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话？”
许慎舟也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才继续追问了起来。
“说错什么话了？”
听他开口询问，刘沐阳也觉得有些疑惑：“许哥，我还能说些什么？无非就是有关于……顾总的事情。”
关于顾念遥的事情？
在他回答后，许慎舟也打起了精神：“你说了什么？”
许慎舟语气有些激动，听上去更像是在质问对方。
他的脚步猛然顿在了原处。
“也没什么吧！”刘沐阳也察觉到对方情绪有些不太对劲，“只是不小心猜出了你们的计划！”
他们的计划？
什么计划？
许慎舟一时没绕过来，侧头正想问身旁的黎芊，却忽然回想起来了什么。
“原话。”他声音瞬间冷了起来，还夹杂着几分怒意。
黎芊听见他的声音，也不由得呆愣在了原处。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许慎舟发火。
她都快以为，许慎舟的脾气一向都是这样，就算生气，也最多出言警告两句。
他怎么突然在意这件事情来了？
也对，顾念遥可是顾氏千金，未来顾氏集团的继承人。
即便这里是顾氏集团在海外的分公司。
即便许慎舟是分公司的总负责人，可说到底，他也只是顾氏集团的一个员工。
如果顾念遥想开除他。
等回到江城后，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件事情说不严重倒也不严重，说严重，却也的确很严重。
毕竟关系到许慎舟的工作。
倘若是顾念遥亲自开除他，那从今以后，整个行业恐怕都容不下他了。
所以，许慎舟有这样的反应，也实属正常。
黎芊等在一旁，可许慎舟的脸色却越来越差。
“我当时只说了句……”刘沐阳也有些忘记，当时他究竟说过什么了。
“大概好像是说了句，你们想要逼走顾总之类的吧！”
“顾总她听到了？”许慎舟眉头紧蹙。
他这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没有感觉错，顾念遥今天的确生气了。
所以她才会突然决定回江城！
“没有吧！”刘沐阳开口，“应该不会。”
他再次笃定了一句，可许慎舟却直接挂断了电话。
刚挂断电话，许慎舟便偏头看向身旁的黎芊，眼眶微微泛红：“黎组长，我还有事，就不参加团建了。”
“好的，许总。”黎芊点头。
相比起眼前的团建，许慎舟眼下的事情才更加要紧！
黎芊也很能理解许慎舟现在的心情，将手中的行李箱递还给他：“许总，那我先上去了。”
“嗯。”
许慎舟应了一声，转过身便往外面走去。
在路边随意拦了辆车，许慎舟就往顾念遥的公寓赶去。
……
抵达公寓后，许慎舟没有任何犹豫。
用门禁卡直接上楼。
电梯门缓缓打开，公寓里一片漆黑，就好像顾念遥早已经离开了公寓般。
他将行李箱丢在门边，就直接走向了顾念遥的房间。
“噔噔！”
轻轻叩响了房门。
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噔噔！”
这一次，许慎舟稍微用了些力道，声音也更大了些。
里面的人被吵醒，有些迷迷糊糊的起身，走向了门口。
顾念遥打开门锁，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的人：“璟辞，有什么事吗？”
她还以为站在门口的是陆璟辞。
毕竟，现在公寓里就只剩她和陆璟辞了，所以当顾念遥被扰醒时，下意识地以为门外站着的会是陆璟辞。
等顾念遥看清楚眼前的人时，她的睡意全无。
他怎么又折返回来了？
“许慎舟？”顾念遥有些疑惑，“有什么事吗？”
她的语气略微有些平淡。
顾念遥毫无防备的转身往房间中走去。
房间里面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床头柜上安置的小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光影晃动，顾念遥直接走向旁边的沙发。
坐在沙发上，她抬头看向跟着她进来的许慎舟。
“为什么突然决定回江城？”许慎舟望向她。
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
顾念遥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她的语气多了些嘲讽。
只是觉得，自己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精力来找他，可他呢！
却盼着自己早点离开。
他就真的这样厌恶自己吗？
顾念遥目光紧紧落在他的脸上。
“我……”许慎舟一时间也有些哑口无言，毕竟刘沐阳说得没错。
他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在逼顾念遥离开F国。
可她真的要离开了。
他们真的要分开时，许慎舟却又有些不舍。
他不想让她回江城。
“许慎舟，如你所愿，你难道不高兴吗？”
“我应该高兴吗？”
许慎舟脱口而出，这句话像是在问顾念遥，却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明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应该高兴吗？
“你在问我？”顾念遥也觉得有些惊讶，她冷笑一声，“太晚了，我得休息了。”
她是在赶他走吗？
许慎舟看着对方，眼神有些恍惚：“我……”
那句想让她留下来，就这样堵在了他的喉间。
因为许慎舟想起，他答应过陆璟辞，回离开顾念遥。
陆璟辞的手中还有他的把柄，那份档案若是被公之于众了。
那他就要彻底离开顾氏集团了。
更何况，现在江城的局势不容乐观，顾念遥不能留在这里。
刚才心中燃起的半分火光，就在这瞬间又被许慎舟亲手浇灭了。
“够了！”顾念遥沉声开口，“既然没什么要说的，就别在这里耽误我的时间。”
许慎舟僵在原地，借着微弱灯光看着她的脸。
昏暗的暖光映在她的侧脸，带着几分愠怒，却让许慎舟一时间失了神。
他想解释！
可却又不敢开口。
“顾总，对不起。”许慎舟纠结许久，这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对不起？
顾念遥愣了一下。
她需要他的对不起吗？
“许慎舟。”顾念遥咬住牙关，猛得吸入一口气，“现在，立刻，离开我的公寓。”
看着她眼底的怒意，许慎舟心中也多了些慌张。
站在原地，许慎舟却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意思。
顾念遥见状，也立刻起身，直接抓住许慎舟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