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国公府与永安侯府这一遭,怕是日后再难抬起头来了!
当然,如果他们不要脸的话,那就另算了。
陆宁晚再次深深叩首。
“民妇叩谢大人明察秋毫,还民妇清白!”
无需再计较那么多。
公道自在人心?
不,公道她会一点一点讨回来的!
大理寺少卿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摆手。
陆宁晚起身后,看也不看那好似是要杀了自己的陆常德,转身离去。
仍旧是一身脏污,仍旧是那半边脸红肿满是血污,但她的脊背却仍旧是笔直的!
人群散开,百姓们都安静的不敢出声,就这么看着她一步一步离去。
“我们……是不是冤枉陆大夫了?”
“刚刚我们太过分了……”
那些参与了暴乱的百姓们,在这个时候一个个竟然后悔的差点儿肠子都要悔青了!
未曾动手的百姓们在这时却顿时直起了腰板儿!
“我呸!枉费陆大夫对你们那么好!在知道你们一个个家中不富裕的时候,药材减半,甚至还给你们义诊!结果你们就是这么回报陆大夫的!”
“就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们怎么就狠得下心对一个姑娘啊!”
一时间,大幸说教现场便热闹的展开了!
最后还是大理寺的衙役们出面,把人给驱逐才算是安静下来。
大理寺文书这会儿也是一脸的担忧。
“大人,这……”
这事关重大啊!
要上报么?
若是真上报了,会不会被国公府与侯府联合针对啊?
虽说做官求的便是一个问心无愧,要的便是一个真相大白于天下!
但是他们也得吃饭,也得活着啊!
就眼下这件事情,一看就知道这其中是有着诸多麻烦的,他们要沾惹么?
大理寺少卿自然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闻言也只能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你以为那女子会如愿?”
“不过是一个民妇……”
话还没说完,便被自家大人那冰冷的眼神打断。
大理寺少卿冷冷一笑。
“你真当那女子不过就是个普通民妇?且不说她在此之前的身份,敢闹得那般大,你真认为她会没有靠山?”
坊间传言他还是听说了一点的。
而正因如此,所以此事更是需要小心对待。
不过想到了这些,大理寺少卿的心情就更加的不美丽了。
实在是太闹心了!
“哎!罢了!此事本官会如实上报的,至于之后会如何……那就不是本官能管的了。”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若是此女最终还是斗不过两府,那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陈东荣始终跟在陆宁晚的身侧。
一路上二人都无话,直到回到了百草堂。
这会儿的春桃已经醒了,见自家夫人不在便一直担忧,所以就出来等着。
当瞧见自家夫人这番模样的时候,春桃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夫人!”
这丫头第一时间便冲了出去!眼泪开始哗哗的往下流!
“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们欺负你了……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呜呜呜……”
都怪自己啊!
是自己这身子骨不行!
若是她身体健康的,那么一定不会让夫人这般!
陆宁晚闻言也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好了不要哭了,好春桃先帮我去准备热水可好?这一身臭死了。”
最后一句话,略有撒娇之意。
果然,春桃在听了这话后,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当下便急忙点头,拖着还有些瘸的腿去忙活了。
陆宁晚见此也松了一口气。
她实在是受不了春桃那伤心的眼神,看着便让人心疼。
是的,心疼春桃哭泣,而不是心疼自己这一身的遭遇。
陈东荣也是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由得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你这丫头啊……”
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可是陈东荣也知道,这丫头从来不是一个喜欢被人心疼的。
“凡事儿不能自己扛,多累啊……你可以试着依靠一下我们这群老家伙的。”
且不说自己,便是他那师弟就是个护犊子的!
若是知道自家小徒儿遭受了这些,那师弟怕是都得给这盛京城掀一掀!
别以为他在夸大其词,事实上他们这群做医者的,背后资源及其了得!
毕竟,没人愿意与一个医者作对,不是么?
陆宁晚听了这话后也不过是轻轻一笑。
“师伯,晚辈知晓您是心疼晚辈,但……这怎么说也是家里事儿,不适合让旁人插手。”
如若不然的话,就依照国公府那群人的阴狠性格,怕是都会遭受到牵连。
而陆宁晚最不想的,便是旁人因自己而有危险。
那样的亏欠,她无法承受。
陈东荣听了这话后,却是脸色骤然一沉!
“胡说八道什么!”
陈东荣不赞同她的这个说法!
这丫头就是太善良了,总不想欠旁人人情,但他们与她相交,难道就是为了那所谓的人情?
气人的丫头!
“日后若是再让我听见你这番话,那我必然与你师父书信一封,好好跟他分享一下你在盛京城的状况!”
听了这话,陆宁晚不由得句晓不得,但却还是乖乖点头。
“好,听师伯的。”
陈东荣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也知晓这丫头要洗漱,便起身离开了。
陆宁晚好好洗了个澡,她闭着双眼在浴桶之中,整个人及其放松。
“呵……倒是舒坦。”
骤然出现的声音瞎了陆宁晚一跳!
她睁开双眼一看,下一秒便骤然把身子沉入水中!
眸中的诧异与震惊却好似是取悦了男人一般,男人呵的一声轻笑,挑眉。
“在大理寺那般勇猛,怎么瞧见了本王就如此害怕?”
陆宁晚听了这话都想骂娘了!
那是一回事儿?
这人不声不响的就出现,而且还是在她沐浴的时候,正常人都会害怕的好么!
她没尖叫出声已然算定力极稳的了!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后,这才开口。
声音却仍旧是有些颤。
“摄……摄政王殿下,您不是……去了通州么?”
这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房内?