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采,“......”
他觉得自己可能出现幻觉了。
他虽然不是天选之子,但也没衰到做一次任务崩一次剧情的地步吧?
于是他使劲揉了揉眼,满怀期待地看了过去。
盯——
结果却让他失望了,主角受没消失,姜家其他人也还在。
盛采,“......”
冷静!
或许他们只是凑巧过来了,却什么都没听到呢?
他的计划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盛采刚给自己打完气,下一刻,姜母的话就彻底断绝了他的希望。
姜母眼眶泛红,“果果,你懂事得让妈妈心疼......你二哥说得对,那条项链是你爷爷特地留给你的,你不能转送出去。”
姜奶奶去得早,老爷子从那之后就孤孤单单的,性子越发古怪。
姜霁性子冷,姜妄爱惹祸,只有姜果嘴巴甜,每天都缠着老爷子,给老爷子带去了不少乐趣。
那条项链是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定情信物,老爷子本来想百年之后带到地下的,最后还是给了姜果留个念想。
不是因为姜果是姜家的子孙,而是因为姜果是他最喜欢的晚辈,无关血缘。
姜父也劝,“这是你爷爷留给你媳妇的,给小宿不合适,咱还是换个礼物,啊?”
一旁的苏宿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星。
不不不!合适!那可太合适了!
这一刻,这条项链在苏宿的眼中泛起了圣光。
他甚至蠢蠢欲动地想把项链抢过来,再不要脸地戴上,向全世界都宣布。
他,苏宿,就是姜果的小媳妇!
听着姜家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好像话里话外都已经认定——他在主角受的口袋里塞项链,就是为了给主角受一个生日惊喜!
盛采狂掐自己人中,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难道他要直接否认这些人,并直截了当挑明,自己只是为了陷害主角受吗?
原主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做这种脑残的事?
盛采要这么做了,人设估计都能崩到外太空去了!
一瞬间,盛采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他勉强笑了一声,佯装不好意思地附和其他人的话。
“我摊牌了,你们说得对,我确实想给哥哥一个惊喜来着。”
此话一出,其他人瞬间一脸“我们果然没猜错”的表情。
尤其是姜妄,得意地不行,若是有尾巴,估计都能翘到天上去了。
他就是当代福尔摩斯,谁的小动作都逃不出他的法眼!
盛采继续瞎编。
“我只是想尽自己所能,送给哥哥最好的东西,便想到了爷爷留下的项链——却未曾考虑过适不适合,是我鲁莽了。”
说着,他又把偷偷揣到主角受口袋里的项链,在众人的注视下,重新塞回自己的口袋里。
他的手都在抖。
任务还没开始就已经宣告失败!
盛采在心里哭唧唧:狗剧情,为什么原主能如此轻易完成栽赃任务!到了自己这,却总能崩塌得千奇百怪!
他不服,告到局里,他要告到局里!
苏宿的眼睛一直落在那条项链上。
他看中的不是项链的价值,而是项链的意义。
采采的媳妇诶嘿嘿嘿。
眼见着盛采将它收了起来,苏宿脸色一变,心都在滴血。
好想要......
如果不是姜妄多嘴,那条项链,连带着采采媳妇的身份,就是他的了!
盛采也在想,如果不是二哥多嘴,那自己的任务怎么可能完不成?!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狠狠瞪了姜妄一眼。
姜妄,“......”
他挠了挠头:自己又做错什么了吗?
该说不说,果果和小宿刚才还真是有默契啊,就像心有灵犀的小情侣似的。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姜妄满脸惊悚,赶紧住脑。
呸呸呸,他在胡说八道什么,人家两个明明就是感天动地兄弟情!
............
“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莅临这次特别的宴会,今天我要向你们隆重介绍一个人......”
宴会正式开始了。
姜父站在台上致辞。
他将一旁的苏宿拉过来,详细向众人介绍起来。
包括苏宿是他家错过了二十年的亲生儿子。
苏宿如今在京大就读金融专业,成绩特别好,也很有能力。
将来苏宿会进入公司帮助姜霁,希望各位合作伙伴能帮忙多照顾些。
盛采坐在底下听着,他能感受到周围的人在若有若无地打量他。
有嘲讽的、有担忧的、有事不关己的、有幸灾乐祸的......
盛采没让他们失望,时不时地露出一丝没有藏好的嫉妒。
让其他人脑补自己对这个真少爷并不如表面上那样友善。
绿茶系统旁观了他的一举一动,突然有些佩服。
哪怕剧情已经碎成渣了,宿主还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不知天地为何物。
这何尝不是一种“众人皆醒我独醉”的境界?
盛采不知道绿茶系统的吐槽,他还在专注表演着,眼前突然罩下一层阴影。
他抬眸一看,是攻二,对方正皱着眉头看他。
盛采任务失败了,心情十分不好,一点儿都不想搭理他,但是迫于人设还是强装出一副笑脸。
“辞哥哥,你去哪了,我找你半天了,快来我这边坐,我给你留位置了!”
他这话纯属在胡诌。因为他的身份十分尴尬,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坐在他身边。他周围一圈儿都是空位置。
可是就这么不走心的敷衍,蔺辞还真信了。
在蔺辞的视角看来——
姜果盯着自己,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语气也十分欢快欣喜。
蔺辞从不怀疑姜果对自己的爱,眼下更是无比深刻地感受到了。
他坐在了盛采身边,看向他的眼神十分复杂。
“果果,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搞什么呀,这么严肃。
盛采点了点头,眨了眨眼睛,笑眯眯道。
“当然了,我最喜欢辞哥哥了,永远都不会骗辞哥哥呢。”毫无感情地表白了一通,盛采道,“你问吧。”
听着他毫不遮掩的爱语,蔺辞心里一跳:姜果真的变了好多,性子生动活泼了不少,说话也更甜滋滋了。
他的神色不知不觉就温柔了些,艰难开口,“方才你为什么要在苏宿的口袋里塞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