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很不放心你啊!”
石映心在山门口遇见了倒在树边睡觉的小师妹,她走过去把人拍醒,曾换月瞧见她就一激灵地跳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关心地说:“外面的世界太危险,我想了想,还是要陪你下山才好!”
“好吧。”石映心觉得有师妹作陪也挺好,不过话说在前头,“但是师父和大师兄肯定很生气。”
曾换月讨好道:“到时候你帮我求求情嘛……”
石映心点点头:“这是自然的,只是他们不领情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但事已至此就不想这么多了!”她把肩膀上的行囊提了提,开朗笑道,“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免得到时候被追上!那我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山没下成,回去还要白挨骂……”
石映心想想也是,于是两人就赶紧上路了。
都是第一次下山,二人便想走一程山路看看新鲜风景,一路嘻嘻哈哈的捉兔子逗松鼠,累了才御剑休息,直到天快黑了才完全走出归壹派的绵绵山脉,迈入人间地段。
至此就不便御剑飞行了,以免叫凡人惊慌。
“我看今夜是找不到歇脚的地方了。”
二人这会走在进城前的野路上,曾换月见前方黑乎乎一片、毫无烟火,打了个哈欠道:“师姐,天也黑透了,不如我们就地休息吧,明早再早起赶路进城?”
石映心也不着急:“好。”
她们本打算在树下铺个毯子就睡了,但毯子还没铺好,天上就落下几滴雨水来,二人愣了一下,连忙把毯子收了起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办啊师姐?这雨一下可埋汰了……”
石映心想了想,跑到树顶上看了看,飞下来说:“不远处似乎有一座庙宇,不如趁着夜深人静,我们快些御剑过去?”
曾换月抱着行囊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二人于是偷摸地御剑过去,飞近了就瞧见这庙宇实在破败,也就一间一院,院子里堆着杂物、长了一丛小腿高的野草,屋顶的砖瓦空了几块,破碎在门前,墙皮脱落大半,窗上结着落满灰尘的蜘蛛网。
二人下了剑,曾换月抱着师姐的胳膊,有些惊恐地打探着周遭,小声道:“师姐,我听说断了香火的破庙会变成亡魂鬼屋,你你你看这庙……”
夜风伴雨吹来,明明是七月夏日,却带一股渗人的寒气。
石映心稳重地安慰师妹:“没事,不过是鬼。要是淋了雨就不好受了。”
曾换月:……
“我们进去吧。”
“……呜呜好。”
她们推开庙门,迎面瞧见一尊高大的观音像,眉目低垂着,若不是半张脸掉了下来,也许是张和蔼面,地上散落几个发霉的蒲团,“吱吱”跑过一只老鼠,钻到了供桌布下。
曾换月转着眼珠子打量中,忽地感到脖子上一凉,吓得低呼一声,摸了摸是一滴水,抬头瞧去,正巧是她头顶的砖瓦破了几块。
“师姐……”
“谁在外面?”
后头忽然有男声传来,听着有些提心吊胆。既然是人声,曾换月便松了口气,抬高一点声音道:“我们是来避雨过夜的!你们是谁?”
不过一会,殿后走出来一盏油灯,照着后边两个男人,前头的是仆役打扮,灰色短打、粗布腰带;后头的是书生模样,儒巾襕衫,文质彬彬。
见到二人,那仆役忽地大惊道:“竟是两个人?你们快出去!”
曾换月莫名其妙:“出去?凭什么叫我们出去?”
“凭什么……你们不是银州人?”
“不是又如何?”
仆役侧头看了眼书生,烛光下的脸色有些森然。书生却是朝她们笑了笑,和声和气道:“那难怪两位姑娘不清楚了。银州一直有个民间传闻,进入鬼月之后,夜里不可四人共处,怕要招来阴间恶鬼……”
“真的假的……”曾换月把师姐又抱得紧了一些。
“还能有假?”仆役声线有些发抖起来,“阴阳路是鬼路的事天下谁人不知?若不是有归壹派镇守,那里头的鬼怪怕是早已危害人间,而最近的银州就是首当其冲……但再厉害的修士也有顾及不暇的时候,尤其是在鬼月,百鬼肆虐,我们这些老百姓只好自己小心了……”
“知道了。”石映心颔首表示理解,“既然你们怕鬼,那就出去吧。”
主仆二人:?
仆役以为自己听错了:“谁、谁出去?这庙可是我家公子先来的,怎么也要讲个先来后到的道理!”
石映心眨眨眼:“你们是先来没错,但我既不是来买东西、又不是要住客栈,难道先来了这庙就归你们了吗?”
主仆二人:……
曾换月立刻帮腔道:“是啊,这庙又不是你们的,凭什么要我们出去淋雨?谁怕鬼谁出去就是了!”
“你!”
“小孙。”那仆人正要愤愤不平起来,书生就喊住他,又朝她们一拱手说,“二位姑娘说得不错,是在下的仆役冒昧了。不过鬼月传言确实骇人,不如我们各居一隅、互不见面,以防万一如何?”
曾换月看师姐,她师姐道:“好。”
书生又说:“姑娘的右手边便有一间寮房,二位不嫌弃的话便去里头吧,我与小厮在殿中休息便好。”
这书生倒有几分眼色,石映心点点头道了谢,带着师妹进了寮房,房间很小,不过一张床一张桌,连窗户都没有。二人施澄净诀将屋里弄干净了一些,互相挨着躺在床上,听雨落在屋檐上啪嗒好大声。
“唉……”曾换月叹了口气,“没想到离了家,要睡这么破的屋子。”
石映心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等明日进了银州,就可以住好一些的客栈了。”
“唉……”
石映心顿了顿:“要不明日你就回宗门?”
“那不行。”曾换月摇摇头道,“既然都出来了,就没有半路打道回府的道理。再说我决心要帮师姐,自然不能食言!”
石映心不觉得这是“食言”,就算是她也不怪师妹,本来就是她的任务,没必要连累其他人。
“你若是想回去,可以随时回去。”
“不回去……哈……师姐我好困啊,今早天没亮就起来了,下山又走了好久,好累……”说着说着,声音就模糊了起来。
石映心侧头一看,她果然已经睡着了。
和师妹同床共眠也是常事,她瞧了瞧曾换月的睡颜,感觉像去膳堂用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4795|173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瞧见了自己的爱吃的菜一般,接下来一餐会吃得高兴了。
好了,睡觉吧。
*
隔天早上起来时,曾换月瞧见师姐在打量着因果牌,她打了个哈欠:“师姐,怎么了?”
石映心抬头看她:“方才我将牌子拿出来看了看,瞧见它在发光,不知是何时开始的,不过现在已经恢复寻常了。”
“怎么会这样?”
石映心摇摇头道:“不清楚,不过我想还是把它随身放着,免得再有异样。”
二人简单收拾一番出了门,那对主仆已经不见了。石映心其实是听着他们动静起来的,他们也才没走多久。
既然如此就继续赶路吧。昨日下山后问过了因果牌,是要从这条路继续走下去,也许要入银州看看。
下了一夜的雨,天上依旧乌云蔽日,天色是朦朦的亮。
她们刚上路没走多久,忽然听闻路边的草丛里有簌簌的动静,曾换月提心吊胆地往师姐身后一躲:“天奶!不会是蛇吧?”
石映心正要说没事,却见草幕被打开,出来一只绿眼睛的玄猫。
“……呼,原来是猫啊。”曾换月松了口气,打量了那猫几眼,笑道,“师姐,你看这猫像不像你先前在黑竹林喂的那只?”
“一模一样。”石映心说,她蹲了下来,朝那只猫伸出手,唤道,“猫。”
玄猫端坐在那,绿眼睛瞧瞧石映心,又瞧瞧曾换月。
“叫咪咪试试。”曾换月说,“也许就是那只猫呢?它当时不是突然不见了吗?可能下山来了,见到你觉得熟悉,所以才过来。”
石映心:“咪咪。”
玄猫矜持端庄,并无任何反应。
曾换月也喜欢猫,可惜对猫毛过敏,这是她两世的遗憾,便怂恿师姐说:“师姐你去摸摸它。”
石映心便伸手去摸,她伸出手的时候猫还无动于衷,但要碰到猫脑壳的时候,这玄猫却灵活地把脑袋一扭——躲过去了!
石映心:?
她抿了下唇,伸手将猫抱了起来,但只是提溜起来了一下,那猫就像条鱼似的从她手上溜了出来,跳到了地上。
石映心:?
她眉头微蹙,见这猫也没跑,于是又把它抱起来——又被它溜走了。
第三次了。
石映心看了看盯着她的绿眼睛,朝师妹说:“它变了,以往会让我摸和抱的。”语气听着有些失落。
“也许压根不是一只猫。”
“长得一模一样。”
“这么多年过去,一模一样才奇怪吧?”曾换月宽慰她,“没事啦师姐,猫都长得差不多的,这只不亲人就不要,下只更乖!”
石映心想想也是,于是两人便不再和这只猫纠缠,背着行囊就继续走;但奇怪的是这猫却一直跟着她们,不远不近的,每当她们回头它就端坐下来,好整以暇地和二人对望着。
“它想干什么?”曾换月猜测,“难道是找我们要吃的?”
正巧前边有一条小河,石映心便去捉了条鱼扔到它面前。那鱼新鲜着在地上扑腾,打出的水花溅到猫脸上,玄猫嫌弃地用爪子擦了一下,然后将鱼一推——又送回了河中。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