,我们来聊一聊游戏吧?”
再跟万常鹏聊林婼聊签约,他怕自己得先被气死。还是聊游戏吧,给自己也放松一下,对双方都有好处。
这边,林婼一下飞机,就收到信息:刘昌齐上门找万常鹏了。
林婼挑眉,看来是一刻都拖不得,也不用等今天晚上了,她这就过去。
或许,还能堵个正着。林婼颇有兴致地想着。
没想,刚出机场,她就接到了林倾崖的电话。
“林婼,听说你回南城了?”电话那端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自持。
“爸。您消息可真灵通,让我猜猜,是娴姐吧?”林婼也不生气自己的行踪被泄露,她觉得自己在兰庆能干的事情都干了,剩下的,傅笑琳能帮她搞定,她可是连得力助理都留在兰庆了。
“兰庆分公司,你都清楚了?”林倾崖避而不答,心照不宣的东西有什么好强调的。
林婼:“清楚。”
“那你说说,都看到了哪些东西?”林倾崖继续问。
林婼对答入流,将这几天自己在兰庆了解的分公司的情况一一说来,详细得连林倾崖眼中都露出惊讶之色。
但是他并没有出声夸奖,“可能有些东西,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当面聊聊吧。我在别墅这边。你过来找我。”
林婼听到这话,将电话换了一边耳朵,调整了一下姿势,直接说道:“爸,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您是不是知道我要去做什么?”
林倾崖:“嗯。”声音很淡,没有被看破的尴尬。
林婼轻笑:“爸,既然这样,您就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一般谁来阻止都不管用。更何况,爸,我们签了对赌协议的。我觉得呢,做人,要有契约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