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皎洁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落一地银辉。
屋内只余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交织成最温柔的乐章。
江狸依偎在他怀中,能清晰地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
"其实..."权倾墨突然开口,"我还准备了最后一份礼物。"
江狸仰起脸,猝不及防撞进他深邃如墨的眼眸中。
那里面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却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第五份礼物,温小姐请签收。"
全息屏幕突然亮起,淡蓝色的光线在房间中投射出一片虚拟影像,映照出一个小国的详细资料。
"这是...?"江狸疑惑地望向浮动的光幕。
屏幕上的资料自动翻页,最终定格在一项特殊的医疗研究项目上。
"我在这个国家发现了一项突破性研究,他们正在研发一种细胞激活技术,尝试通过特殊药物激活已经退化的器官功能,从而延长人类寿命。"
江狸瞳孔微缩,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衰老细胞逆转计划"的详细报告。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投影:"可这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经济落后的国家怎么会..."
权倾墨指尖划过投影:"这个国家本身就是个传奇,它是由各国不愿结婚的年轻人自发组建的,但也正因如此..."
"人口锐减,老龄化严重成了他们最大的危机,所以他们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抗衰老研究上。"
投影切换成一组复杂的数据图表:"简单来说,他们在研发类似''长生药''的药剂,不过目前仅对自然衰老有效,对病变器官无能为力,加上资金短缺,三期临床试验已经暂停两年。”
"所以..."江狸声音微微发颤。
"所以我准备注资800亿。"权倾墨关闭全息屏,"让他们继续研发,义父的身体是由于常年疲劳和营养不良导致的过度早衰,所以这套研发项目,正好适合义父。"
江狸沉默了几秒,突然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权倾墨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手腕:"去哪儿?"
"我要现在就去告诉义父这个好消息!"她眼中跳动着兴奋的光芒。
权倾墨失笑,抬手指向跳动的时钟:"现在是凌晨两点,义父早就睡下了,明天一早再去说也不迟。"
江狸瞥了一眼时钟,她竟然激动得连时辰都忘了。
下一秒,她突然一个翻身,直接跨坐在权倾墨腿上。
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凶,像是要把满心的欢喜与感动都倾注其中。
权倾墨清晰地感受到今晚的江狸格外不同。
她每一个主动的亲吻都带着炙热的温度,每一次触碰都像在索取更多。
从一楼卧室的阳台到五楼主题房的落地窗,她不知疲倦地引领着这场缠绵。
这一夜的疯狂耗尽了两人所有体力,直到黎明时分,纠缠的身影才终于相拥着倒在凌乱的床铺上。
权倾墨将已经精疲力尽的江狸搂进怀里,看着她带着满足的笑意沉沉睡去。
……
当两人再次醒来时,窗外的雨丝已经织成了细密的帘幕,时钟指向下午三点。
江狸推开江州房门时,看见他正坐在阳台的轮椅上,全息投影的帝国新闻在他面前闪烁。
"义父。"她轻声唤道。
"丫头,你来了。"江州转动轮椅。。
江狸走上前,将一份电子报告递到他手中:"您看这个。"
她迫不及待地将权倾墨的发现娓娓道来,声音里是掩不住的雀跃,"义父,这下您可以一直陪着我了。"
江州的手指微微发颤,全息投影的光映照着他湿润的眼角:"倾墨这孩子...有心了。"
"义父,"江狸蹲下身,"您想不想搬回温家大院?"
江州看着她:"你在哪里,我们的家就在哪里。墨苑也好,温家大院也罢,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归处。"
江狸将头靠在他膝上,轻声道:"我想回去...那里有父母生活过的痕迹。"
"你现在成家了,"江州抚着她的长发,"倾墨会同意吗?"
"阿狸住哪儿我就住哪儿。"权倾墨推门而入,手里端着刚泡好的茶,"我同你们一起搬过去。"
他走到江狸身旁,将茶杯递给江州。
在阿狸的事情上,他从来都没有底线。
权倾墨的行动很快,夜色降临前,三人已从墨苑迁入温家大院,随行的医疗团队被妥善安置在东侧的独立院落里。
这是权倾墨第一次住进温家大院。
虽然规模不及墨苑恢弘,但每一处景致都让他恍惚看见幼时的江狸。
"住这里...会不会委屈了你?"江狸半蹲在阁楼的地板上,正整理着从墨苑带来的物品。
权倾墨的指尖抚过一块斑驳的小木门,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几行代码。
"只要和你在一起,"他低笑,"就算让我住锈港的破板房,我也甘之如饴。"
"......"
"你小时候的字,"他故意用指节叩了叩木门,"真是丑得别具一格。"
“……”那时候她才三岁好不好,能写出来就不错了。
"不过..."权倾墨突然转身,从背后环住她,"我三岁时写的字,比这还丑。"
"......"江狸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真想一脚把他踹下阁楼。
……
翌日清晨,细雨依旧笼罩着帝都。
黑色的车队缓缓驶入墓园大门,保镖们手持黑伞在雨中列队。
权倾墨接过江州的轮椅,一手推着他走在湿润的青石小径上,一手牵着江狸。
雨丝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像是某种温柔的絮语。
整个墓园静谧而肃穆,翠绿的草坪上,雨珠随着微风轻轻颤动。
十八座墓碑整齐排列,有温家主人,也有忠心耿耿的老仆。
唯有温蝶的墓碑上,名字尚未描黑。
"把我的名字也刻上去。"权倾墨突然开口,目光牢牢锁在"温蝶"二字上,对随行的工作人员吩咐道。
雨声中,他的声音很轻,却惊起远处树梢上一只避雨的白鸽。
江狸的目光缓缓扫过陆一禾父母的墓碑,眼神微冷。
她侧首对身后的保镖吩咐道:"把这两块碑迁走,另寻一处安放。"
"是,江小姐。"保镖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地移走了那两块石碑。
细雨打湿了江狸的衣角,她俯身将鲜花放在父母碑前。
此刻她心中异常的平静,没有悲痛欲绝,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哀伤。
"父亲,母亲,我来看你们了。"她轻声呢喃,指尖轻抚过冰凉的碑石。
"我带义父一起来了,我们离开了锈港......"她的声音顿了顿,"虽然你们希望我不要报仇,但不为你们讨回公道,我此生难安。"
"不过,我答应你们,"她的语气渐渐柔和,"从今日起,我会放下所有仇恨,开始新的生活。因为......"
她转过身,朝权倾墨伸出手。
他走上前,温暖的大手紧紧包裹住她微凉的指尖。
"因为,我现在有新家了。"
权倾墨郑重地对着墓碑鞠了一躬:"父亲,母亲,我是权倾墨,我会用余生守护温蝶,请二老放心。"
雨丝渐渐停歇,一缕金色的阳光穿过二人相偎的间隙,温柔地笼罩在那两块相依而立的墓碑上。
温暖的光影在青石上流转,恍若故人欣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