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杨酒楼有一个传统,每月会有一次开放日,由本月公认的胜者来一掷千金,若能赢得酒楼老板的赏识,从此以后在长安城赌场就是当之无愧的王。
只是这么多年,从没有人能够赢得老板的赏识,因此,这个传统逐渐被传成了传说。
谢映一听这个,立马来了精神,她第一个叫上周御书,两人一同进了酒楼。
“不儿,殿下,我知道您想查清楚这底下的事情,但我是真的不合适……”周御书有些担心,他前些日子还被催债的揍了一顿,现在身上还有伤呢。
谢映瞥了眼他一眼:“算什么男人?”
周御书站直了说:“我本来就不是男人,我是殿下忠心的下属!”
谢映往嘴里扔了颗糖,双腿交叠搭在桌上,和一众纨绔子弟毫无违和,“事成之后,你那些赌债我给你解决了。”
“殿下!臣愿誓死追随!”周御书身子站得笔直,狗腿似地在谢映身边,给人捶肩按摩。
店小二见到的就是这一幕,“两位大人需要点什么?”
周御书熟稔地招了招手,对着菜单上一通点,又问:“你们这……有没有特别的东西?”
他比了个手势,给店小二使了个眼色。
店小二一顿,尴尬地回道:“这位爷,今日确实是有,只是……客已经满了。”
他说完,谢映不动声色地晃了晃自己的钱袋,里面的金银鼓囊囊的。
“二位请跟我来。”店小二心领神会,走在前面,把人带到了三楼内部。
谢映走在螺旋楼梯上,底下都是吃饭享乐的人,再往上走渐渐安静下来,店小二走进一间房里,打开里面一扇门。
再打开,面前的景象变幻,三楼连接着负一楼,中间是鳞次栉比小楼,往下看就是赌场。
“来两壶你们这儿最好的酒。”
谢映:“什么时候开始?”
他们看向底下,落差极大的一栋楼,顶上是富商贵族,底下是亡命之徒,谢映坐在其中,格格不入。
没过多久,一道身影出现在谢映对面的一间房中,她看着站在屏风后的那道身影,忽然眯了眯眼睛,“你之前来看过吗?”
周御书挠了挠头:“当然,不过这还是托了殿下福,不然小的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看呐!”
谢映扬了扬下巴:“那就是绿杨酒楼的老板吧,是个男人。”
周御书抬眼望去,看到了那抹身影:“殿下怕是看错了,这老板好像不是个男人呐。”
那身影瘦而纤长,虽然高挑,但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男人。
谢映勾唇,“我说是就是。”
看台婆走出来,主持着今晚的筛选,先让本月的胜者走上前,所谓胜者,便是一整个月在赌场胜利次数最多的人。
一个男人走了上来,谢映挑眉:“你确定是他?”
周御书看了过去,低声骂了句:“靠,陈志也配?”
陈志就是前些日子和谢映对赌的男人,结果输得屁滚尿流,还出老千的,谢映心下了然,“估计是找不到我,不过这个男人倒是挺适合。”
陈志站在台上,拍着胸脯说:“今日,我陈志站在这里对天发誓,不成功就再也不来这赌场了!”
赌场里的人纷纷因为他这句话血脉偾张,气氛达到顶点,陈志一步步走向那个房间。
“哎,要我说,要不是周御书那小子这些天又失踪了,还真不一定是陈志!”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那位大人一面呢!”
谢映翘着二郎腿,笑意缓缓加深,她看向那个房间。
众人看不到的地方,陈志连手都在抖,他一个九尺男儿,站在房门前,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
怎么会不紧张?听说绿杨酒楼背后的老板是颇有背景的,若能得他赏识,今后的富贵少不了。
陈志闭了闭眼睛,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周御书带来的那个女人失踪了,否则这一次机会都得不到。
“哟,这不老熟人吗?”遇到声音在楼梯间响起,谢映双手抱胸站在台阶上,“怎么,手下败将也想一鸣惊人?”
陈志垂在身侧的手默默握拳:“你想干什么?”
谢映扬了扬下巴,露出一个微笑:“当然是进去见老板啦,毕竟我才是正儿八经的胜者,不是吗?手下败将?”
陈志一身的肌肉,双臂鼓囊的起伏抵得上好几个谢映,他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既然和你说不通,那就只好用我的方法治治你了,小姑娘,我还是那句话,女人就回家去,别出来抛头露面。”
谢映歪了歪头:“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出老千的话,就老老实实滚,男人就会去种地,别管女人的事。”
陈志猛然凑上去,扬起粗壮的手臂,对着谢映的后脑勺就要劈下来!
“这可不是赌桌上的玩法。”
楼梯间的光线不算明亮,陈志只看见眼前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他连谢映的衣角都没碰到,被一脚踹在地上!
几招后,陈志被打得屁滚尿流:“额……臭娘……呜!”
看着摔倒喊痛的男人,谢映打开门就走了进去。
房间里。
装饰什么的都很平常,她没有多看,直取房间中唯一的人。
屏风后面,坐着一个人,她死死盯着,脚步放轻,移动到屏风前。
“是酒楼老板?”谢映淡声开口,却迟迟听不见有任何回应,她于是又开口,“我是都察院的,不请自来多有得罪,你知不知道赌场里面有什么不对劲?”
依旧没人回应,谢映沉下脸,盯着那一片单薄的背影,伸手——
“歘!”屏风脆弱的纸被她撕下,后面的人显然害怕得抖了一下。
对上女人畏惧的眼神,谢映眯了眯眼睛,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不是她要找的人。
下一瞬,她脚下的地板忽然晃动起来,周围一片躁动,底下的人尖叫起来,她探出头去,瞬间凝滞。
“这是……什么东西!?”谢映抚上腰上的剑,却觉得无力回天。
赌场里,一个男人仰头朝上,他眼眶空洞,眼神如同濒死的鱼。下一刻,他的面皮被撕烂,一只通体鲜红的蜜蜂从他的脑袋里钻出来,伴随着鲜血如注的喷射声。
男人一声不响地倒在地上抽搐,压在另一具尸体上。
“救命、救命!有人在炼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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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倒在谢映脚边大喊大叫,谢映极力稳定她的情绪,她握着剑抵在女人脖颈上:“你冷静一点,我告诉你,你和我待在一起不会死,但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也能让你死得很惨。”
女人抿唇,眼中满是泪水,她摇头说:“我说我说!有人在赌场炼蛊,用赌场的人炼蛊,我们都会死!”
谢映看向底下已经一片混乱的人群,忽然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人群拥簇间,傅清鹤被一个人推开,他扶着身边一个女人,艰难在其中前行。
“清鹤……你跟我走!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你……”
傅清鹤看着已经受伤的叶婷玉:“你还是紧张一下自己吧,你流了很多血,我不会有事,这些蛊虫不敢动我。”
叶婷玉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尽管在这种地方,男人还是一尘不染,连衣服都没有褶皱,那些蛊虫敬而远之。
“你会不会后悔……今天遇上了我?”叶婷玉捂着流血的伤口,艰难地仰头。
傅清鹤抿唇,点了点头。
叶婷玉手还搭在傅清鹤肩膀上,左右两股力道拉扯着,两人被人流冲散。
傅清鹤还伸着的那只手被人捉住,谢映咬牙,将他拖到自己怀中,“傅清鹤!你是不是想死!?”
谢映抱不住他,只能尽力将人往自己身上扯,“和我走!”
傅清鹤犹豫着,盯着自己被圈住的腰身,最后依靠在谢映身上,他回头看了眼叶婷玉,“殿下……我的朋友还在那里。”
谢映手里的剑时刻挥舞着,将冲上来的蜂群赶走,她抱着傅清鹤,几乎是用全身力气拖着人,一步步带离了蛊堆。
谢映松了口气,第一时间摸了摸傅清鹤带血的衣服,结果发现都不是他的血,“你在这等着。”
说完,谢映转身往里走。
好在她没走出一步,大理寺和刑部的人都赶到了,蛊虫再厉害,也需要时间,有些没有被吃光的人还留着一口气,少部分已经被吃得一点不剩了。
谢映大口喘息,用剑支撑着自己,缓缓滑了下来。
她盯着傅清鹤,后者不敢看她。
侍卫上前禀报:“殿下,人都抓住了,不过有一个看台婆跑了!”
“跑了?去……去地下赌场搜,地下肯定有门!”
谢映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她没有被咬到,但过程中被逃窜的人误伤了,身上有些疼。
殿下……”傅清鹤缓缓跪下来。
“跟我回去。”谢映二话不说,一步一步往前走,却听见身后的人死犟。
“殿下,臣不能回去。”
傅清鹤跪在地上,风一吹,将他带血的青衣吹得猎猎作响,他凌乱的发丝飞舞在面前,他稠丽的脸庞多了一丝楚楚可怜,只是脸上的一点脏污让谢映不爽。
他像一棵小松,笔直不屈,也不怕。
一股怒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谢映威胁道:“好样的傅清鹤,你记住,这一次是本公主不要你了。”
如果这他现在认错求饶,她就再给一次机会。
傅清鹤还是没动。
谢映闭了闭眼,再一睁眼,只剩下冷漠:“来人,给我把傅公子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